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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从刘家铺子摸到四夷馆的任如意,活动着自己带着利爪的手指。
一切都如她的计划进行。
迟寅和迟卯两兄弟分开了,一个埋伏在四夷馆,一个埋伏在王记药铺。
内力全失,这让她更小心,也在阴影中藏的更深。
庆幸的是,今晚是阴天,没有月光。
悄无声息的任如意拍了拍迟卯的肩膀。
噗!
没等到男人回头,利爪就洞穿了男人中脖颈,鲜血染红了脸颊。
“有时候爬的越高~命越短。”
任如意扶在迟卯的耳边,利刃划过朱衣卫右使伸向自己腰后的手:“这鸣嘀就算了,这夜深了,安都已经睡了。”
任如意掩盖掉尸体倒地的声音,消失在黑暗。
下一个!西南方向的石狮子后面,继续!
不到半个时辰,朱衣卫从其他分堂紧急调回来的人手,一半死在了任如意的爪下,当然,杀到最后几个的时候,声响已经不可避免。
看着小臂上的伤口,任如意咧了咧嘴,最后的反扑,只给她留下来了一个早已习惯的伤口而已。
“拙劣的配合,要是还有三成内力在身,别想让碰到我的衣角。”
任如意撕下一块衣服,用嘴巴咬住,系紧:“出来吧,别躲了。”
“任……任姑娘……”
金宝栈的掌柜小心翼翼的从躲藏的阴影中探出头来。
“你是?金沙帮的?”
“是。”
掌柜点点头,看着满手鲜血的任如意,在怀里掏了掏:“我们帮主让我来取东西,这里有张字条,帮主说你看了上面的话,就会相信我。”
“拿来。”
纸条很简短,就四个字。
“我想你了。”
是静亭的笔记。
“都要当爹的人了。”
任如意莞尔一笑,把藏身处准备好的药材和一把道剑,递给金宝栈的掌柜,转身欲走。
“姑娘不跟我回去?”
掌柜叫住了任如意。
“我还有事。”
“姑娘有话,要带给我们帮主吗?”
“没有。”
房檐上,任如意回望了一下站在原地的金宝栈掌柜,张了张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扑到静亭怀里,可……王记药铺那边的行动,怕是快结束了,她现在必须回去,而且……任如意按住自己发疼的手心。
没来由的,任如意脑子里闪现出静亭与金媚娘背靠背冲出重围的画面。
“听说……是背出来啊……”
晚风略过,任如意消失在房檐之上。
…………
“我的剑!我还想回去找来着。”
掌柜的一进门,静亭就看到了他手中的长剑:“如意帮我把它也拿回来了,从我练剑开始,这把师傅给我的剑,就从没离开过我这么久。”
道人惊醒的检查着剑身,没有破损的伤痕,甚至还有保养的迹象。
砰!
在静亭还在惊喜自己的道剑失而复得之时,宁远舟摔门走进密室。
“老宁,你的伤口还没愈合,我知道你看不到,但我已经提醒了你几次了,背上的伤口很深,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
静亭把目光从他的宝剑上抬起。
“如果你不想整个安都都知道这里有间密室,就关门轻点。”
金媚娘看着面前集愤怒与自责于一身的宁远舟,声音又柔和下来:“任务不顺利?”
于十三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是我这几年身在边军,离六道堂太远,还是……朱衣卫都是千里眼和顺风耳。”
宁远舟坐下来扶着自己的额头:“城卫军还有埋伏,我只能躲在约好的小巷子里,看着张强他们被抓。”
“被抓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营救他们,按照朱衣卫的作风,和他们想找到我们的迫切程度,他们一定的关押审问,不可能直接处死。”
于十三紧握着初月的小手:“我们还有机会。”
“既然你的兄弟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那还是有好消息的。”
静亭抬了抬下巴,向宁远舟示意桌上的包裹:“有药了,我们可以养伤,好好筹备一下计划。”
“你的剑,找回来了。”
宁远舟看着静亭手中的宝剑。
“如意找回来的,托掌柜的带过来的。”
“任姑娘呢?”
“她还有事,不过既然联系上了,她还没有被通缉,很多事她是能帮忙的。”
说起如意,静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静亭。”
宁远舟盯着手中的剑,缓缓开口。
“嗯?”
“你就不好奇,这把剑是怎么回到你手里的吗。”
宁远舟看着朴实无华的剑鞘:“它可是落在城门的包围圈之中,任
娘……是怎么拿到的。”
“如意在安都这么多年,一定有自己的办法,而且药材铺都关了,她不是也弄到药了嘛。”
道士开朗一笑,指着桌上的包裹:“正好回来了,我们一起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伤早好一天能好,早一天杀进朱衣卫总堂,救你那群兄弟们。”
“好,看看。”
宁远舟解开包裹, 除了初月所有都围了上来,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玉盒。
“这是里面有什么?”
于十三打开玉盒子
“这是……”
静亭率先出声,道长的声音惊讶:“紫参!还是千年的!”
“千年紫参!”金媚娘也被吓一跳。
“有了这个东西,我的内伤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静亭小心翼翼的轻抚着玉盒中的宝药:“安帝那个老东西,龙椅要做到头了。”
——————
安都,朱衣卫总堂。
迟寅与任如意正对坐着,男人手中拿着一个玉瓶,一下一下的落在桌上,发出铛铛声。
“大人,抓了四个六道堂的俘虏。”
良久的寂静之后,率先开口的,是朱衣卫现任左使迟寅。
“不错。”
任如意给出一句评价。
“陛下也很满意,让我把这个交给大人。”
迟寅把手中的玉瓶向前推:“这两周的解药。”
“替我向陛下道谢。”
任如意伸手去拿药瓶,却又被迟寅收了回去。
“左使这是何意?”
“今晚,我弟弟死了!”迟寅脸上带着麻木的冰凉。
“你好像并不意外。”
“就他那冲动的性子,在朱衣卫里能活这么久,已经是超出了我的预期。”
迟寅把木质的方桌,捏出了几道深深的指印:“我是为了照顾他,才入的朱衣卫的,迟卯是我亲弟弟,不意外,不代表不难过。”
“本官好像并不知道,右使今晚去做什么了,右使之死固然令人悲痛,但下次要做什么,还是要知会我这个卫主一声,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力量。”
任如意遮住左小臂上的伤口,看着迟寅的脸,她突然很想笑,但又得忍住。
“下官受教了。”
迟寅点点头。
“右使还有事?”
“六道堂俘虏的那几个,都是硬骨头,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
迟寅此刻沙哑的声音,并不比鞋底在地面上摩擦好听。
“你想让我去审?”
任如意双眼微眯:“以左使审讯手段,都没有效果,想必就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
迟寅摇摇头,把药瓶推到任如意面前:“这几个俘虏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我以上书陛下请求处斩,这个监斩官,就由大人代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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