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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才高一，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很盛行学生表白什么的，你到底是因为跟潮流还是真喜欢，我怎么分得清。”“那后面两年呢。”
俞晚承认，当时表白他，多多少少都有点跟风在里头，并非真的想和他早恋，但后面她是真的有认真在追他的。
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俞晚不由眯了眯眼，她颇有几分秋后算账地看着霍衍，“霍衍，我怎么觉得，我以前让你给钓了？”
俞晚以前确实是三分热度的人。
她记忆好，学习能力强。
很多东西她学着学着就失去了兴致。
唯独追霍衍，她追得贼勤。
如今想想，她之所以追得那么勤，还不是这人时不时给她甜头，让她越发上头。
让她在这场追逐的关系里，一直都那么亢奋，那么的有干劲。
他清楚她的性子，所以就钓着她。
将她吃得死死的。
他真狗啊。
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套路人了！
被戳穿心思的霍衍干脆堵住俞晚的口，防止她秋后算账。
可惜俞晚根本不买账。
她在被吻一通后，仍旧觉得自己被套路得很不爽。
她气愤地举起小粉拳捶打霍衍的胸口，“霍衍，你这个心机男。”
霍衍抓住俞晚的手，无奈地解释，“我承认我当时是有点欲擒故纵，但你必须承认，如果没有我的欲擒故纵，在你还没有彻底爱上我之前，我若轻易就对你俯首称臣，不需要多久，你就会对我失去新鲜感。”
俞晚有点不高兴地努了努嘴，“说白了，你就是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俞晚，你是俞家大小姐，拥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身世，与你家世匹敌的人又不止我一个，我凭什么觉得自己是你唯一的选择？”
霍衍不觉得自己当时谨慎有什么错。
他并不自卑，但却也不自傲。
在霍衍看来，俞晚当时众星捧月，而他又非完美，他凭什么认为俞晚非他不可呢。
“你长得好看啊。”
俞晚想也不想地说道。
霍衍，“……”
“所以你喜欢的是我的颜值？”
这下换霍衍不高兴了。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坑了自己的俞晚眼珠子转了转，她含糊地打哈哈，
“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她准备将霍衍一军，“你敢说你喜欢我，不是喜欢我长得好看？”
“还真不是。”
霍衍说，“我是被你的舞姿吸引的。”
俞晚意外地看向霍衍，“你以前见过我跳舞？”
俞晚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霍衍的面前跳过舞。
自从十三岁那年，她在宴会跳舞，却被揩油后，她就没有在人前跳过舞了。
霍衍是什么时候见过她舞姿的？
“嗯，在康氏老夫妇的酒会上，你和许君羡跳的开场舞。”
第一次见俞晚时，霍衍是真的被对方惊艳了。
那个十三岁的少女穿着红色带着点羽毛的舞裙，与穿着白色燕尾服的许君羡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画面，惊艳了他的眼。
他当时，眼无旁物，只有那个宛如红玫瑰一般浓烈鲜艳的少女。
一眼入心，自此不忘。
再遇，他几乎一眼便认出了她。
康氏老夫妇酒会那次，正是她被揩油那次，也是她最后一次在公众场合跳舞，没想到霍衍当时也在，俞晚有点难以置信，“所以，我十三岁的时候，你就喜欢我了？”
俞晚还以为是她先喜欢的霍衍，他是后来才跟她日久生情的呢。
原来不是啊。
他比她先动心，可他却装得像从未见过她！
他是怎么做到的？
霍衍咳了咳，纠正道，“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好优秀，明明才那么小的年纪，国标舞却跳得如此娴熟，后面你追我，我才慢慢喜欢你的。”
那个时候的霍衍不懂情爱。
他只是觉得女孩的舞姿很优美，很迷人，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她的脸庞上。
自此，便一直记着这么一张令人惊艳不已的脸。
但他当时不懂那叫喜欢。
只是后来再遇俞晚，她每一次的刻意接近，霍衍都会心跳如雷，耳根子止不住发热。
他害怕她靠近，却又渴盼她靠近。
她让他素来平静的心湖有了涟漪，让他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生来往得太密切，就连赵子裕，他也曾有过看他极其不顺眼的时候。
也是那个时候，霍衍才意识到，他喜欢俞晚。
也许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不自知地喜欢上了她。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吸引，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欲擒故纵。
霍衍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俞晚，我没有吊着你，在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我有回应你的。”
他抬手在她的发顶上抚了抚，“我不说，是不想破坏我们当时的气氛，也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因为亲密而被学校关注，我想和你一起毕业。”
“嗯。我知道。”
她知道她那次偷亲他时，他其实是在装睡。
因为她亲完他的时候，他耳根红了。
她也知道她每次来大姨妈肚子不舒服的时候，他都会假装自己感冒了，然后准备了姜丝红糖水在保温瓶里。
他知道她每一次都会故意找借口用他的保温瓶。
所以那瓶红糖水，最后都会进了她的肚子。
她知道的。
她的青春和单恋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更不是一腔情愿。
她被准许进入他世界的例外。
单恋是苦涩的。
可俞晚的单恋，是甜的。
因为她走的每一步，都有霍衍不动声色的回应。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两情相悦。
-
这一天晚上，俞晚和霍衍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他们一起回忆青春，一起诉说衷肠。
之前间隔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墙，随着他们的互相倾诉，渐渐变得无形。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最相爱的那个时期。
他们在深夜里拥抱，忘我地亲吻，恨不得将对方揉进骨子里。
若非是在医院，也许他们还会做一次爱。
-
霍衍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俞晚握着他的手，迟迟不肯松手。
医生和护士在催促。
俞晚不得不松开了他的手。
在他进去前一秒，俞晚眼底泛着湿润地看着霍衍，说，“我和孩子们在这等你出来。”
霍衍知道俞晚在害怕什么。
他朝她微微一笑，柔声地安抚她，“等我出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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