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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药王谷山脚下。
苏梨浅和顾承烬一早接上离景初,一行人坐上马车,前往药王谷。
到达药王谷山脚下时,已是未时。
谷内弟子见到来人,立即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顾承烬揽着苏梨浅,身子轻盈一跃,离地蹿起数十米之高。
离景初和凌西也施展轻功,一跃而起,紧紧跟在身后。
几个起落间,几人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司弦院落门口。
远远的,就见胡茵,司弦正望眼欲穿般地看过来。
“母亲。”苏梨浅满眼含笑,喊了一声。
胡茵眉眼欢笑,三步并做两步,小碎步走了过去,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没变。
之前,先太子还派人到药王谷来抓她,幸好司弦用阵法护着。
如今,还能看见她的浅浅,真好。
“浅浅,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去就是四个多月,母亲好想你。”
“我也想母亲了。”
胡茵爱抚地抱住苏梨浅,拍着她的后背,“平安回来就好。”
她越过苏梨浅的肩膀,轻轻一瞥,视线与对面男子的视线相撞。
那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子眼眶湿润,正以一种温情的目光默默凝望着她。
“母亲。”
离景初喊出心中念了许久的称呼。
胡茵慢慢松开苏梨浅,怔愣在原地,盯着那个喊她“母亲”的男子,看了好一会儿。
他的脸庞雅致,眉眼间与她有些相似。
很奇怪,一种熟悉的感觉弥漫心间,心口处竟还隐隐作痛。
苏梨浅也转过身,“母亲,他是离景初,西凉二皇子,就是母亲的亲生儿子。”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母亲太苦了,她或许都不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什么?”
胡茵和司弦都惊住了。
霎时,周围一片静寂。
在此之前,胡茵只知道苏梨浅要来,没听到关于亲生儿子的任何消息。
胡茵的眼睛定格在离景初脸上。
她眉头紧皱,手掩嘴,摇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西凉二皇子?
她的亲生儿子?
一切好似梦境一般,虚无缥缈。
瞧出胡茵眼神里的迷惘,苏梨浅特意说道,“四月前,我到定西,西凉陛下和景初来看我,景初坚持留下来,要来看母亲。”
胡茵确认那是她的儿子,看眼神她就知道。
可如此猝不及防,她一时有些发懵。
她移动脚步,慢慢走向离景初,眼里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泪光,喜悦也悲伤。
几步之遥,她却仿佛走了许久。
她曾无数次幻想与亲生儿子见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是如今这般。
“景初?我的儿?”胡茵嘴唇颤抖,眼眶蓄满泪水。
“母亲,是我,我回来了。”
听及此,胡茵一下子就扑进离景初的怀里,这是她的儿啊!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泪水亦打湿了他的衣襟。
离景初环上她的后背,温声细语劝慰道,“母亲别哭,是儿子回来晚了。”
“母亲是高兴得哭,回来就好,只要回来,永远都不晚,”
过了好一会儿。
胡茵才慢慢松开离景初,泪流满面,半仰着头,凝视着这张她朝思暮想的脸。
她抬起一只手轻触他的眉眼,轻抚他的脸庞。
又过了一年,十八个年头过去了。
没想到他们还能见面,还能再次拥抱他。
她的视线始终定在他的脸上,仿若要将他深深刻进心里。
离景初抬手为胡茵拭去眼泪,“母亲,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不苦,是母亲当年没有保护好你,才让别人抢走你,是母亲不好。”
“母亲,不要自责,这件事你没有任何过错。”
望着眼前的儿子,胡茵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景初长大了,比母亲都高了许多,你在西凉这么多年过得好吗?”
“我过得很好,父皇很疼我,以至于我从小到大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那就好。”
说着,胡茵拉过一旁的苏梨浅,将她和离景初紧紧搂在怀里。
面前的一双儿女,都是她爱的人。
“浅浅,谢谢你将景初带回来。”
“母亲,是景初自己主动要回来,他就是来陪母亲的。”苏梨浅宽慰道。
“嗯,母亲知道,有你们两个在身边,母亲觉得很幸福。”
见胡茵心情起伏过大,一旁一直默默守候的司弦上前两步。
她拍了拍胡茵的肩膀,“胡茵,不要过于激动,对你身体不好。”
胡茵这才松开怀里的两人,又抹了一把眼泪,“嗯,我没事。”
苏梨浅惊诧于司弦小心谨慎的眼神,不解地问,“母亲身子怎么了?”
胡茵脸上泛起一抹羞涩,而后低下头。
司弦环上胡茵的肩膀,“我和你母亲成婚了,你母亲现在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真的吗?那太好了!”苏梨浅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欣喜,又看了一眼离景初,“正好景初也回来了,双喜临门啊!”
胡茵犹如小女人般,低着头。
一时,在自己的儿女面前说出自己有孕的事情,还有些难为情。
“对了,成婚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母亲不喜欢张扬,本谷主就在谷内迎娶她,在谷内庆祝的。”
婚书还是庆安帝在位时期办的。
想想,若是再晚一步,轮到顾临风当政时期再办,定是办不下来的。
苏梨浅点了点头。
“景初才回来,我们就别在这站着了,走,进去边吃边聊。”司弦张罗着众人。
为了等他们一起用膳,他午膳只用了一块糕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我都高兴糊涂了。”胡茵赶忙牵起苏梨浅和离景初的手,朝里边走去,“走,我们进去说。”
几人这才朝里走去。
顾承烬和司弦走在后边。
“晋王,好久不见,如今本谷主身份也变了,说起来,算是晋王的岳父了。”
顾承烬眉心凝起一抹冷意,幽深的眼眸里升腾起一抹病态的暗茫。
撞上他冷冽的眸子,司弦精明的眼神里立即涌上一抹善意的笑容。
他抬起一手,打消顾承烬的顾虑,“晋王,本谷主可没说让你叫我岳父,你别有压力。”
“压力?敢占本王便宜的,从来只有一个下场。”顾承烬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衣袖。
“是是是。”司弦连连点头。
他现在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招惹他。
毕竟前不久,他刚刚率兵一举攻破皇城,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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