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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知道是我,难道你见过我?”“见过……在梦里见过!”
发丝如夜色般漆黑,长长的睫毛,双眼眸如晨曦中的露水,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彩,鼻梁挺直而细腻,下方是柔软而略显丰润的唇瓣,颜色淡如樱花瓣……陆长风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完全舍不得挪开眼睛。
来神界之后,他见过最美的女人是颜如霜,但颜如霜的面容略带苦相,再加上她一直板着脸,苦相就更浓了,会给人一种距离感。而眼前的女子,论漂亮她和颜如霜算是不相上下,可她无论是略显圆润的脸颊,还是微微上扬的嘴角线条,都透露着一种未经岁月雕琢的青涩美,就像梦一样,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能长这模样的,不消说,唯有坊间盛传的苏大小姐和东方烟雨了,再结合其言行来看,这女子定然是苏芊菱无疑!
“喂,问你话呢!”注意到陆长风的痴傻样,苏芊菱愠怒道:“我警告你,狗眼不许再乱看,否则我给你挖出来!”
陆长风讪讪地道:“哦,抱歉,是在下失礼了!”
苏芊菱没好气地道:“问你呢,你怎么认出我来的,是不是见过我?”
“这个还用想吗?我说苏大小姐,你有点没有自知之明了,就凭你这风华绝代的长相,不管放在哪都是独一份,这很难猜吗?”陆长风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接着说道:“你抓我来这里,应该就是我骂了苏家,你听见了不高兴是吧?”
“什么没自知之明,你才没自知之明……”明白陆长风所指之后,苏芊菱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就板着脸道:“你少花言巧语地给本姑娘戴高帽子,你这样的人,本姑娘见得多了。我问你,为什么要抹黑我苏家?”
陆长风哼哼道:“苏大小姐,能先给我松绑吗?”
苏芊菱顿然拒绝:“不能!”
“可是这绑着很难受,我不能专心回答你的问题。”陆长风匍匐在地,小声哀求道:“你也知道,我肉体凡胎的,经不起你们这些神仙的重刑!”
“这个……”苏芊菱看着陆长风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考虑了一会之后,她终于是心软下来:“我可以给你松开,但你不许耍花样,否则我……”
“我知道,你修为那么高,我还能飞了不成?这里又没水,你怕什么!再说你不是封闭了我经脉吗?我看姑娘的样子,根本就没杀过人,所以姑娘对在下是下不了手的!”陆长风很是无语,她又来了……
“贫嘴,你以为你谁呀,我凭什么对你下不去手!”
“好好好,姑娘心狠手……不是,那个……杀伐果敢,颇有英雌之风!”
“哼,算你识相!”
苏芊菱故意板着脸,装出一副自以为是的凶狠样子,把陆长风都给逗笑了。
“我说姑娘,那你倒是问啊!”
苏芊菱素手一挥,陆长风身上的绳子尽数脱落。他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便从地上爬起来,拱手道:“多谢大小姐,不管你想知道什么,在下保证知无不言!”
“你为什么要骂我苏家?”
陆长风擦了把脸,再做个拭泪状:“因为……大小姐,我可怜啊!”
苏芊菱秀眉一挑:“可怜?你怎么可怜了?”
“我打小就可怜呐,我们家很穷,连肉都吃不起。我八岁不到的时候,我爹就死了,没过多久我娘也去了,然后我就成了乞丐。随后我师父师娘收养了我,我过了几年好日子。可十五岁那年,我师父师娘也死了,我师姐也不见了,然后我又成了孤儿……”
陆长风声情并茂地说着自己的真实经历,还不忘添加油醋,并时不时假意掉几滴眼泪,由于他说得一点破绽都没有,苏芊菱竟然没有丝毫怀疑。
“我爹死的时候,连个墓碑都没有,我娘更是,只能用块破草席给她裹住尸身……”
“因为没钱,我不得已屈居玄心剑宗这种快要倒闭的宗门,还只能做个杂役……”
“我很可怜,我爹很可怜,我娘很可怜,我师父师娘也很可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苏芊菱听得很不是滋味,就打断了陆长风:“你确实很可怜,可是这跟你骂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我……”
“快说!”苏芊菱举起了鞭子。
陆长风尴尬地道:“禀告大小姐,因为我仇富啊!”
苏芊菱秀眉微蹙:“什么?”
陆长风语重心长地道:“大小姐,你想啊,我身为一个可怜的穷人,自小吃了很多苦,心里是不是很憋屈啊?可你苏家是什么人,有钱人啊!你们锦衣玉食,奢靡成性,一顿饭钱就能花掉我们几年的开销,家里随便拿出个古董就够我们一家子吃几辈子。所以我这心里不平衡,我嫉妒你们啊,就会发几句牢骚!实话说,我不光骂你苏家,只要是有钱人我都骂,我觉得你们的钱来路不干净!凭什么我生下来要受苦受难,你们就能享受荣华富贵……”
苏芊菱白了陆长风一眼:“你这就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真以为我们家和你想的那样,哪有那么简单!”
苏芊菱连翻白眼都很好看,陆长风的心都快被软化了。他借机凑近她几分,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说道:“大小姐英明,在下就是这么想的!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我们穷人不就喜欢嚼舌根子嘛,可终究是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的,就算我们骂你们两句也无伤大雅,你们又不会掉块皮!谁让我们穷呢,这日子过得憋屈,总得有个宣泄的途径是不是,你们如果连骂都不让我们骂上两句,那也太霸道了,你说是不是?”
“什么歪理!”苏芊菱嘴角上扬,她虽然很不屑,可实际上似乎是认可陆长风的说法的。
陆长风谄媚地道:“是是,在下所说全是歪理,污染大小姐的耳朵了。”
“哼!那你为什么要骂我,说我那个什么……你可怜跟我没关系吧?”
“有吗?在下一向对大小姐你奉若神明,怎敢恶言相向!大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陆长风眼皮狂跳,拼命思索着说辞。
苏芊菱嗔道:“还抵赖,在广济楼,你骂我蛇蝎心肠!”
老底被揭,陆长风还在拼命抵赖:“啊,我怎么不记得了。大小姐你再想想,会不会是有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冒充我骂你?”
“冒充你?你当我白痴吗?”苏芊菱冷冷一笑,鞭子再次扬起:“你如此败坏我名声,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陆长风眼神躲闪:“这是因为我……”
“快说!”
“大小姐,因为我……喜欢你啊!”
“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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