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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云七月便让人套马车,准备去长公主府做她的那个任务。只是才刚走出自己的明月楼,就看到老爷子站在门口一脸的踌躇。
云七月微微顿足,目光淡淡的朝着老爷子看去,却见老爷子一副既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忐忑又歉疚地看着自己。
她能看见,老爷子眼底的那一抹期待。
但,云七月也就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要靠近的意思,带着两个丫鬟,在老爷子的注视下,离开了老爷子的视线,朝着府门走去。
看着云七月的背影逐渐消失,云永元被一种失落的情绪给笼罩,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槐林从暗处走出来,脸上有不忍,“老爷,三小姐如今心中肯定有气,您可以跟三小姐道歉的。”
云永元闻言,却是摇摇头,“道歉容易,可我心中的愧疚却难以散去啊,那孩子,这三年苦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云永元眼里热泪盈眶。
每每想起来云伯所言,想起这三年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自己孙女承受那些苦楚,他内心就被愧疚所填满。
尤其,在得知孙女儿差点死在禁地,九死一生的回来,差点还要被不承认的时候,他就更是心如刀绞。
而他,如今甚至还不能为他的七月讨回公道。
毕竟,那些也是他的骨血啊。
老爷子眼底满是挣扎和痛苦,看着槐林都一阵不忍。
老爷子,他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在意云天少爷了而已。
“如今,我最该做的是想方设法地让摄政王与七月的婚姻解除了。”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是坚定。
而另一边,云七月已经坐上了马车,往长公主的方向而去。
只是云七月不知道的是,她的马车才刚刚驶离,一辆贵气的马车便缓缓地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云七月站在长公主府,想到长公主对自己的奇怪态度,不由得心中叹息一声。
“青烟,去敲门!”
不管任务能不能完成,今日她这一趟都是必须要走的。
先不说自己从来不会知难而退,不管多难的事情,也总得尝试过后才知道最后是怎样的结果。
就只说那驸马,便是没有长公主的任务,驸马的身子,她也得几次调理才能恢复。
驸马的病好了,她积分不也能拿得到么?
所以,不管如何,今日这趟都是必须的。
很快,门敲响了。
门房来开门,见是云七月,门房二话不说,就将门给关了。
见此,云七月蹙眉。
这显然是被吩咐过了,所以门房才有这个反应。
长公主对她的成见看来不一般。
难不成,是因为她给驸马治病了的缘故?
这个想法才冒出头,云七月便自己给否决了。
既然当初驸马是长公主自己抢回公主府的,那长公主必然是对驸马有感情的。
况且,要是没感情,驸马那儿的布局能那般的舒适温馨?
可,否决之后,云七月就更加不明白长公主对自己的敌意来自何处了。
不过,这不重要。
云七月上前,示意青烟继续敲门。
一开始,门房没有开门。
但是敲门的次数多了,门房便很是不耐烦地开了门,“你们别再敲了,长公主府不欢迎你们。”
若是别的府邸,在不欢迎人的时候,可能话会说得委婉一些。
比如,称病不见客什么的。
但,长公主府不这样。
长公主有底气,所以长公主府不怕得罪人。
然,门房才刚说完,就对上了云七月凉凉的目光,忍不住后颈一缩,这个时候门房才终于想起来了昨日宫里流传出来的传言。
只是门房还没有表示惊惧,就听云七月冷冷的道:“我是来给你们驸马治病的,你确定要将我拦在这里?”
门房闻言,脸色微变。
“您稍等。”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大门。
显然,对于云七月,门房已经有了一丝的忌惮。
很快,门房就通报了到了长公主跟前。
长公主轩辕娆一听跟驸马相关,也并没有耽搁,“既然她是来给驸马治病了,那你就带她过去吧。”
显然,比起她心中对云七月的成见,长公主更加关心驸马的身体。
门房也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也是他过来通报一声的原因。
长公主府的人都知道,驸马虽然和长公主已经冷战多年,但是长公主还是最关心驸马的身体的。
门房不敢耽搁,很快就跑到了门口,让云七月主仆几个进了门。
接着,就有下人带着云七月几人朝着驸马的院落走去。
与上次一样,驸马的院落很安静。
不同的是,驸马的身边比上次多了一个青衣随从随侍在驸马秦淮景的身边。
此时,秦淮景就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晒太阳。
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形容依旧憔悴,但是明显的精气神儿好了很多。
看到云七月进来,先是一愣,随即便认出了云七月,笑道,“你来啦。”
当日,他以为自己生命要走到了尽头,是这小姑娘救了自己。
“嗯!”
云七月沉默点头,然后朝着秦淮景走了过去。
但是,云七月还没靠近秦淮景,秦淮景身边的随侍就挡住了云七月。
“玉青,他是我的恩人。”
叫做玉青的随从一听,这才让开。
只是,全程面上都没什么表情。
云七月也没有去关注一个随从,只蹲在秦淮景身边,为秦淮景切脉。
当然,切脉是假象,她其实是在用自己的一双鬼手扫描秦淮景的身体。
“还请驸马脱下外衣,我给你施针。”
秦淮景点头,看向玉青。
玉青会意,二话不说,就将秦淮景的外裳给褪了。
云七月见状,这才从袖中掏出了针包,开始给秦淮景结针阵。
边结针阵,边开口,“驸马这身子,还需几次行针才能恢复,只是驸马还得宽些心,否则还是会走上老路。”
嘱咐病人,是为医者的职责。
然而,听了云七月这话后,秦淮景却只浅笑,没回答,却道:“我与你爹娘也是旧识,你不若叫我一声秦叔?”
云七月行针的手微顿,却从善如流地喊道:“好,秦叔。”
一套针行完,云七月已经额间满是细密汗珠。
坐一旁休息的时候,秦淮景让玉青给云七月倒了茶。
云七月也没客气,喝了茶,却看向秦淮景,“秦叔,今日我来除了给您行针,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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