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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振先是被踹懵了,随即愤怒回头。从小到大连他爸都没像这样教训过他,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一转头,兴师问罪的表情凝滞在脸上。
“江老?俞主任?你们怎么来了……”
薛家振从地上爬起来,气势瞬间弱下去,变得恭敬收敛。
以江老的身份,别说踹他屁股了,就算他爸来也照样要挨一脚。
江老摸着胡子,不喜地睨他一眼,“皎皎是我徒弟,我来看她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薛家振讪讪,“江老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来探望病人的……”
“探望病人?亏你说得出口!”
“你刚才是怎么站在门口冷嘲热讽的,我们听得清清楚楚,薛家就是教晚辈这样探望病人的?”
江老穿着一身布衣,银发用木簪别起,利落朴素,不怒自威。
见薛家振不服气地杵在原地没动,他不留情面道。
“说你脑子不好使真是说对了,让开,别挡在门口!”
大家私底下总会聊到各家的年轻一代,说起薛家,都觉得薛家振是薛家后辈中最拔尖的,综合能力好,人又上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营长,再有家里帮衬着,前途一片光明。
可现在看却不尽然。
心浮气躁,气量狭小,不是能成大事之人。
今天的事加上之前那场婚宴,江老心里对薛家振的评价已经降到了负数。
他板着脸没再说话,径直走进病房。
倒是一起来的俞主任顿住脚步,弯腰,十分自然的将地上散落的水果全部捡了起来。
他笑了下,语气平和地说道:
“江老要给皎皎针灸,你先回去吧。”
薛家振接过水果,感觉到手中好像被塞进来一个东西,眼神微闪,“好,谢谢俞主任。”
两人前后接触不过几秒就分开,站在旁边的警卫员并没有发现他们暗中的小动作。
江老正在给华皎皎把脉,见俞主任进来,眉心微蹙:
“小俞,你什么时候跟薛家人走得这么近了?前些天图南还跟我大晚上看到你从薛家出来。”
闻言,一旁顾铮倒水的动作微顿。
“江老,俞主任,喝水。”
俞主任接过茶杯,朝顾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对江老解释道:
“去年薛老爷子膝盖受伤,在我那儿动了场手术,说是最近一到晚上刀口就不舒服,老爷子上年纪了忌讳去医院,就让人喊我去家里给他瞧瞧,图南说的应该就是那次。”
“薛家振是因为他带他爱人去我们医院产检过几次,碰面打声招呼。”
江老提醒他,“就冲薛家娶池兰香那件事就能看出来,他们一家人太急功近利,不适合走太近。”
俞主任从善如流地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以后注意。”
说完,他放下茶杯,关心起华皎皎的情况。
“我看皎皎的脸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应该是针灸起作用了。”
在军区行事越发低调,不论是训练还是开会都尽可能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和以前那个争强好胜爱出风头的薛营长,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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