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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和裴六看到大哥回来了,瞬间都红了眼眶。“大哥!”裴三声音都微微发颤,这么多年没见,他们裴家人都想他了。
“大哥!大哥!是我不好,我……”裴烁噗通一声跪在了裴朝的面前,低声抽泣着,浑身哆嗦个不停。
没有大哥的裴家,他们扛得分外艰难,他们竟是如此的不省心,每次大哥因为他们的破事儿出面处理。
裴朝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六弟从地上扶了起来道:“裴家的事情过后再说,先找人!”
他坐在了玄鹤的下手位,看向了玄鹤道:“我带了些人手,在城郊外安营扎寨候着,皇夫大人若是要调用,随时可以出发。”
玄鹤觉得和他坐在一起分外的别扭,嗯了一声,心头暗道就你那点子人?呵呵!
裴朝清了清嗓子看向了玄鹤道:“听闻女帝陛下刚生了小皇子,她还好吧?”
大爷的!玄鹤脸色微微有些不愉。
怎么都打听老子的妻子,她生不生孩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玄鹤仰起头缓缓道:“一切都好。”
裴朝点了点头,脸上的紧张也缓和了几分,随即看向了远处的方向:“她已经生了三个了,你多顾忌一下她的身子,她又不是猪!”
“要你管!”玄鹤气闷,可还是有些理亏心虚。
四周的人大气也不敢出,硬着头皮听皇夫大人和裴家长公子因为女帝陛下生不生孩子拌嘴。
现在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两位爷?
赤色沙暴席卷了整个戈壁,外面狂风大作,天地变色,远处影影绰绰的也不知道是人影还是鬼影。
可这一切都对十几丈深的大坑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沙尘退去,天光渐渐明亮了许多,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楚新月只觉得过去的那一夜,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江河湖海上的一叶扁舟,经历一场又一场的狂风暴雨的袭击。
她的身体宛若被碾压,浑身酸麻疼痛,随即她整个人惊呆了去。
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只穿了一件衬裙和肚兜,而且穿得歪歪扭扭。
身上到处是轻轻浅浅的痕迹,她突然脑子一片空白,瞬间红了眼。
她的身下铺着一件男子的外袍,身上还盖着一件男子的里袍,像是为了给她保暖一样,盖得很是严实,刚才被她掀开了去。
楚新月死死闭了闭眼,眼底满是绝望和羞愧。
她猜到昨天晚上裴宏对她做了什么,她也知道那个乌孙畜生给她喂下的药丸,也不是什么正经药丸。
楚新月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心头悲凉到了极致。
她缓缓坐了起来,牵扯着,传来一阵异样的疼痛,眼底的恨意更是真切了几分。
她冷冷看着不远处紧紧贴在墙壁上的高大男子,只穿了一件裤子,上身竟是赤裸着,用一块儿尚且干净的衣襟不停地沾着石壁上渗出来的晨露。
估计是在取水,他们掉下来已经很久了,滴水未进。
此时的楚新月嗓子也像是着了火,火辣辣的疼,声音都发不出来。
许是听到了楚新月的动静,裴宏忙转过身朝着楚新月走了过来。
“你……醒了?”
楚新月死死盯着他。
昨天晚上过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是尴尬到了极点。
裴宏难得会脸红,在楚新月面前变得不太自然了起来。
他半跪在了楚新月的面前,拿起了一早上收集的露水,也没有容器他将露水浸在了一方帕子上。
“来!喝点水!你身上有伤,不能缺了水。”
裴宏的嘴唇也皲裂了,可还是将很难收集的仅有的水凑到了楚新月的面前。
楚新月定定看着他,突然抬起手拔出了裴宏腰间别着的刀,朝着裴宏的面门刺了过来。
裴宏心头一惊,本来想躲,也不知道为何却硬生生没有躲,定定看着楚新月。
刀锋终究是停在了距离他眼珠子一指宽的位置,两个人都重重的喘着气。
楚新月从来没杀过人,别说是杀人,便是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曾有过。
她此时绝望难受到了极点,突然调转刀锋朝着自己的脖子上刺了过来。
“不要!”裴宏惊呼了一声,忙抬起手去挡,刀锋差点儿将他的手指头削断了,带出了一条血线。
裴宏忙将匕首夺了下来,一把抓住楚新月的手,将她死死钳住。
“听着,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得活着出去。”
“你活着出去才能报复我,拿我出气。”
“反正这一次是我理亏,我对不起你,你因为我的牵扯受了这么多的罪,我昨天晚上还……是我的不对!”
“我也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先消消气,等我恢复了武功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楚新月捂着脸低声呜咽着,一声声哭得裴宏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此时他的心境生出了很大的变化,瞧着她委实可怜,而且想起昨天晚上……
他又多了几分怜惜,也顾不上包扎自己被刺破了的手,在半空中甩了甩血线,在自己的衣服上擦干净。
他将浸湿了的衣襟凑到了她的唇边,近乎带着几分哀求:“你多少喝点水,这样下去不行。”
“你身体太弱,会死在这里的,我说过带你活着离开,就一定能带着你活着离开。”
“喝点吧!好不好?”
裴宏一向是个没耐性的家伙,此时却是倾注了他一辈子的耐性,哄着,求着,恳求楚新月能喝一点水。
楚新月心头乱成了一团麻,羞于活在这世上,只求能痛快死了。
裴宏哪里肯让她死,眼见着僵持不下,登时也是有些来气了,强行将她箍在怀前,将那滴着水的帕子凑到了她的唇边,拧了帕子,更多的水涌进了楚新月的唇里。
楚新月强烈的挣扎着,手都将裴宏的脸挠破了去,他也忍着,狠了心抬起手捏着她的脸颊还是将水给她喂了下去。
“楚新月,你别和我闹!”
“好好活着,你若是再不听话,我可用别的法子喂你了,到时候你别觉得我恶心!”
裴宏一半儿哀求,一半儿威胁。
楚新月累到了极致,身体又弱,竟是气晕了过去。
裴宏束手无措的看着她,他是真的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了,拿起了挣扎间落在地上的外衫想要帮她重新盖住。
却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上那些令人羞涩的痕迹,裴宏眸色不禁深了几分。
他没想到,那种感觉真的是太让他沉迷,他后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多要了她一次。
此时想想他确实个畜生,他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手掌上的刺伤锐利的疼。
裴宏帮楚新月整理好了盖在身上的衣袍,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只有沙粒连能取暖的草丛都没有,更没有吃的。
他仰起头看向了顶端的天光,将那张挤没了水分的帕子,塞进嘴巴里一点咬着里面的水意,缓解能把人逼疯的渴。
他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娇俏身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是错的离谱,不该叫她来梅花岭。
没有食物,没有水,他不知道楚新月还能不能撑得住。
他缓缓拿起了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着,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就把自己切碎了喂她。
总之她不能死。
裴家也不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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