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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媛片刻沉默,眼神中透着疲惫。过了好半晌,她低声道:“靳北哲,我累了。”
短短的六个字,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爱情这东西,让她心累。
“我给过你机会,也等过两年,但是,你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南辕北辙,早就注定,就算你改名换姓又怎样?在我心中,你始终就是靳北哲,而不是陆向南。”
靳北哲没有说话,心如刀绞般难受。
他曾经确实因为徐千柔,做了很多伤害南媛的事。
现在又带回来一个夏晚晴,给她造成二次创伤。
一个人的心,被重创过两次,恐怕早已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了吧?
“没事。”靳北哲扯了扯嘴角,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走进浴室里,拿来吹风机:“不聊这个了,我给你吹头发。”
“我自己来。”南媛站起来,想要从他手中把吹风机拿走。
靳北哲却不肯,他现在只想对她好,不管什么方式。
“我给你吹……”他的声音很温柔,甚至带了点讨好和宠溺:“乖~”
“你就把我当个免费男佣人,或者是MINNA会所里的少爷。”
“噗。”南媛被逗笑了。
高高在上的靳大少,居然变得如此卑微,把自己跟牛`郎比?
“好啊。”南媛满口应道,找了一张椅子,拉开坐下。
椅子前有一面梳妆镜,从镜子里,可以看到靳北哲大步走过来。
插上吹风机,先在自己手背上试了试风的温度,确定不烫手,才对准南媛的后脑勺。
细长的手指,温柔地戳进她的发丝间,在她头皮上轻轻按压。
头皮很舒服,温热的风拂过脸颊,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两人很默契,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大概吹了将近十分钟,靳北哲才把吹风机关了,弯下腰,从镜子里看她:“吹的怎么样?”
“还不错,可以去理发店上班了。”南媛左右看了看自己。
头发确实吹得很好,宣软蓬松,柔顺光滑。
南媛嘴角泛起笑意,从镜子里对上男人的视线:“打赏你250块钱小费,够吧?”
又骂他!
靳北哲倒是一点不介意被骂。
打是亲,骂是爱。
这证明南媛很爱他。
“南媛,六年了。”
“恩?”
“咱们分开六年,中间就做了一次。”靳北哲的声音,蓦地就低沉、甚至沙哑起来。
“这六年,你怎么过的?该不会,都去MINNA解决的?”
“靠!”南媛的优雅和温柔顿时消失殆尽,直接爆粗口,扭过头,扬起手,便在靳北哲俊俏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是很重,但气势很足。
“靳北哲,我有那么随便么?”
靳北哲感觉到了她的怒意,他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嘴角噙出一抹笑意:“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过来的?”
“不感兴趣。”南媛冷漠地把头扭回去。
靳北哲捧着她的小脸,温热的呼吸掠过她的耳畔:“禁欲六年,唯一一次,就是那晚。”
“所以呢?”
“现在只要单独和你相处,就想把你吃掉~”
“……无耻!流氓!LSP!滚滚滚!”
南媛没给他机会,起身把他轰了出去。
靳北哲被她推到门外,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晚饭我叫你。”
砰——
南媛直接把门关上。
靳北哲摇了摇头,满脸的宠溺。
他迈开步子,准备下楼去厨房看一看,亲自准备晚餐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铃声不大,但在空旷的走廊上,显得非常刺耳。
靳北哲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显示,冷漠地把电话接了起来:“恩?”
电话那头,夏晚晴唯唯诺诺的:“向南,明天你会过来吧?你是遇到什么事了么?原本咱们说好一起来阿拉斯加,结果你让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靳北哲无情地打断:“明天会过去。”
“大概什么时候呢?”
“什么时候,我的行程安排需要向你报备了?”靳北哲有些不耐烦。
夏晚晴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来得早,可以来小屋,我给你做早饭。”
“不必。”靳北哲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
夏晚晴所说的小屋,是他养病期间的住所。
他对那套房子没什么太大的感情,甚至不想再过去。
因为一旦过去,就会让他触景生情,回想起和病魔抗争的那两年。
那段痛苦过往,他不想再想起来。
小屋里,夏晚晴一直没挂电话。
她在给靳北哲打电话之前,先给索打了电话。
通过她和靳北哲的通话,索很快定位到了庄园地址。
“OK了,地址我会即刻发给徐千柔。”索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
没多久,徐千柔便打来电话。
夏晚晴一直捏着手机,紧张又期待:“真的找到向南和南媛在哪里了么?”
“找到了。”徐千柔冷哼了一声:“我调查到,钱武和他的妻儿也在那座庄园里。”
“明天,等北哲离开后,我会命人一把火,把庄园烧了,让南媛和钱武都去死!”
“第一次没把南媛烧死,那是她福大命大,这一次,我会亲自监督!”
“……你,你要亲自监督?”夏晚晴吓死了。
光听杀人这事,她已经害怕得不行。
徐千柔倒好,还要亲自去现场?
“聘请的杀手我不放心,这一次,我要亲自动手!”
高天翼给她安排了七名雇佣兵。
这七人都是国际著名杀手组织的成员,都非常有经验。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放心。
南媛死里逃生,钱武留下一命,她留下两次祸根,心理上已经留下了阴影。
这一次,只有她亲眼见证南媛和钱武死在她面前,才安心。
把这两人弄死后,高天翼会把她送去太平洋上的秘密基地。
到时候,就算北哲再怎么神通广大,都找不到她!
-
翌日。
靳北哲早起,给南媛做好早餐,送进她的房间。
南媛警惕性很高,听到脚步声,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看是他,眼神里的防备这才褪去。
靳北哲看出了她的过激反应,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大手落在她额头上。
“做噩梦了?”
南媛摇了摇头,没说话。
靳北哲摸了摸她额头,声音和动作一样温柔:“真的不跟我一起走?”
“不跟。”南媛言简意赅。
她买了中午的飞机,吃完早餐就动身去机场。
“那行,我要出发了。”
“恩。”南媛点了点头。
靳北哲戏谑起来,弯下腰:“不跟我来个吻别?”
“……”南媛瞪了他一眼。
但下一秒,男人的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接着,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
南媛有些难为情,因为她没刷牙!
靳北哲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盈盈一笑:“我不嫌弃,走了。”
南媛的脸,唰地就通红。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的目光转到床头柜上。
一杯牛奶,一个自制的爱心形状三明治。
她把三明治最上面的面包揭开,发现鸡蛋和牛排都做成了爱心形状。
盘子的旁边,还用番茄沙司写着to my wife。
wife?
她什么时候承认是他妻子了?
不要脸!
-
靳北哲离开庄园后,南媛也开始收拾行李。
她就带了一个箱子,东西不多,没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庄园位置偏僻,去机场得坐车一个多小时。
周围几公里没有其他住户,就只有这栋庄园。
南媛拎着箱子下楼时,管家急忙过来搭把手。
这座庄园虽然面积很大,但靳北哲鲜少过来居住,所以这边配置的佣人比较少。
除去管家,就只有十名佣人。
管家拎着行李箱,跟在南媛身后。
两人刚下楼,就听到有人用英语呼喊,说‘救命,着火了’!
“怎么回事,哪里着火了?”南媛问着迎面走来,着急忙慌的女佣人。
佣人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
地下室?
那不是关押钱武的地方?
几乎是第一反应,她朝着地下室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停下来问管家:“防火栓在哪里?”
管家傻眼了,他第一反应是愣住。
半晌后,才指了指:“前面直走,安全通道旁边有。”
“赶紧给当地的消防队打电话,让他们来救火!”
“……好的。”管家点了点头。
南媛直奔防火栓,拿着灭火器,便朝地下室奔去。
地下室储存了不少葡萄酒,当大火烧进酒窖时,里面不停地发出爆炸声。
伴随着爆炸声,还有男孩的哭声。
“妈妈,我怕。”
“小航不怕,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的。”
“爸爸,你怎么样?”
“你俩别管我,快走!”
“我们不走,你的腿被压着,我们要是走了,你就死定了!”
“呜呜呜,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们……”
南媛寻着声音的方向,来到了一间房间。
由于隔壁酒窖爆炸的震动,房间里衣柜倒了下来,把钱武砸在了下面。
他的妻子和孩子,正用尽全力去掰开那衣柜。
可两人由于常年营养不良,根本没什么力气。
南媛见状,把灭火器放到一边,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抬起衣柜的另一角,终于把柜子抬起,挪到一旁。
“来,快跟我离开这里!”南媛朗声道。
钱武的妻儿,便扶起钱武,跟在南媛身后。
南媛顺着来时的路返回,走几步便用灭火器开路。
就在抵达台阶,通向安全出口的地方,一群穿着防火服,戴着面罩的男人冲了进来。
他们每人手中一把枪,将枪高高举起,对准南媛他们几个。
黑洞洞的枪口,惊得几人都不敢再上前。
这时,一个女人从光亮中走下楼,停在了楼梯中间。
她看着一身狼狈的南媛,哈哈笑了起来:“你果然很在乎这个钱武嘛,我命人在地下室放火,赌你一定会来救人,没想到,还真是。”
徐千柔沾沾自喜,十分得意。
钱武看到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他真没想到,靳北哲的地盘,这个女人居然也敢闯进来?
前面是黑洞洞的枪口,后面是火海,今天他们一家三口,包括南媛,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他扑通跪地,求饶起来:“你要杀的人是我,跟我妻儿没关系,求你放过他们吧!”
“爸爸……”小航连哭都不敢放大声,全身都在颤抖。
他把脸埋进钱武的怀里,声音颤颤巍巍。
钱武的妻子抱住孩子,哭嚎了起来:“老公,你死了,我和小航还怎么活?要死一起死!”
“啧啧啧,真是感人情深的画面啊。”徐千柔嘚瑟地嘲笑起来。
目光一转,落在南媛身上:“恩?你挺淡定嘛。”
南媛紧紧抓着灭火器,脸色很平静。
她知道这次徐千柔来的目的,无非是要将他们全部灭口。
怕?怕有什么用?
害怕、流眼泪、求饶,徐千柔就会放过他们吗?
并不会。
与其换来羞辱,倒不如想一想,如何虎口逃生。
“你消息挺快,看来,你在靳北哲身边安排了眼线?”南媛镇定地抬起头,用平常聊天的口吻跟徐千柔说话。
徐千柔哼了哼:“想套我的话?”
她顿了顿:“不过,你是将死之人,我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吧!”
“我身边,有一位很厉害的黑客高手,别说你的踪迹了,只要我一声令下,随时都能窃听到你的手机。”
“哦?这么厉害。”南媛异常的平静:“当年靳北理黑进公司股票系统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身边有位黑客高手。我挺好奇的,你们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能让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心甘情愿为你们卖命这么多年?”
“那自然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徐千柔扬起下巴,双手交叠抱臂:“行了,你都快要死了,就别这么多废话了!”
“说吧,是想先挨枪子,死了被火焚尸呢?还是想活活被烧死?”
-
靳北哲在去往机场的路途上,接到了管家打来的电话。
他把电话接了起来,以为管家只是跟他汇报一下南媛的行程。
“她出发了?”
“不是……先生……大事不好了,太太和钱武,还有他的妻儿,他们四个被困在地下室的火海里了!”
“什么?”靳北哲闻言,差点激动地咬断自己的舌头:“司机,调头,回庄园!速度!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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