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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站在小院中,眼底满是惊愕之色。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太真实了,那种感觉,就仿佛这并不是被具象化出来的一般,而就是真实的场景。
“再来烦老子,老子就一刀劈了你。”那个油腻腻的中年男子对着男孩一声怒骂,随即直接将男孩扔进了猪圈里。
在中年男人接近猪圈之际,猪圈里养的大肥猪就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竟然全部匍匐在地,开始瑟瑟发抖。
看到这一幕后我微微皱眉。
正常情况下,家养的牲畜受到惊吓,都会慌乱,想着法的逃跑,可是这些大肥猪,却被吓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个男人...便是恶天象的师父,屠夫么?”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中年男人。
可是,无论我怎么去看,竟然都无法看清男人的五官,就仿佛,有一团炁遮挡在了男人的面前,让人看不清,看不透。
“晦气,呸...”中年男人在男孩身上吐了口浓痰,随即便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至于那名男孩,却是一声不吭,待中年男人走后,便沉默着从猪圈里爬了起来。
这个小男孩极其狼狈,本就油腻腻、破烂不堪的衣服上还沾染了不少的血迹,我仔细看了一眼,就发现他的身上竟是伤痕累累,有些伤口,似乎是被皮鞭抽出来的,看起来皮开肉绽的,极其可怖。
但男孩就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爬起来后,竟然沉默着走到了猪食槽子旁。
这个槽子内还装着满满的猪食,离得老远,我甚至都能嗅到一股馊味。
可是男孩竟然伸出手,在里面捞了一把,随即大口大口的吞食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我神色微变,我肩膀上的小七更是一脸的嫌弃。
“他就吃这个?好惨哦。”小七挥了挥手,说道:“不过一想到他想要杀你,我又觉得他活该。”
我没有吭声,而是走到了男孩的身旁,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刻似乎是秋天,马上就要入冬了,秋风已经极冷,但男孩只穿着一身单衣,但他也不觉得冷,吃完东西后,便将脏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随即便往一头大肥猪的身上一靠,闭目养神了起来。
“还真是悠然自得。”小七笑了,然后看着我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么?就算睡猪圈,吃猪食,也能满不在乎?”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但也许...会有吧?”
虽然眼前就是这么一个例子,但我知道,这个男孩绝对不是满不在乎。
因为我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仇恨的种子,只不过,他似乎很早熟,知道隐忍,懂得将这份仇恨,很好的隐藏起来。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天已经黑了。
这时,就听‘吱呀’一声,却是房门被人推开,随即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同样穿着一身单衣的女孩从门里探出了脑袋。
她左右看了一眼,随即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她的动作很轻,就好像生怕打扰到谁一样,走出屋子后,便将两个馒头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一起拿出来的,还有一块熟肉和一瓶白酒。
“师父睡了,快吃。”女孩来到了猪圈旁,将馒头和肉塞到了男孩的手里,男孩拿着馒头和肉,眼巴巴的看着猪圈外的女孩,说:“师姐,我冷...”
闻言,女孩将手中的白酒打开,塞给了男孩,说:“少喝一口,能御寒。”
男孩闻言极其乖巧的喝了一口,喝完后,便开始咳嗽了起来,女孩急忙拍了拍男孩的后背,问:“好点了么?好冷么?”
“师姐,我,我还冷。”男孩涨红着脸,一脸委屈的说。
似乎也只有在这个女孩面前,男孩才会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女孩咬了咬牙,随即竟然将身上的单衣给脱了下来。
她本就穿了一件单衣,此刻脱下后,上身就只剩下一件胸衣了,但她似乎毫不在乎,而是将单衣套在了男孩的身上,然后摸着男孩的头说:“师弟别怕,你今晚先跟猪挤一挤,挤在一起就暖和了,明天师姐再偷偷给你拿衣服。”
“可是师姐,我们就这一套衣服,你去哪里拿?”男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女孩问。
闻言,女孩叹了口气,说:“我去偷师父的,没事。”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竟忽然想起了我的师姐。
“是不是这世间,每个拜师学艺的男孩子,都会遇到一个疼爱自己的师姐?”我忽然笑了笑。
不得不说,我是幸运的,不仅遇到了对我视如己出的师父,更遇到了对我疼爱有加的师姐,虽然家里贫穷,但最起码,师父和师姐从没让我饿过,也没让我冷过。
和我比起来,恶天象的童年,也未免太悲惨了一些。
虽然同样也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师姐,但师父却是一个人渣,且我能感觉到,她的师姐,似乎也自身难保,这一点,从她上身的淤青和伤痕就能看出来,她应该也时常受到师父的虐待。
这时,就听房间内传出了一声怒骂,紧接着,那个中年男人愤怒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老子的酒呢,谁偷了老子的酒?”
这一声怒骂,直接惊的师姐弟二人脸色一变,男孩脖子一缩,下意识的就往后缩去,女孩也是一脸慌乱的神色,但还是说:“你快把东西藏起来,师姐得回去了。”
“师姐...”男孩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用哭腔说:“别回去。”
“不行,师姐必须得回去,你乖一点,吃过东西就早点睡。”
女孩说完后,便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随即咬着嘴唇,转身快步往屋里走去。
“师姐...”小男孩抱着酒瓶和吃食,眼底含着泪水,看着师姐离开的方向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师姐没事,听话。”师姐在关门前还对男孩笑了笑,随即,便回了屋子。
然而,就在女孩进入屋子没多久,忽然,就听一声怒骂响起,紧接着,便是女孩慌乱的尖叫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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