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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国号为康,因是以复辟前朝为名,也被称之为后康。至于朝中之人称为南朝,那是在元武十六年上缴朝廷税收后……更多的是调侃,而非承认了有这么一个朝廷存在。
实则后康朝廷虽小,五脏俱全。
皇帝是僖宗皇帝的远房表叔,也不知是打哪论的关系,想来唯一相近之处,就是同姓萧。
其本名为萧晁,以耄耋之年被请出做了后康皇帝,也是倒了大霉,定年号为永泰,被尊为永泰帝!
这位皇帝存在感极低,在南朝人们只知三王,而现在又多了一位安平王,陆正渊!
而此时临安城圆桌议事一片沉寂。
就在不久前,大宁皇帝要御驾平叛的消息传至南朝,随之四王紧急召集众臣议事。
虽说早有准备,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还是不免惶恐。
御驾平叛,这四个字如天雷降临,令人无不胆寒!
更糟糕的是随战情而传来的元武帝在外授封名单,已在外传的沸沸扬扬……
那一连串的公爵侯爵简直刺目,更不用说还封出一个武王!
不说其他人,就是董正听闻后也好一阵捶胸顿足!
悔之晚矣!
他是原南府军大将,就目前情势而言,上战场立功之机甚多,得个公爵不一定,被授封个侯爵还不是稳稳当当?
虽然已是后康镇南王,可总是觉得不如大宁的公侯踏实。
连他都是如此,可想军中会起怎样的波澜?
董正好一顿安抚恐吓才是勉强稳住。
什么尔等已成反贼,回头无路,更不要奢望授封……
朝廷大军未至,南朝内部已有动荡,说到底还是大宁皇帝威严太重。
“我们现在上缴地税,还来不来得及?”
一个文臣弱弱开口打破平静。
不是没有气节,是真的会死人啊,死的还不止一个,还是全族!
造反之罪形同叛国,依大宁律诛九族!
原内阁大臣通政使慕容盛就遭此判决,并已传到南朝。
一波接着一波,真是让人胆寒!
“胡说八道!”
董正面色肃穆。
“当我们决议造反那一天,就该想到今日,害怕又有个卵用,你以为你现在知罪就能保住项上人头?”
“做梦!”
不愧是军武出身,此刻还能保持镇定。
他很清楚自己是没有半分退路,唯有拉上更多的人上船,让这条船越来越稳!
“不要抱有期待,元武帝曾亲至江淮,屠刀之下,人头滚滚,尔等莫非不知?”
“是等着被杀,还是拼一线生机,难道不知该如何抉择?”
温旭出言呵斥。
虽说他如今被卸了权柄,可不管怎么说也是最初的南朝三王之一,无论如何也拖不了干系。
并且他曾私下还跟慕容盛有勾结,其罪罄竹难书……
温旭的认知也很清楚,这才附和董正之言。
“你现在缴税,并不会让元武帝斩你的刀慢半分!”
这话让先前说话的官员面色一片苍白……
“没有退路,唯有一战!”
董正咬紧牙关,虎目瞪圆。
跟元武帝一战真是需要勇气啊!
“听闻元武帝御驾亲征只带一路人马,并不会动用水师,如此我朝两军可共同作战坚守安曲!”
南朝兵部尚书卢植开口定言,他五旬有余,面目方正,眼角有处疤痕,眨眼时眼皮会不自然的抽动。
前任兵部尚书傅兴安原本是温旭的人,可在去年大宁水师到此时,因出言不当,而被认定为有心属大宁之嫌疑,至今还在牢里关着。
卢植是遴选而出,倒有些军事底子。
“对,应两军同往!”
董正直接附和,还有些迫不及待。
仅是镇南军面对朝廷平叛大军,他是真的没有底气。
当下又有人问道:“还要提防大宁水师!”
“大宁水师驻扎惠州,北上经内河可直达临安,就算封锁内河,也可从外海攻进!”
“是啊!”
说到这里,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惊恐之意。
去年大宁水师如蛟龙出海,着实震惊南朝,否则他们又怎么会上缴朝廷税收?
水陆夹击,如何抵挡?
南朝怕是会倾刻破灭!
“无碍!”
卢植摆了摆手道:“元武帝已在朝议上直言,令水师开辟路径,为下半年去魏国做准备,不会动用水师。”
“说不用就不用?万一有诈又该如何?”
“元武帝极其自负,我等曾为臣子,岂能不明?”
“说的如此轻易,难道你还想回去再做臣子?怕是没有机会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不要轻敌。”
没说半句,又吵成了一团。
“肃静!”
董正直接拍了桌子。
“朝廷大军都快到家门口了,还吵!”
“你继续说。”
他又转向了卢植。
“是!”
卢植开口道:“吴大人所言极是,元武帝是极其自负的,他说不用水师定然不会用,所以我等只需防守一路即可。”
“朝廷已于去年实行军改,京营有雄武、隆武两军,这也是元武帝可能动用的军队,不过京营不能空虚,仅带一军,只有三万人……”
卢植显然是知晓情势,分析的头头是道。
“所以我们需应付的其实只有三万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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