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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爸爸,金子在这里!”江一茶拉着腿脚发软的陆兆合,站在山洞深处,有一个木头箱子,厚重的颜色,看上去有些年头。
“陆爸爸,你抱得动吗?”
“当然——”陆兆合双腿下蹲,胳膊狠狠用力。
数秒后。
箱子纹丝不动。
“咳……有点重。”
陆兆合直起腰,轻咳两声,“等我蓄蓄力,保准能……”
“陆爸爸,搬起来了。”
江一茶抱着大箱子,脸不红气不喘,轻轻松松,甚至向上掂了掂。
“吼——”大老虎噗的扑过来,挡在江一茶跟前,目光眈眈,盯着江一茶手里的大箱子。
“茶茶,这金子咱们拿回去也没用,要不就算了?”
陆兆合时刻注意着大老虎的动作,唯恐他家这个气人的败家玩意儿把老虎惹急了,到时候谁也不能活着出去。
“茶茶,你喜欢金子的话,陆爸爸挣钱给你买,咱不抢小动物的,我们要爱护小动物,对不对?”
江一茶懵了,黑眸在陆兆合和大老虎身上转悠。
【是要爱护小动物。】
【猹猹是人类,大老虎是小动物,猹猹应该爱护小动物。】
【可是哪里不太对……】
【哪里不对呢?】
江一茶脑筋都要打结儿了,也没纠结出哪里不对。
她撇了撇嘴,把大箱子放到地上。
“给你。”江一茶迈步,站定在大老虎面前,抬手揪了揪大老虎的胡子,“木木乖。”
陆兆合心惊胆战,挪动步子,一把将江一茶抱在怀里。
大老虎对陆兆合动作敏感,瞬间冲他呲牙。
陆兆合背对着大老虎,把江一茶抱得格外紧。
“陆叔叔,它性格挺温和的。”
谢曜洲从一旁走出来,伸出手,大老虎温顺低头,任由他顺毛。
谢曜洲抬眼,病弱之气萦绕,但压不住他的淡定从容,“您不用害怕。”
陆兆合嘴硬,“你们这些娃懂个屁!老虎这东西兽性强,一个不注意就能吃人。”
大老虎:“吼——”
“咳咳,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你们看这只老虎,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不会吃人!”
江一茶:“……”
【口是心非!】
【好虚伪!】
谢曜洲转过头,朝着山洞外走去。
“小洲,你干什么去?撒尿吗?别跑远了!小心被野狼叼跑!”
谢曜洲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注意点脚下,别被绊倒了!”
陆兆合再次提醒。
谢曜洲:“……”
良久后,江一茶困得打哈欠。
索性趴在大老虎身上,闭上了眼睛。
陆兆合犹犹豫豫,站在大老虎跟前,刚要伸手抱走江一茶,大老虎就冲他呲牙。
“……你喜欢这气人的小家伙?”
陆兆合循循善诱,见大老虎通人性似的冲他点头,他脑筋瞬间转了起来。
“你喜欢她,肯定不希望她生病吧?”
大老虎晃了晃脑袋,继续冲陆兆合呲牙。
“茶茶是个小娃娃,很脆弱的,你不洗澡,身上有好多虫子,这些虫子会让茶茶生病的……”
陆兆合缓缓挪动脚步,冲江一茶走过去,缓缓把她抱起来。
大老虎猛地盯住陆兆合。
“吼——”
大老虎猛地从山洞外冲出去。
陆兆合忐忑的心放下。
“不对!”
“小洲!小洲!你撒完尿没?”
山洞外,站在树下,盯着树干瞧的谢曜洲:“……”
谢曜洲满眼无奈,小脸却看不出什么表情,又乖又淡定,他回过头,眼前闪过一道残影。
“???”
谢曜洲还没应答,陆兆合抱着江一茶,火急火燎跑了出来。
“吓死我了,撒完尿没?趁着老虎跑了,咱们赶紧走!”
“茶茶睡着了?”谢曜洲没有回应,而是将目光转向陆兆合怀里的江一茶。
“嗯。”陆兆合直觉不对。
陆兆合目光落在谢曜洲身上,仔细打量,谢曜洲是个病秧子,打小就瘦弱,身上没有几两肉,可这副皮囊是真不错,完全遗传他爸妈的好相貌。
若说其他,倒是没什么可疑,满身沉静,瞅着是个乖孩子,还是大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小洲,你——”
“陆叔叔,树上有一位叔叔,腿受伤了。”
陆兆合抬眸,正对上趴在树干上的男人。
男人的衣裳被划破,身上渗着血迹,能看出他伤口的位置。
男人模样儒雅,看着不像是山野村夫,倒像是酸儒知识分子。
陆兆合向来不屑酸过头的文人,在他眼里,那都是不懂变通的枯朽木头。
此刻,树上趴着的受伤男人,颇有几分枯朽木头的愣感。
“喂,你干啥的?哪个村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陆兆合语气不善,眼里布满审视和打量。
这个时候进山,大多数是偷猎的,可这文弱书生,一瞅就不像是偷猎的。
“你好,我是何继文,明县人,来老虎山主要是为了解一些情况。听说老虎山经常出意外,我特地过来,想要了解一下,有个村民告诉我,老虎山山脚下没有……”
何继文长得白净,瘦瘦高高的,很显年轻,但说起话来,絮叨个没完。
陆兆合挥了挥手,“行了,你——”
“吼——”
“吼——”
“吼——”
大老虎奔回来,在陆兆合跟前打了个滚,疯狂甩动身上的水珠。
谢曜洲步子一迈,站定在树干后。
何继文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把树杈子往跟前一拉,挡住了飞溅而来的水珠。
陆兆合:“!!!”
这傻嘚老虎!
“唔……”
【凉凉的,下雨了?】
江一茶迷迷糊糊醒过来,面前挤过来一个大脑袋。
“木木?”
【果然好臭呀,和陆爸爸说的一样。】
【明天带木木回家,猹猹要给木木刷牙!】
陆兆合:“???”
她还想带只老虎回家?
那村里人不得疯了?
“那个……”树上传来何继文的声音,众人目光望过去,他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周围,没有摸到眼镜,他讪讪放下手,“能送我下山吗?我会给你们相应的报酬作为答谢。”
【难道他是县长?】
【好像就是,他长得像。】
江一茶打量着何继文,眼底放光芒。
【他一定是县长!他长得特别弱!一拳就能干趴下!】
【后来他过劳猝死,死在了升任副市长的前一晚!】
【不过,他死前都不忘给粉耗子准备生日礼物,真的好孝顺。】
树上的何继文:“???”
这小丫头胡说八道说……没说?!
他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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