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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终于回来了?”半晌,段青原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也是泪光浮现。
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段青原两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顾清汐有点莫名其妙,虽然她和段青原有过数面之缘,还曾得到过他一些指点,但交情其实并不深。
就算故友重逢,他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吧?
“段前辈,我回来了。”尽管感觉有点奇怪,但别人都激动成这样了,顾清汐总不能无动于衷,所以还是配合的说道。
“又来又来,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我不过痴长你几岁,哪当得起前辈之称?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青原大哥吧,莫要生份了。”段青原板起脸不悦的说道,不过眼中全是重逢的喜悦,又哪有真的生气。
青原大哥?顾清汐看着段青原,感觉更加奇怪了。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认识段青原的时候,他已是天沧大陆有名的强者,岁数也大了她太多,所以她一直是以前辈相称的。
即便后来实力超过了段青原,也是客气的称一声青原天君,从来没有喊过他青原大哥。
也不知道段青原怎么冒出这么一句,难道是时隔太久,他把自己和其他人记混了?
但是转念一想,顾清汐又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她只是个寻常修士,段青原还可能将她和其他人记混,可是在段青原陨落之前,她就已经超过他成为修真界最巅峰的强者之一,段青原又怎么可能将她和其他人混淆。
“对了,你这次是专程回来看她的吧?”没等顾清汐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段青原又熟络的问道。
“她?”这一下,顾清汐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一头雾水了。
“放心吧,你的女儿,便是我段青原的侄女儿,我自会小心照看。
不过说来惭愧,她的资质太过逆天,连我都自愧不如。
你当初让我留意一下她的安危就好,不要给她太多帮助,免得影响她的修炼,我还觉得你这当娘的未免太过狠心。
可后来才知道,以她的天资,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实在太少了。
如今她的实力已经在我之上,我就更帮不上什么忙了。”段青原似乎没有看出顾清汐的疑问,又自顾自的说道。
你的女儿!
听到他的话,顾清汐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仿佛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响,又仿佛一块巨石投入湖水,掀起一片惊滔骇浪。
明白了,顾清汐终于明白了:段青原的确把她和其他人记混了,而这个其他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母亲!
一幕幕久远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前前世的她,以散修的身份踏入修真之道,并且成为全大陆最强大的巅峰强者之一,其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磨练,多少艰辛,多少凶险。
但同时也找到不少机缘,也有好几次绝处逢生,还曾在突破晋升的关键时刻得到前辈指点。
顾清汐一直以为,那些经历都是巧合,或者说是天道酬勤的结果。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很多时候其实都是段青原暗中出手相助。
就比如当初在一处秘境与段青原结识,本以为危机重重的历练,一路下来却是无惊无险,她也如愿找到了急需的几种灵晶。
本以为是自己运气好,那处秘境本就全无凶险,现在回想起来,她才知道与运气无关,也不是那处秘境不够凶险,而是所有危机都已被段青原暗中解决。
再比如后来一次关键的晋升,也是多亏了段青原的指点。
若没有那些指点,就算她最终突破瓶颈,想必也要耗费不少时间,错过最佳的修炼时机,绝不可能有后来的修为。
记得当时段青原随口说起他多年修炼的心得体会,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其实都是深含玄机,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斟酌,多少次精炼。
既能让她领会其中诀窍,又不会显得突兀,从而避免她产生依赖心理,影响到以后的修炼。
而段青原为了她如此煞费苦心,都是因为母亲的嘱托。
果然,就像她早已猜到的那样,母亲从未真正抛弃过自己,而是迫不得已才选择离开,否则她也不会托付段青原照看自己了。
只是她如今身在何处,当初又到底有什么苦衷?
“段前辈,你认识我的母亲?”顾清汐迫不及待的问道。
“母亲?”段青原眼中一片迷茫。
“段前辈,你认错人了,我是……。”顾清汐准备道出自己的身份。
“轰隆隆。”可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脚下就突然传来一阵闷响。
整个问天台都开始摇晃,细细的裂纹如蛛网蔓延,结界屏障也出现一条条裂缝。
“不好!”段青原神色蓦的一变,随即纵身而起,双手交替着打出道道法诀。
结界之中,浮现出无数阵法光纹,密集的阵点有如满天繁星闪烁生辉,看得人眼花缭乱。
顾清汐这才发现,这个结界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精巧得多,也要复杂得多。
就算以段青原全盛之时的实力,没有上百年时间怕都很难布下这个结界。
布下结界就如此不易,想要修复当然更加艰难。
双手不断的打出法诀,段青原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依惊讶的问道。
“残魂,如今的段前辈只是一道残魂。”顾清汐给出了答案。
因为段青原刚才的出手气势太过磅礴,连她都没有发现异样,这时才看出他原来只是一道残魂。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段青原会把她误当作母亲了。
残魂记忆不全,通常只会保留一些最重要的记忆。
而她的母亲,以及对母亲的承诺,显然就是段青原最重要的记忆。
“什么,这是青原天君的残魂!那他岂不是很难轮回转世了?”狄飞雪闻言更是惊讶。
修为越高神魂越强,死后转世的机会也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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