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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心中一突,连忙看过去。顾琛扶着苏黎,苏黎手里的香槟还在晃动。
而一旁的那幅《江天暮雪》上,有着几滴水渍十分明显。
张馆长一脸肉疼:“你……你怎么能带着液体进来!”
这要是他的学生,他就骂人了。
可偏偏苏黎是捐赠者,他连骂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黎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的手紧紧攥着顾琛的衣服,紧张又害怕。
她只是想跟顾琛说话。顾琛不理她,她就想跟平时一样扮个柔弱,谁知割腕之后她是真的有些虚。身子一晃,手里的香槟就撒出来了。
苏沫敛下眸子,拿走她手里的香槟,递给一旁的应侍生,又道:“苏小姐身子不适,顾琛你先扶她坐下。”
顾琛后知后觉才把苏黎伏在坐位上坐下。
苏黎依旧紧紧拉着他的衣服不放。
幸亏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画上,才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苏沫真觉得此刻自己像个封建社会的当家主母,还得费心思给沾花惹草的相公纳妾一般,替他们遮掩。
她很是无语地掰开苏黎的手,拉着顾琛来到画旁。
张馆长正在小心翼翼的处理弄上去的水痕。
还好是刚弄上前的,拍卖行里也有专门的工具,处理起来不算费劲。
等把画晾干、压平就好。
只是,其中一个人皱着眉到:“馆长,你看此处,这几个墨点,是不是有些奇怪。”
苏沫心中一凛,下意识捏紧顾琛的手。
顾琛微微眯眼:“你紧张什么?”
苏沫不答,只紧紧盯着张馆长。
张馆长带着人,废了好长时间,才把与其他点墨不一样的画点找了出来,画到空白纸上。
竟是一朵桃花。
这……
张馆长看了半天,幽幽叹了一口气:“这几滴香槟,倒是因祸得福了。”
一群人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古时候的墨大多是水走墨不走,所以我们在重新装裱后可以洗画。”
“但是这几滴点墨却不一样,见水后有轻微的流动。若不是他细心,连我都没注意到。”
苏君玮很不解:“为什么这几点不一样?”
傅子睿道:“仿制圈有一条约定俗称的规则。每一个仿制作品,都要在上面留出一个破绽。”
这手法……
连他们拍卖会的师父都骗了过去,厉害啊!
“仿制?”
苏君玮和苏黎不约而同的喊了起来,脸色皆是很不好看。
“这怎么会是仿制呢?拍卖行的人是干什么吃的?难道没有鉴定吗?”
苏黎的话颇有些指责的意思。
傅子睿脸色微沉:“苏小姐请慎言。不论哪个拍卖行,都不敢保证百分百的正品。这个我们事先都有说明。”
“当时拍卖,是请诸位上前查验,也说明了全凭个人眼力。”
“你这是想推卸责任!”苏黎厉声道。
“闭嘴!”苏君玮黑着脸,低喝一声:“这里是你撒泼的地方?”
苏黎狠狠地咬着嘴唇,一脸不甘,还不忘瞪了苏沫一眼。
苏沫:???
苏君玮沉声问张馆长:“张馆长,您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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