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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高照。与积雪消融的南方不同。西大陆的早春还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寒意,午间的气温只有八九度,春寒料峭。
不坦城位于延根平原的边缘,周围多山,丘陵林立。
在距离暗道出口数千米的一处山林间,一支反叛军小队背着大包小包,被一名猎户领着,急匆匆的逃窜。
队伍中有提诺的妻子,她抱着小孩跑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跑不动了。
“提诺,休息一下吧......我想喝水....”
提诺瞪了妻子一眼,但还是挥挥手让队伍停歇十分钟。
队伍中当即有人反对,毕竟这些提诺的亲信都是郊狼冒险团仅剩的精锐,体能远超常人,又没有孩子当累赘,自然想跑越远越好。
“首领,苏丹人可能还在后头追着,我们又照顾大嫂的体力,速度比行军还慢,在这里停下是不是太危险了?”
“没事。”
提诺找了块石头坐下,淡淡瞄了那名猎户一眼。
“这条路只有你知道,对吧?”
“对的,对的!”猎户点头哈腰地说:“这条山道路线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只传给儿子,打猎吃饭的根基,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您尽管放心就是。沿着这条路走,天黑之前就能到达北漠部落的边境.....”
“既然如此,你们也别瞎担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烧毁了库房,恐怕苏丹人搜刮财物都要老半天,追兵出没出城都不好说,不可能这么快追上来,呵.....我得不到的,他们也别想得到。”
提诺冷笑一声,仿佛看到了苏丹将领急的跳脚的样子。
他轻轻抚摸着背后的行囊,里面装满了价值连城的珠宝饰品。
延根王室遗产中最好变现也最易携带的珠宝早就被他收拾好了。
其中甚至有从王冠和权杖上扣下来的宝石。
那据说是史前的珍宝,曾被神明的祭祀所有,佩戴者将获得到奇异的赐福。
这些若拿去典当,换个二十来万金镑不成问题。
哪怕和下属们分一分,余生也能当個富甲一方的老爷。
想到这里,反叛军覆灭的悲哀被冲淡,提诺不由志得意满了起来。
老子下半辈子用的也是王室的家当,这和当国王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前方陌生的山林岔路,问猎户:“此处是何地?”
“哦,首领,此乃北漠之西,不坦城之北。”
他决定给下属们打打气,嘲讽一下对手。
“嗯....哼哼,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首领,何故大笑?”
“我不笑别人,单笑沃特无谋,巴西姆少智。若是我用兵,先在这里埋伏一军,将会如何?”
“啊?emmmm......”
“哈哈哈哈哈哈!!!”
雪地旁忽然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放箭!”
苏丹的旗帜与士兵像大变活人一样从密林雪地中出现——
“杀!!!”
“86小队休走!”
人群中冲出一名骑白马的枪兵,长枪一指:
“赵阿尔图拉斯·云在此等候多时辣!巫师占卜果真神机妙算,还不速速将宝贝交出?!”
提诺笑容僵在了脸上,抓起老婆孩子,掉头就跑。
.........
毕竟是铂金级冒险家,又身处密林之中,在牺牲两名亲信和猎户后,总算是甩掉了追兵。
失去了向导的提诺如同无头苍蝇,在群山中慌不择路地乱窜。
他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峡谷前。
似乎曾有盗匪在此处设立山寨,峡谷岩壁上刻着几个大字。
“新...日暮里....”
“快活林?”
“落曹坡?”
文盲反叛军们纷纷展示文化。
提诺的妻子是富家之女,文化水平放这堆人里能算先知。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念葫芦口。”
众人连着逃窜了三个小时,提诺的妻子和小孩实在挨不住了,终于决定歇息一会。
没了向导,现在走出这片丘陵群山都是问题。
国家覆灭,城市沦陷,政权垮台,现在又落到这般境地,众人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提诺作为首领,可不能丧。
必须说点什么提振士气。
于是他抬头左右眺望峡谷半天,露出颠佬般的笑容: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亲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一言难尽。
“适才首领笑沃特、巴西姆,却引出苏丹军队来,折了两个兄弟,如今为何又笑啊?”
“哈哈哈,呵,我笑巴西姆、沃特毕竟智谋不足,偿若在这葫芦口埋伏一彪人马,以逸待劳,突然杀出!将我等围住.....那么,我军即使不全军覆没,哼!也难免死伤惨重啊。”
提诺双手叉腰,想用笑声给同伴们鼓劲——
“嗯?哈哈哈哈哈哈!!!”
峡谷对面,震雷般的马蹄声突兀响起。
“杀!!!”
漫天箭雨落下,苏丹骑兵已将峡谷合围,开始冲锋。
提诺的笑容再次消失。
“我乃苏丹张哈林达帕尔·飞!尔等休想逃走!”
领头的乃是一黑不溜秋的将领,手持八丈蛇矛——
“86小队!还不快过来受死?!”
.........
不坦城内。
旧城主宅邸前。
床,被子,桌椅,餐具.....
一切沾染了大公气息的东西,都被瓦刺丢入了一口冒着紫色气泡的大锅中。
“盗走古神宝物者,与猎兽有关之人,精通逃跑之人,贵族,经验老道的战士,累赘......”
虽然不精通此道,但作为与魔导师相当的大巫,瓦刺也略懂一些占卜。
“以太的精灵啊,倾听我的呼唤,用你的磅礴,傲人的力量,向我昭告他们的位置......”
这口锅的内容物,几乎耗尽了瓦刺储备的巫术材料。
紫色的汤液中浮现出一条模糊的小溪,瓦刺强忍着疼痛,感受占卜对于位置的昭示。
几秒过后,锅咔嚓一声炸碎开来,汤液飞速蒸发殆尽,占卜三次后,已经到达极限了。
瓦刺疲惫的喘着气,这种巫术与其说是占卜,更像是追踪。消耗极大不说,超出一定距离便不好使了。
他手上的伪令咒能隐隐约约感应到头骨的位置,怎么和占卜出的结果完全相反的?
“你们....确定这是大公的住所?”
几名城主府的仆役死命点头,发赌咒说大公之前就住在这。
“罢了,今晚六点半.....地图给我.....”
瓦刺已经累到桀不出来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
大公只在这住了不到一星期。
在那之前,有人住了整整两个月,夜夜秧歌,懒狗仆役还不洗被子.....
.........
86小队一行人坐着马车,慢悠悠的,舒舒服服的在大路上前进。
跟旅游似的。
已经快跑出五十公里了。
天都黑了,屁事没发生。
“真是奇了怪,怎么一个追兵都没有,伱们有什么头绪吗?”
胖子疑惑不解。
彼得看着100点的幸运属性,笑不做声。
是的,我们欧洲人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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