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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地宫内的景象依然如之前那般,一片黑暗,且在黑暗种,无数道恐怖的气息,正在不停的交织,席卷。不时的,还有声声犹如闷雷般的炸响伴随着嘶吼声传出,显然,战斗还没结束。
“沐云熙和茅不悔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斗得过飞僵李信吗?隐藏在暗中的煞天象,对没对他们出手?还有姬无双和姬无月姐妹,他们和阴阳星官的战斗到达什么程度了?是不是也快结束了?”
我在心底暗暗想着,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了恶天象。
就看到,此刻的恶天象瘫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尊兵马俑,而丝丝缕缕的鲜血,正自他的嘴巴、鼻孔,甚至是眼睛和耳朵内不停的往外流。
他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看的我心神一震。
因为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狼狈。
“你竟然破掉了我的极恶天渊!”他咬着牙,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一句话。
且说完后,还可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他每咳嗽一声,嘴里便会喷出殷红色的鲜血。
“你身上的极恶之炁...”我忽然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忽然发现,他体内原本不停溢出的极恶之炁,此刻竟然消失了。
那种感觉,就仿佛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恶天象了一般,而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呵呵...”对此,他只是裂开嘴角一声冷笑:“极恶天渊,乃是我心中的恶所化,你摧毁了极恶天渊,也是摧毁了我心中的恶念。”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恶天象了?”我心神巨震,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我与恶天象的天象之争已经结束了,恶天象已经死了,存活下来的,早已不是从前的恶天象,而只是一个奄奄一息的普通人?
“呵呵,你觉得呢?”听到我的话后,恶天象再次露出了一丝邪恶到极点的微笑,我见状心头一沉,因为这一刻我已经明白了一切。
就算他心中的恶已经被我摧毁了,但那只是他从前做过的恶,他出生在聚恶棺中,体内充斥着极其纯净的极恶之炁,乃是从出生起,就注定了的十恶不赦之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变回一个好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闻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这短短的一生,已经足够精彩了,至于想说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如果硬要我说的话,那我相对我师姐...说声对不起,就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在黄泉路上追上她,亲口将这三个字说给她听。”
说到此处,他眼眶泛红,脸上的神色,也变的悲伤了起来。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的恶天象已经徘徊在了垂死的边缘,所说所感,自然和往西不同。
“师姐从小就护着我,只可惜,我心底的恶被逐渐催发,我的思想,也逐渐的...不再受我的控制,我总是会做出一些伤害到师姐的事,但师姐却从未对我有半分怨言。我曾被一个村里人辱骂,而师姐为了我,当夜就屠杀了那个村里几百口人,师姐是可以为了我,做一切的人,只可惜,我没有珍惜...”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微微皱眉。
恶天象的世界观,因为命格的影响,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变化,甚至已经和正常人类不同了。
甚至在他眼里,人命就犹如草芥一般,早已不把人当人。
“只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我那个人渣师父,可惜,可惜啊...”他摇了摇头,随即靠在了兵马俑上,一声冷笑:“我们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这短短的十九年间,我从未真正的为自己活过,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再这么活着了。”
“你还会有来生么?”恶天象作恶多端,死在他手上的生灵数不胜数,这样的人,恐怕已经没有了往生轮回的资格了。
就算是有,可能也会沦为畜生道,投胎成畜生,被人类宰杀,摆上餐桌,以此来洗脱他犯下的累累罪行。
“就是不知道,我的阿娘,现在在哪,是否...还在这个世间?真想见一见她...”
说完这句话后,恶天象已经其若游丝了,显然,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在我以阳五雷摧毁极恶天渊之际,同样也摧毁了恶天象的极恶本源,他的气海,乃至灵台,都受到了损伤,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难救。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声爆喝传出:“你个废物误我...”
我猛然抬头,就看到,阴阳星官正踩踏虚空,迅速往恶天象所在之处飞来。
此时的他也极其狼狈,身上的长袍已经残破不堪,沾满了血迹,最主要的是,他背后的那个女人,手臂和双腿竟然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上半截的身体和一颗脑袋。
恶天象即将身死,而他,也将随之身死道消,他修行了这么多年,就算不是以人的身份存活,但也绝对不想现在就灰飞烟灭。
所以,他才会雷霆震怒,不顾伤势,迅速向恶天象飞来。
我急速后退,快速远离了恶天象。
随即就看到,阴阳星官落在了恶天象的身前,一脸的愤怒:“你个蠢货误我,老夫修行了近两千年,没想到最后竟被你牵连,老夫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择了你...啊!”
他发出了一声愤怒嘶吼,而这时,姬无双和姬无月也紧随其后,迅速追来。
“咯咯...当初可是星官大人自己做出的选择呢,你不是说,星君大人,曾给了你神谕么,说恶天象必然是活到最后的人,怎么,难道说星君大人欺骗了你,亦或者是,就连星君大人都算错了?”姬无双娇媚的声音响起,这一下,更加点燃了阴阳星官的怒火。
但他并没有发作,而是强忍着,一把抱起了恶天象。
“他是要带走恶天象么?”我皱起了眉头。
“星君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畏挣扎了,恶天象即将身死,你就算带走他,也没有用,阴、恶两天象之争在今日算是落下了帷幕,你就算有救活恶天象的办法,帝师也不会让你这么做,因为这违背了规则。与其如此,不如...我们放你回去,你好跟你的弟子们交代后事?”
姬无月开口,声音冷漠的,仿佛直接宣判了阴阳星官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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