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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听到闻仙的问话,华胥天渡那双暗淡的眼睛中,倏然亮了些,一瞬间,他的眼睛中倏然升起了无尽的期待与希冀,不过下一刻,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瞬间,他眼中的期待与希冀,瞬间化为了挣扎,随后,又再度化为原有的黯然与死灰之色。随后,华胥天渡缓缓地转头,双目定定地凝视着一个方向,口中断断续续地道:“如今,我···心愿全无,但是却···却有一梦。”
“梦?”闻仙惊疑。
华胥天渡缓缓点头,语气虚弱至极:“没错,是梦,那是···一场我···奢求了数十年的梦,一场我只能在···在梦中无数次流连的梦,一场我无尽渴望,却倾尽一生也···注定无法企及的梦···更是一场···我今生···最美的梦···”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他的生命也就此终结在了这里。
不过此刻,华胥天渡的气息虽然没了,但是他的眼睛却依旧还在睁着,依旧还在凝视着远处,眼眸中依稀还残留着无尽的思念、牵挂、眷恋以及一种浓浓的渴望却不可及的遗憾。
闻仙原地沉默,久久无言,心中说不出的感伤。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他···注定会死的,他活不了了,但是如今,真的见到了这一刻,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的生出悲伤。
虽然,他和华胥天渡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是对他的印象非常的好。
“一场你奢求了数十年的梦,一场只能在梦中无数次流连的梦,一场无尽渴望,却倾尽一生也···注定无法企及的梦···不知道,你的这场梦,究竟是何梦?”闻仙口中呢喃低语,此刻,对于华胥天渡刚刚说的那场梦,他产生了无尽的好奇,很想知道他的梦指的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试试看看能否为他实现。
不为其他,只为不负,今生与他的一次相遇。
“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他刚刚所说的梦的话,或许,我可以告诉你。”这时,倾衣的声音倏然在闻仙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闻仙心中一动,连忙开口,好奇地道:“莫非,你知道?”
“不知道,但是我却可以猜得到。”倾衣回道。
“如此,不知道他刚刚所指的梦是什么?”闻仙追问道。
“回家,魂归故里。”倾衣回道。
“回家?你是如何猜到的?”闻仙很是好奇。
“你知道此人,如今所看的方向,是哪里吗?”倾衣不答反问道。
闻仙沿着华胥天渡的面向看去,随即,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如今,此人所凝视的方向,乃是神音天庭所在的方向。”倾衣缓缓地道。
“神音天庭!刚刚他临终前凝视的竟然是神音天庭的方向。·”闻仙惊呼,此刻的他,心中忽然有所明悟了。
先前华胥天渡临死前的时候,特意将目光转向了这里,那时他注意到了,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不曾想,原来的他,当时竟是在凝视神音天庭的所向。
“没错,所以,你现在知道我是因何猜出来的了吗?”倾衣回道。
闻仙缓缓地点头,此时此刻,他心中不再有任何怀疑了,他知道,倾衣猜的是对的,他的梦应该的确是想要回家。
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闻仙倏然皱眉,不解的道:“可是,这不对啊,华胥天渡可是神音帝族,神音天庭乃是他家,若是他想回家,随时回去就是,他刚刚却为何说,这是他奢求了数十年的梦,同时也是他无尽渴望,却注定无法企及的梦?难不成,身为神音帝族的他,竟然不可以回去?”
“不错,身为神音帝族的男子,除了一种情况之外,的确是不可回到神音天庭之中。”倾衣凝声道。
“竟然真的是这样?可这是为何?为何神音帝族的男子不可以回去?”闻仙不解。
倾衣回道:“这是神音天庭自己规定的。”
“自己规定的?”闻仙蹙眉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为了防止皇子之间争夺皇位?”
“不,并不是。”倾衣回道。
接着,倾衣再次开口,补充道:“事实上,神音帝族的男子,是可不能争夺皇位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成为皇者的资格。”
“没有资格?”闻仙眼睛一睁,有些诧异的道:“如你所言,难不成,只有神音天庭之中的女子,才能成为皇者?”
倾衣道:“不错,的确如此。当世之中的其他各个天庭、帝国,皆是男子才有资格成为皇者,而神音天庭却是例外,它们是只有女子才可为皇。”
“竟然是这样···”闻仙一脸的震惊,随即,他眉头一蹙,追问道:“既然如此,既然神音天庭之中只有女子才能成为皇者,按说神音帝族的男子对皇位是没有威胁的,为何他们不可以回去?”
“因为,他们要···镇守边疆。”倾衣幽幽地道:“在神音天庭之中,女子为皇专于内,处理朝政镇社稷,而男子则一生为帅专于外,保国守土护江山。”
“神音帝族的男子该不会是从小便离开天庭吧?”闻仙问道。
“那倒不是,他们是成年之后,而这一离开便是一生。”倾衣道。
“一生···”闻仙想了想,再次问道:“你刚刚说有一种情况是例外,可以回来,不知道这个例外是什么?”
“死!”倾衣回道:“作为神音帝族的男子,自成年之后起,一生都要在边疆镇守,除非死去方可回来,然而可惜的是,很多时候,神音帝族的那些男子是根本不可能回来的,大多数都是客死异乡,而且几乎都是死无全尸,有的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闻仙缓缓地点头,说话间,他默默地看向了旁边的华胥天渡。
此刻的他,心中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记得清楚,先前自己说起可以再满足华胥天渡一个心愿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激动,更有期待,随后眼中更是出现了挣扎之色,可是最终却又回归了暗淡。
先前他不明白,但是如今他却是忽然明悟了,他终于知道,先前他的眼中为何会出现挣扎之色了,也知道了他为何会说自己的那个梦,是一个渴望却无法企及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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