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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英嬷嬷在外头偷看,要不要将人给抓住?”白鸽扶着许婉宁进了浴桶,立马就敏锐的发现,外头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窗户缝朝里头看。

    习武的人大多五感敏锐,无论是呼吸还是嗅觉,只要是熟悉的人,她都能通过这些判断出对方是何人。

    只不过英嬷嬷不知道白鸽的身手罢了。

    许婉宁摇摇头,“不用。”

    “咳咳……”

    钟氏最近身子一直不爽利。

    这都已经盛暑了,钟氏还得了风寒,唯一的症状就是咳嗽,也没有其他的毛病。

    这咳嗽一咳就咳了大半个月,吃了药也不见的好,真是见了鬼了。

    刚喝了一杯热茶,将咳嗽给压了下去,屋门口的帘子又被打开,进来一个人。

    “老夫人,可喜可贺啊!”英嬷嬷满脸的笑意,像是捡了一大笔钱似的。

    英嬷嬷进来时,带进来一阵风,刚压下去的咳嗽,又起来了,喉咙就跟有蚂蚁在爬一样,钟氏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钟氏咳得英嬷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英嬷嬷在一旁干着急。

    “老夫人,您这咳嗽,怎么越来越厉害了,再请个大夫进来看一看吧。”

    “那群庸医,药没少开,吃了该咳还是咳,咳咳……钱花了一大把,药没少吃,连病症是什么都不知道。”钟氏咳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

    她揉着胸口,难受至极的模样:“这咳得心口都疼得紧,真难受啊!你刚才说,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

    英嬷嬷这才在钟氏的耳边低语了几声,钟氏眼前一亮:“你确定没看错?”

    “没看错,千真万确。她脱衣服沐浴,正好被奴婢瞧见了。那淤痕,就在这些自己碰不到的地方,而且,不是受伤的淤痕,是被人掐的。那种地方的淤痕,除了做男女之事,一般不会有那种淤痕。”英嬷嬷说出自己的判断。

    “裴珩他不能人道,这夫妻之间也不能行闺房之乐,这些淤痕,谁弄出来的?”钟氏满脸红光,也不知道是刚才咳得,还是乐得。

    “老夫人,这大公子夫人莫不是背着大公子,偷人了吧?”英嬷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钟氏冷冷一笑:“偷没偷人,抓着奸夫不就知道了嘛!”

    许婉宁带进镇国公府的都是婢女,没有男的,她跟镇国公府的那些男下人也都不熟悉,那只能说明,许婉宁偷的人,在镇国公府外头。

    她来镇国公府,莫不就是想远离裴珩,好给她偷人找机会吧!

    “老夫人,奴婢听说她们马上要离开镇国公府,那到时候还怎么抓住那个奸夫啊!”英嬷嬷有些担忧地问。

    钟氏倒想得开:“这镇国公府是客栈吗?她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这个老太婆,多留她们住一段日子,不为过吧?况且,那个奸夫来了第一次,就会来第二次第三次,来的次数一多,咱们捉住那个奸夫不就更顺利吗?”

    抓住许婉宁偷人的消息,再往京都一传开,看裴珩还要不要脸。

    镇国公府因为元兰丢了面子,裴珩也别想好过!

    钟氏想得美,许婉宁现在是真美!

    此刻的许婉宁沐浴之后一身清爽。

    泡过澡之后,身体上的酸疼都给泡没了,整个人走出浴桶的时候,犹如出水芙蓉,只是……

    许婉宁身上的那些淤痕,泡不去。

    就连脖子上都有,白鸽白雀虽然没有嫁人,可是懂的都懂。

    特别是脖子上的那些吻痕,再想到大人离去之前,还特意找到她们,让她们不要吵醒夫人,还让她们准备热水,伺候夫人沐浴更衣,这不是大喜事是什么!

    白鸽与白雀虽然很少跟在许婉宁的身边,但是她们二人是裴珩训练出来的手下,自她们被裴珩送到许婉宁的身边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全身心地将许婉宁当做唯一的主子。

    誓死效忠。

    如今看到大人和夫人终于做了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她们也替夫人和大人开心。

    许婉宁要挑选今日穿的衣裳。

    这些衣裳,都是裴珩让锦绣坊挑最好的料子,最好的绣娘做的衣裳。

    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光是夏季的衣裳就做十套,都是京都的绝版,只此一套,绝对不可能撞衫。

    许婉宁本想挑一件的,可最后想了想,还是吩咐白鸽拿了一套去年的衣裳。

    料子也都是上乘的蚕丝,一件上千两,不过因着水洗过几次之后,这丝的颜色有些淡了,许婉宁也不喜欢了。

    白雀有些疑惑:“夫人,确定要这件吗?”

    许婉宁点点头:“就要这件。”

    她又指了一套绿色的碧玉首饰头面,配这身衣裙,像是夏日里的莲叶。

    装扮好之后,许婉宁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都跟之前一样的装扮,而且今日还没有涂胭脂口脂,可怎么就感觉今日的自己不一样呢。

    就感觉,气色特别的好,眉眼也带着一丝撩人的魅。

    “娘她现在可在院中?”

    “回夫人的话,老夫人到镇国公老夫人那去了,去之前听说您还在沐浴,就没有喊您,说您就不用去了。”

    “去,怎么不去。娘一个人对着那个牛鬼蛇神,我不放心。”

    白鸽拿了胭脂,本想给许婉宁涂一点口脂的。

    可看到夫人那不涂胭脂都红润的唇瓣,觉得这口脂的颜色还不如夫人自己本身的唇色好看,想都没想,就又放了回去。

    许婉宁带着白鸽白雀去了祥宁居。

    祥宁居内,颜氏正捧着一盏茶,在听英嬷嬷表忠心。

    “夫人,奴婢跟了您十多年,您不在的这段日子,奴婢恨不得死了算了。都怪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照顾好您,您要是离开的话,请把奴婢一并带走吧。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千万不要不要奴婢啊!”

    许婉宁刚想进去,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将衣裳的领子全部都拉了起来,将脖子遮盖的严严实实。

    刚进去就正好看到英嬷嬷跪在颜氏的脚边,拉着她的裙摆,哭得伤心欲绝。

    钟氏老神在在地喝茶。

    英嬷嬷跟着颜氏走的目的,不言而喻。

    带着这个英嬷嬷,就是个祸害!

    “祖母,娘,不好意思,阿宁来迟了。”许婉宁开口,打断了英嬷嬷的哭诉。

    她一出现,就俘获了屋内所有的目光。

    夏日本就热的慌,钟氏又咳嗽,不能太凉,所以屋子里没有放冰鉴,热的很,许婉宁一身绿色轻盈盈地进来,就好比给屋内增添了一丝的凉意。

    看到许婉宁那红润的脸,颜氏就心生欢喜,“我来的时候,听说你在沐浴,就没等你。本说了让你不来的。”

    “若是给娘请安,娘不让我来我就不来。毕竟娘是怕阿宁累着,可给祖母请安,阿宁怎么能不来呢?到时候别人还说我,年纪轻轻的就躲懒,传出去说阿珩娶了个懒媳妇,阿宁可不能给阿珩丢脸。”许婉宁娇嗔地笑道。

    钟氏听了这话,好险没被气死。

    许婉宁这话明显就是在指桑骂槐,骂她规矩多。

    “阿宁啊,你是商贾之女,自然不知道,这高门大户里头的规矩本就多。”钟氏也在嘲笑许婉宁:“你嫁进来这么久了,也该早些适应,毕竟你的位置,多少人盯着,你行差踏错一步,多的是人把你挤下来。”

    颜氏皱眉。

    许婉宁就开始在绞着帕子,眼睛都开始红了:“祖母,是阿宁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您有钟意的孙媳妇,想要阿宁自请下堂?”

    她一哭,眼眶红红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山间灵动的小鹿。

    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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