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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家新的外资传媒公司,作品还没有很多,但是出品都挺精良的。”阮听夏松了口气,给宋季凛发了条消息,就出门往编辑给她的地址去了。
*
另一边。
帝都奢靡街区某一俱乐部地下停车场。
方彬喝了些酒,跟一群富二代打完招呼后,有些摇头晃脑地转着手里的车钥匙。
吊儿郎当地往自己车边走去。
忽而,他迷蒙的视线聚焦在那道靠在他车旁的身影,浑身骤然一僵。
他想要提腿扭头就跑,偏偏那人已经掀开眼帘,漆黑的眼眸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宋季凛一袭深邃的黑色西服,单手抄在兜里,他的侧脸半隐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中,显得诡秘而晦涩。
他听见声响偏头,看见方彬惊慌失措的模样。
寡淡无波的黑眸泛起凉意,唇角缓缓提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方彬双脚就像是被人钉在原地一般,不停打颤着。
眼睁睁看着他提腿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宋……宋总。”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宋季凛没有应声,低眸睨了他一眼,嗓音似乎带笑,“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凉薄声线却让人听出几分背脊发凉的寒意。
方彬咽了下口水,嗓音哽着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能会忘得了这位杀神呢?
宋季凛倒是不介意他没应他的话。
他羽睫下的眸子一片漆黑,唇角的笑慢慢泛起肆冷,“那你怎么还敢在她面前乱说话啊?”
方彬双腿发软站在原地,脑子卡壳着转了半天,才倏忽闪现那天在医院的事。
阮听夏……
他之前一直在国外,也是那天从医院离开了,才得知阮听夏竟然跟宋季凛结婚了。
他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汗,“不是……我…我没有……”
他那天就是一时口嗨,说完就后悔了。
他这几年举家都在国外发展,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前段时间在法国遇到钟一。
那家伙总勾着他回国。
他一时心痒痒,这才跟着回来了一趟。
他没想到宋季凛会因为这件事,特意来找他。
方彬瞬间头皮发麻,浑身血液像是凝滞了一般,他舔舔唇,“宋总,我……我马上就回去!”
宋季凛不置可否地转眸扫了他一眼,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身侧迈巴赫车灯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亮如白昼。
他嘴角的笑慢慢凝结,肆寒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信步拉开后座车门。
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响起。
方彬呆滞地看着远去的车尾灯,良久才反应过来,动了动腿,才惊觉后背满是冷汗。
刚刚还上脑的酒气瞬间就清醒了。
手机忽地震动了下。
他垂眸看了眼消息,是钟一发过来的。
他眸中栗色还未退去,他没回复,焦躁地阖上了手机,逃似的快步开车离开。
*
另一边。
阮听夏来到约定的咖啡厅,发现来的制片人是个年纪没比她大几岁的女性,很是有热情,还有一些共同话题,聊起来气氛非常融洽。
两人几乎在咖啡厅谈了一下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对方也不急于签约,跟阮听夏商定了下一次见面,再商讨关于剧本的改编问题。
女孩儿婉拒了对方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拎着包出了咖啡厅。
此时暮霭沉沉,落日熔金,一片瑰色映在她娇俏的面容上,就连眉间那抹倦色都变得生动无比。
她乖巧地站在门口等着人。
而此时,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卡宴也静静地停着。
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错过她的一个表情。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女孩儿狐疑地皱了下眉头,视线穿过车流,落到了对面的黑色车上。
车窗正缓缓地往上闭合,阮听夏只隐约看见一道笼在阴影里的身影。
不认识的车子。
她没在意,水润的杏眸注意到拐角处驶来的迈巴赫,缓缓亮起了碎光。
那双眼睛,比她身后亮起的霓虹灯还亮眼几分。
女孩儿脚步轻盈地往前跑,一下扎进了男人怀里。
她仰着头抵在他胸膛处,亮晶晶的眼眸带着欣喜,依稀可以看到她瘪起嘴在撒娇。
“阿凛,你来得好慢呐~”
她娇滴滴的嗓音,似乎近在耳边。
“阿琛哥哥,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你。”
周宴琛吸了口气,自嘲地扯了下唇角收回视线,他指尖掐灭了香烟,烟灰簇簇落下。
烟草的苦涩味却在他干涩的喉咙盘旋不断。
随着油门落下,黑色的卡宴疾驰而去,驾驶座的车窗尽数合上。
车辆原本停留的地方,落了一地的烟蒂。
*
周宴琛本想开车回和溪府。
可莫名其妙地,他越发的害怕夜深人静的空旷。
他选择驱车回了公司。
助理刚准备下班,见他折返,以为要加班,却被他不耐烦地挥走了。
周宴琛坐在转椅上,视线虚空地落在半空,浑身浸入在冥灭的光中。
他一下午没在公司,文件早已堆积如山。
以往总会第一时间处理的事情,他现在却没了那样的心思。
他看着微博上还挂着的宋季凛和新婚妻子的热搜。
他视线落在结婚证女孩儿甜美的笑容上,落在一旁的掌心握拳又松开了。
昨天他发完微博后,网上有很多人在猜所谓青梅竹马到底是谁。
甚至有人因为宋季凛和阮听夏的热搜,巧合地猜到了她身上。
那一刻,他很想不管不顾地告诉全世界,阮听夏是他有九年婚约的未婚妻。
宋季凛不过是个令人不齿的偷窃者。
可是,他点开她照片的那一瞬,迟疑了。
因为她好像是真的很开心。
他忘了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她的笑颜了。
可如今每次想看看她,他们却总是吵架,她总是不高兴。
他们每每不欢而散。
但有时候其实他不愿意让她不高兴。
偶尔一次,也想看她笑,哪怕不是因为他。
所以,他删掉了编辑好的话。
伤害过她很多次,这次不想看她难过。
良久,他耷拉在身侧的指骨动了动,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周宴琛,你可真是悲哀。
这一切本来都该是属于你的。
可是,一手好牌,被你打得稀烂。
现在只能躲在暗处看着她投入别人怀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真是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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