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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钓星黑马在沙漠中奔驰。
风卷黄沙遮天日,沉重气息满人耳。
沙丘滚滚翻卷起,黄沙飞舞遮山路,凄凉景象似古都。
白草原头闻雁声,黄沙碛里马蹄轻。
一只只黑色的大雁在空中盘旋。
黄沙之中,一面迎风大旗在风中飞舞。
上写“福缘客栈”四个大字。
“客官,里面请!”
伙计正在喂马,见了来人,连忙出声招呼。
来者五官硬朗,眼神却十分柔和平静。
戴着斗笠,一身黑行头,披风装扮。
身前,还有一个戴着披风帽的三四岁女娃。
女娃长得可爱,扎着两个丸子球。
皮肤格外地白,倒像是江南水乡人生出来的孩子。
与这大漠格格不入。
李长寿翻身下马,叮嘱伙计道:“马要细料,好生喂养。”
“得勒!客官您放心。”
推门进去,一股浓浓的热气和香气扑鼻而来。
店内空间还算是挺大。
有带着孩子的夫妇,有看起来像是从关内逃难出来的人。
也有脚商客商在这儿歇脚........
像这种在大漠中的客栈并不少见,酒水住宿都要比城中贵上几倍,却也是值得的。
小女童老老实实地跟在李长寿后边。
既不乱跑,也不乱叫。
一路上都听话得很。
乖乖地坐在李长寿对面,低头玩着两只小手。
正是在外面跑跑闹闹,开心玩耍的年纪。
小女童却只能摆弄着自己的两只小手。
李长寿看着她,转头对小二道:“这儿有黄纸吗?给我来两张。”
“好勒。”
很快,小二便将黄纸递给李长寿。
李长寿将纸对叠,没几下的功夫。
便叠成了形,放在小女童面前。
“吹气。”
小女童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吹气。”
李长寿又重复了一遍。
“唔~”
随着她的吹气,纸鼓了起来。
一个小猪便呈现在小女童眼前。
小女童眼睛一亮。
“玩去吧。”
小女童便伸手接过纸形小猪,满脸兴奋。
不一会儿的工夫,两碗热汤面条。
还有一盘腊肠,便被端了上来。
小女童并不熟练地抓着筷子,用筷子将面条卷成一个小团团。
使劲儿地吹着气。
“呼呼呼~”
“哎!我们的面呢?”身后有人喊道。
“客官,你们的面也马上到。”
“我们先上来的,凭什么他先上。”
“您要的面做得慢一些,稍微等一下。”
“我等!等个屁啊!
有急事呢不知道啊,他吃什么面给我换什么面。”
店小二道:“得勒,实在对不住。”
“哎,你看能不能把那人的两碗面匀给我们!”
同桌的另一人道。
小二一脸为难,“这...这怕是不合适吧。”
随即,低头看向李长寿。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就早吃晚吃一会儿的工夫嘛,我们这儿真有急事!”
对方人多,又见李长寿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
言语肆无忌惮。
这种事情,小二见多了。
这儿是大漠,能忍让便忍让。
若是一言不合吵起来,人家动刀子给你杀了都有可能。
所以注意到小二的视线后。
李长寿便将面往旁边推了推,示意小二端走。
店小二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女童的面也没有动,正拿着纸猪,开心地玩着。
“铛—!”
木门被重重推开。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和一个矮小汉子走进来。
身后还有几匹马的叫声,看样子这是一伙人。
刀疤脸手里攥着一把斩马刀。
刀身偏长且重,不同于江湖上的刀剑。
斩马刀更适用于战场。
流兵。
流兵即是匪,有时候甚至比匪还要凶狠。
刀疤脸打开破布口袋,走到离门口最近的那对夫妇面前。
那对夫妇咽了一口唾沫,很乖巧地交了钱财。
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废话。
刀疤脸手持着破布口袋,继续往前走。
屋内的人都很识相地将钱财扔进去。
李长寿也不例外。
全都交了之后,刀疤脸看了看口袋中的钱财。
似乎并不满意。
于是,便又走了一圈。
等再次走到李长寿面前时。
李长寿微微抬眼,低声道:“没了。”
“没了?”刀疤脸一挑眉。“若是翻到了,留下你一只手。”
说着,便伸手去摸李长寿的身子。
一下子便摸到了怀中的玉佩,取了出来。
翠绿的绿佩,一看便价值不菲。
“朋友的遗物,不能动。”李长寿道。
“什么他娘的遗物!”
刀疤脸将玉佩放进口袋里,将手里的刀拍在桌子上。
“比命还重要?”
李长寿平静道:“是,比命重要。
命没了,它得在。”
刀疤脸的同伴矮个走过来,“想死?成全你!”
李长寿扫了一眼客栈内,站起身。
“出去说?”
“行!出去说!”
临走时,李长寿转头对小女童叮嘱道。
“老实吃面,不要乱跑。”
小女童重重点了点头,“嗯。”
客栈内的众人纷纷诧异地望着李长寿的背影。
谁都能听得出来,门外马嘶之声不少于五匹。
这下子怕不是找死去了吧!?
之前抢面那几人对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地放在那小女童身上。
心里有了别的心思。
这女娃娃生的漂亮,长大定是个美人坯子。
若是拿去卖了,也能卖个好价钱。
正想着呢,外面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余音袅袅不绝,刀身刺耳的哀鸣不绝于耳。
紧接着是噗呲的闷响,仿佛是铁器穿入了人体。
惨叫声由缓而急,越来越响。
各种声音入耳,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又惊又怕,又急又慌。
“啊……”
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接着是钢刀落地的声音。
“砰”地一声,有人倒下了。
“咚——!!”
所有的声音随着推门声的响起而终止。
一大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戴着斗笠的男人重新走进来。
他身上没有沾血,可是外面已经没了动静。
李长寿吸了吸鼻子,挠了挠痒。
俯身从破布口袋中取出玉佩,还有自己扔进里面的钱。
其余的分文未动,便重新坐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也没敢动。
又过了一会儿,有个胆大的人从破布口袋中取回了自己的钱。
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李长寿,仿佛那钱是他的一样。
见李长寿没有动作,这才把钱收进口袋里。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取回了自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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