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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姣好的面容蜡黄一片,眼底带着淡淡的阴影,唇色发白,形容憔悴,活脱脱像是被榨干了水分的鲜花。温浅震惊了。
结婚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不过,她也只是看了几眼就淡淡地移开了视线,反倒是沈雪凝冷着脸,阴沉沉地盯着温浅,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全拜温浅所赐!
想到暗无天日的生活。
心里就恨得快要滴血。
板牙对她倒还算大方,只一点,在房事上花样百出不说,还要她尽快怀上孩子,这种苦不堪言的日子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为今之计。
只有牢牢抓住事业。
只有在文工团取得耀眼的成就,才能自救,否则她就只能深陷泥潭。
沈雪凝压下复杂的思绪,清了清嗓子,来了段清唱,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唱到高音部分的时候突然一口气没提起来,只觉喉咙一阵阵发紧,竟然破音了。
好不容易勉强唱完。
受伤的地方立刻开始隐隐作痛。
大家面露诧异,很快就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是没恢复好吧?”
“看样子是中气不足了,这首歌的难度不大,怎么唱得这么稀碎?”
“我看她是休息不好,伤也没养好,没看她脸色多难看,同样受伤在家修养,人家温浅的脸色白里透红,看着就气血充足。”
周围议论声不断。
沈雪凝阴沉着脸僵在原地,死死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撕烂那些可恶的嘴脸,自己不过是偶尔发挥失常,怎么就成了中气不足,气血不足。
恰好这时南莉走进来。
“姑娘们,抓紧时间排练,过几天咱们要去机关表演,到时候看表演的可都是大领导,谁都不许出岔子,对了,雪凝和浅浅,你们每人准备一个独唱节目。”
温浅点头应下。
沈雪凝则是重拾信心,前一秒还阴沉的脸瞬间和缓下来,面含得意地扫视了众人一圈,看吧,谁都别想撼动自己的地位。
南莉一走。
一行人正常排练,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温浅从文工团出来,一眼就看到门口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她眼睛亮了一下,欢快地跑过去,仰着脸笑眯眯地看他。
“你怎么来啦?”
周时凛嘴角噙着笑,目光专注,嗓音温柔:“昨天晚上我媳妇累坏了,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我得带着她吃点好的,好好补一补。”
“补完了干嘛?”
温浅故意揶揄。
周时凛很配合的低低一笑,弯下腰凑近,棱角分明的薄唇贴在温浅白皙的耳廓上,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暧昧。
“当然是晚上……继续。”
独属于他的清洌气息传来,温浅顿时脸热得要命,她推了周时凛一把,垂着眸子小声咕哝:“这是在外边,周队长怎么不注意形象了?”
“好,听媳妇的。”
周时凛特意往旁侧退了退。
大概也就退开了一掌的距离。
温浅嗔他一眼,正打算离开,一抬眼就看到了板牙。
板牙还是老样子,猥琐油腻,看到温浅还想打个招呼,可视线不经意从周时凛身上划过,对上他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嘴就像冻住了一样,顿时就张不开了。
只好悻悻点了下头。
好在沈雪凝也出来了,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周时凛身上,看着他依旧英气逼人,心里就是一阵阵酸涩发苦,再看板牙就更不顺眼了。
同样是嫁人。
怎么自己嫁的就是只癞蛤蟆!
她冷冷地动了动嘴皮子,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今天我和我嫂子回娘家住一晚。”
说罢,拉着许绵绵就走。
板牙嬉皮笑脸地跟上去。
“别呀媳妇,不要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我害怕孤独。”
三人很快走远。
温浅眨眨眼,学着板牙的语气说话,嗓音娇滴滴:“哥哥,人家不要一个人独守空房,人家害怕怕。”
一说完,她自己就先憋不住笑了出来。
“周队长,你小媳妇的演技怎么样?”
周时凛凝视着她那张俏皮的笑脸,只觉浑身都沐浴在欢喜中,趁着四下里无人,忍不住抬手轻抚她脸颊,眸光温润。
“身上还疼吗?”
“疼!”
温浅拖长音,娇声娇气道:“走路都腿软呢。”
见她撒娇,周时凛宠溺地笑笑:“晚上先放过你。”
两人相视一笑。
仿佛周围的空气里都荡漾着甜蜜。
孟唯怡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只觉刺眼,顿了顿,她深吸了口气,掩下眼底的情绪,笑着走了过去,一脸惊喜地说:“太巧了,怎么在这里遇上你们两人了?”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
温浅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凶巴巴地瞪了周时凛一眼,转身,扬唇浅笑:“是孟姐姐啊,阿时来文工团接我下班,没想到能遇上你,是挺巧的。”
一声阿时,听得孟唯怡脸色一变。
心里的失落铺天盖地袭来,阿时这个名字她叫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可现在……周时凛不让她这么叫了,温浅却当着自己的面故意叫出来。
分明有意膈应自己。
思及此,她暗自冷笑一声,唇角扬起无辜的弧度。
“我是去邮局取包裹的。”
说着,拍了拍手里的包裹。
“这是周伯母特意给我寄来的,对了,浅浅,周伯母也给你寄了吧,她这个人可好了,既然给我这个外人都寄了,肯定也不会落下你这个儿媳妇的。”
她就是故意的。
自己这个周家前儿媳都能得到周伯母的心意,温浅这个准儿媳反倒没有,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周家并不承认她的身份。
聪明人就应该认清现实。
不过,看温浅的样子好像并不在意,孟唯怡下意识皱眉,下一秒就听温浅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周时凛,水润润的眸子无辜地眨呀眨。
“阿时,周伯母是谁啊?”
周时凛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嘲讽。
“现任周太太,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这样啊。”
温浅抿唇轻笑。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那就不需要在意了,孟姐姐,你说对不对?”
孟唯怡脸色有一瞬尴尬,随即无奈地叹息一声:“周伯母怎会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是周伯伯的夫人,也是周时凛的亲姨妈,浅浅,虽然她不是你正儿八经的婆婆,但你也要叫一声阿姨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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