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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段渡深被保姆的敲门声惊醒。
他视线从屏幕上抽回，捏了捏眉心：“进来。”
保姆端着咖啡，轻手轻脚走进，把咖啡杯放在办公桌前。
段渡深随手拿了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头。
说起来也很奇怪。
明明是一个咖啡机做出来的咖啡，但是林织羽做的就是味道不太一样。
他将咖啡放回，就发现那个保姆还站在办公桌前。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
他言简意赅。
保姆小心翼翼道：“段先生，外面下雨了。”
段渡深回过头，就看到漆黑的窗外，熙熙攘攘下起了朦胧的小雨。
保姆觑着他的脸色，小声道：“林小姐还在门口等你。”
说完，也不敢再看段渡深什么反应，急忙退下了。
出去后，又有些后悔，怕自己多了嘴。
段渡深看了一会儿总公司的报表，很快就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淅沥的雨声，令他心烦意乱。
索性从电脑桌前站起，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前往外看去。
秋季的第一场雨，带着料峭的寒意，九月的天气，昼夜温差大，楼下蹲在地上，一个小小的白色影子，瑟缩的抱着手臂。
轻薄的烟雾从嘴里吐了出来，段渡深缓缓眯起眼，盯着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看了一会儿，然后掐断了香烟，丢进了烟灰缸里。
……
林织羽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呈亮的黑色皮鞋。
她缓缓抬头，顺着笔挺的西装裤，看到男人清楚着眉心的脸。
雨打湿了她的头发，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流淌下来，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留下泪痕一般湿漉漉的痕迹。
“段先生……”
她轻声喊了一声他的名讳，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他的裤腿，然后又怯于自己潮湿的手指，瑟缩的将苍白细瘦的手指收了回来。
段渡深看着她幼猫一般在雨中瑟瑟发抖的身子，感觉自己像是在下楼捡了一只流浪猫。
他没说话，看了一会儿她苍白的脸色，然后才弯腰将她柔弱无骨冰凉的身体抱了起来。
可能真的是冻坏了，一接触到他温暖的体温，她整个人就蜷缩进来。
段渡深抿了一下唇，到底还是没把她丢下，转身带进了房间。
浴室里已经泡好了温水，男人将她丢进了浴缸里，林织羽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段渡深站在原地，冷然看着她，“放手。”
她泡在温水里，抬起头湿漉漉的睫毛，轻软着声音叫他的名字：“段渡深。”
“不管你说什么，明天就给我滚。”
林织羽咬着下唇，不得不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冰冷潮湿的身子也紧跟着贴了上去，将男人的衬衫打湿。
她声音委屈：“我知道错了。是我太贪心了，我不敢了，段渡深。”
段渡深转过头，盯着她苍白的唇，“不敢了？”
林织羽垂着眼，似乎是有些心虚的样子：“我……我一个人带孩子太苦了，才动了歪脑筋。我以为段先生喜欢我，如果我有了孩子……段先生会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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