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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不能成功报仇，是我心中的一大遗憾……我死也不会瞑目……”小艾一双眼眸，布满嗜血的恨意，射向月千澜那边。南宫璇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从马车里传来。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挪到了马车旁，挑开了车帘，痛心疾首地看向小艾。
“小艾，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你……你简直胆大包天啊。”
小艾擦了眼角的泪水，她眸光晦暗，远远地凝着南宫璇。
“姑娘，若非太子妃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将怨恨埋藏在心底。总归是她太过跋扈，太过虚伪，若不是她仗着自己太子妃的身份，那么过分地对待姑娘，奴婢又怎会豁出这一切，也要陷害于她？奴婢实在是怕，姑娘你还没回到京都城，还没进入太子府，就已经被她这个狠毒的女人给除了。”
南宫璇攥着拳头，狠狠地捶着马车的木板，声嘶力竭地吼道：“小艾，你住嘴，快点住嘴吧。别再执迷不悟了，或许，我还能向太子替你求情。你别再说了……”
“呵……求情倒不必了，奴婢早在做这件事前，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既然现在事情败露，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唯一遗憾的是，以后不能再陪在姑娘身边了，姑娘你多保重吧，奴婢在这里给你行最后一个大礼。”小艾说着，便向南宫璇磕了几个头。
南宫璇伤心欲绝，泪眼朦胧地看向君墨渊。
“殿下，民女求求你，饶了小艾一命吧？只要饶了她一命就好，求求你别杀她……”
“姑娘不必替我求情，反正我也从来都没想过活着。”小艾勾唇冷然一笑，下一刻她快速起身，趁着在她身后的侍卫不注意，快速地拔出了侍卫手边的长剑。
众人只听噗嗤一声响，小艾已经将那把剑，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胸口。
月千澜眸光微眯，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丫鬟竟然会这么决绝，更没有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快，完全不给其他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足以可见，这小艾，应该是怀有武功在身。
君墨渊微微抿唇，冷冷的看着小艾，眼底是冻结千金的寒冰。
南宫璇这一招用得可谓是炉火纯青。
利用一个丫鬟，成功脱罪，好，很好。
南宫璇惊诧的睁大眼睛，凄厉吼了一声：“小艾……”
一边吼着，她一边爬下了马车，欲要往小艾那边扑去。
君墨渊瞥了眼玉珊，玉珊微微颔首，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南宫璇。
“南璇姑娘，既然这件事与你无关，小艾她有这样的下场，也算她罪有应得。你别太伤心，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玉珊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南宫璇重新上了马车。
“不……不……”
南宫璇一口气没喘过来，眼前一黑，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君墨渊这边，则让范程拿了解药，去给南宫璇服下。
小艾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看着已经服下解药的南宫璇，她紧紧提着的不安，一点点地放了下来。
鲜血很快地从伤口处流淌而出，她穿的那一身浅红色的衣裙，快速地被渲染成一片血红。
小艾的脚步踉跄几下，她狠狠地跌跪在地上，冲着南宫璇所在的马车一笑。
她无声地说了一句：公主，奴婢幸不辱命，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还望你能谨遵承诺，护我家人平安。小艾，与你拜别。
然后，她便将胸膛上的那把剑，狠狠地拔了出来。
胸口那里的鲜血，顿时血流如注。
她冷然一笑，将剑扔在地上，额头贴在地上，又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随即，她的身子，便保持着这种动作，一动不动了。
月千澜和君墨渊对视一眼，君墨渊让一个侍卫，去探看小艾是否已经断气。
侍卫走上前去，手指搁放在她鼻息下，那里已经一片冰凉。
“殿下，她死了。”
君墨渊眸底闪过一丝嫌恶，他冲着那侍卫摆手：“将她拖下去埋了吧。”
侍卫应下，又喊了一个人，两个人抬着小艾的尸体，隐入了夜幕下。
君墨渊眉头蹙着，让其余的人，全都退下。
四周的人，没人敢忤逆太子，快速地退下。
这里，一瞬间只剩下了月千澜和君墨渊，还有两个太医，以及马车内的玉珊和昏迷的南宫璇。
月千澜瞥了眼马车内的人，不由勾唇冷然一笑。
她甩了甩衣袖，虽然小艾死了，可这个南宫璇依旧还在装神弄鬼，这个时候，戏还得继续演着。
否则，又怎么能引出之后的那场大戏呢？
之所以没立即扳倒南宫璇，实则是他们已经猜到，南宫璇的后面还有大招。
这个时候，如果撕破了南宫璇的真面目，还怎么引出后面的事情呢？
所以，这戏还没结束。
月千澜眸光清冷地看向君墨渊，冷然质问。
“殿下你觉得南璇姑娘是无辜的吗？她的丫鬟做下这种事，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知情？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会信？死了一个丫头，难道殿下就这么将这件事轻轻揭过了吗？”
君墨渊自然是明白月千澜的意思，他不由立即接道。
“太子妃，这件事和南璇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说起来，小艾这么做，还不是你之前太过分，逼得她这么做的？若你一开始，不欺辱她们主仆，小艾又怎么怀恨在心？她不怀恨在心，又怎么会为了陷害你，而弄了这么一场闹剧？归根结底，这事的根源，还是来自于你。是你这个太子妃太过跋扈，才酿成这样的后果。”
“而南璇，她有什么错，她对你的针对，是一直选择忍气吞声的。可是她身边的丫鬟忍不下去，那丫鬟也是一个狠心的，居然对她下毒，从而陷害你。以本太子看，最无辜的人，是南璇才是。她不但被自己的贴身丫鬟伤害，更是伤了身子……”
“所以，殿下是一心向着南璇，一心想要包庇她了？”月千澜满面怒意，掷地有声地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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