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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宛棠边听着这帮孩子们聊天边往海边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海边。冬日的海边格外地与众不同。
往日的沙滩上不少地方都覆盖着积雪,洁白一片。
阳光照在雪和海面,反射出粼粼的光。
靠近沙滩的海面上,浅一些的地方被冻住了一些边成了冰,形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白色孤岛”,有一种破碎又纯净的美感。
许宛棠看了看时间,“大家只能在沙滩上活动,不能踩冰面。穿了靴子的小朋友要是想去浅海捞东西,要和我说,不然不准下去。”
“好!”
“好的!”
一群孩子齐声道。
许宛棠和孩子先是在沙滩上寻找着,看看有没有被海水拍击上来的海鲜。
鞋子踩在被风吹得硬硬的雪面上,“咯吱咯吱”地响。
冬天的海边和秋天的海边相比,物资匮乏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被海水冲得如波纹一般的沙滩上,只能时不时地找到一两个扇贝。
光是如此,已经够让孩子们和许宛棠开心的了。
虽然种类少,但落潮没多久,扇贝的数量还挺多,没一会儿,许宛棠就捡了小半桶。
其他的孩子们下手也很快,转眼间,沙滩上的扇贝就被大家捡得差不多了。
许宛棠今天特意换了双靴子,想到浅海去看一看。
换了靴子的孩子很少,一帮孩子里,只有虎子跑回家换了鞋。
所以下水的人便只有许宛棠和虎子。
下水之前,许宛棠特意安排了两个“看护小队长”,一个是婷婷,另一个是在众人中年龄比较大的小男孩儿。
许宛棠任命这两个“看护小队长”看好剩下的孩子们,不能乱跑不能下水,她十分钟之后就回来。
之所以下水的时间安排得这么短,也是有原因的。
现在是冬天,海水都是刺骨般的凉,最好还是不要在海水里待太久,若是浅海区没东西,许宛棠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两个小队长当了官儿,十分积极,眼睛里仿佛都能迸射出正义了光芒一般。
“那剩下的队员就交给你们了,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许宛棠掐着腰,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跟个孩子王似的大声问道。
大冬天的,除了她和这帮孩子,没人会来这边儿,中二点儿就中二点儿,法子管用就行。
在许宛棠的询问下,一群孩子跟打了鸡血似的,“有!”
“好!要是顺利完成任务,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买好吃的!”许宛棠笑着道。
阳光下,她的皮肤白得透明,笑眼弯成了一道新月,看上去漂亮又可爱。
“耶耶耶!”
“好!谢谢小姨!”
“谢谢棠姐!”
“谢谢小婶儿!”
孩子们齐声道。
陆昀铮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这么有趣,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陆昀铮笑着笑着,不由得又想到许宛棠过年之后就要和他离婚,顿时就笑不出来了,深深地连着叹了几口气。
没忍住,他又点了根烟,眼睛定定地注视着许宛棠的方向。
许宛棠找到了蛏子,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他便也跟着笑。
许宛棠脚下一深,靴子里不小心灌进了水,皱起了眉暗骂了几句,他也跟着皱眉。
一颗心被海边的人紧紧地牵着,甘愿沉沦。
陆昀铮见许宛棠鞋里进了水,剩下的那半根烟也不抽了,快步往饭馆儿的方向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他身后撵他呢,不然怎么跑得这么快?
*
许宛棠觉得今天实在有些倒霉。
中午的时候被马金哈拿着菜刀砍,出来赶个海,因为自己太贪心,往前迈了一步,整只脚湿了个透。
她看了看小红桶里的几个蛏子,也够炒一小盘的了,还有小半桶扇贝、两只螃蟹,收获也不小了!
她又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也不多了,外面这么冷,该带着这帮孩子回去了。
“虎子,靴子里进水没?”许宛棠问。
虎子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嗯,里面都湿了。”
“那个螃蟹就在我前面,我不捡的话太可惜了……”
许宛棠笑笑,她和虎子还真挺像,她也是这么想的,结果湿了鞋。
“没事儿,这儿离饭馆儿近,咱们带着大家先去饭馆儿换鞋。”许宛棠道。
虎子本以为许宛棠会骂他呢,结果他棠姐只是笑着跟她说换鞋的事儿,虎子诧异地抬起头,“棠姐,你不骂我吗?”
许宛棠无奈至极,“我骂你?我没资格骂你,我靴子也进水了!”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站在沙滩上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不会骂你的,棠姐说过,咱们只能在浅海的地方赶海,你也做到了,并没往深海走,你遵守了咱们的约定,我怎么会骂你呢?”许宛棠摸了摸虎子的帽子,温柔地道。
刚才还笑着的虎子一听这话,嘴巴瘪了瘪,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咋了?”许宛棠急忙问,“踩着啥东西了?还是刮着手了?”
要知道,虎子这孩子情绪不如果果那般外露,见他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现在,虎子的眼泪像是放了闸的水库一般,汹涌地往外淌。
许宛棠手忙脚乱地给虎子擦着眼泪,“别哭,跟棠姐说说怎么了?不哭了,一会儿回去风一吹,脸油红又疼的,多难受啊,是不是?”
虎子乖乖地点点头,用袖子擦了下眼泪,可旧的眼泪刚拭去,新的眼泪就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棠姐,我舍不得你走……”虎子边说着,边流着眼泪。
许宛棠的眼眶也红红的,故作轻松地道,“咋又哭了?那天不是哭了一回了吗?棠姐答应你们了,会来看你们的。”
虎子抹着眼泪,不停地点头,“棠姐,我会想你的。我们都会想你的……”
许宛棠眼睛发酸,拼命地控制住自己不要眨眼,不然眼泪一流出来,便会停不下来了。
“谢谢虎子,棠姐也会想你们的。”许宛棠由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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