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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怯懦的模样和昨天显然是两个人。叶妤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小奶酪的异常。
她伸手去握小奶酪的手，小奶酪因为害怕又往后退了一步，小手还下意识往一旁躲了躲。
可小奶酪下意识又觉得这么做不好，她越是排斥妈妈，妈妈就越不喜欢她，到时候还要抛弃她。
然后小奶酪就主动伸出手让叶妤去握。
叶妤不动声色的把小奶酪的反应收进眼里，她轻轻握着小奶酪的手，耐着性子说，“杯子碎就碎了，没伤着你就行。要是酒店让我们赔偿，我们赔就行。至于妈妈，妈妈不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妈妈也不会因为这个不要你，嗯？”
“真的吗？”小奶酪奶声奶气的问。
“当然是真的，妈妈和你发誓？”说着叶妤伸出三根手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小奶酪，“妈妈要是骗你的话，鼻子就变的长长的，再也缩不回去。”
小奶酪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摇头，“我才不想妈妈变长鼻子。”
妈妈变长鼻子多难看啊。
“那你相信妈妈的话吗？”
“嗯，相信。”
叶妤松口气，她摸摸小奶酪的脑袋，才又道，“那你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不开心。”
小奶酪抿了抿唇，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叶妤，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叶妤耐着性子说，“告诉妈妈好么？”
“我、我没有不开心。”小奶酪奶声奶气的说。
叶妤了解小姑娘的性子，她要真不想说，那是绝对不会说的。
所以她只能想别的办法。
深吸口气，叶妤拧眉看着她，“不说就不说吧，不过妈妈可能会因为想这件事想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到时候头发再掉几根，再来两只熊猫眼，变丑八怪不说，到时候日渐消瘦，瘦的只剩骨架了……”
叶妤是懂怎么拿捏小奶酪的，她说完，小奶酪抿了抿唇，深吸口气，她才说，“我昨天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妈妈不要我了。”
她不敢当着顾秦时的面说其他事，她担心爸爸会和妈妈生气。
“小傻子，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叶妤看着她，“你和小奶皇是妈妈的宝贝啊。”
“可是……”小奶酪欲言又止。
叶妤等着她开口。
小奶酪掀起眼皮，看了眼顾秦时，叶妤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你是想和妈妈私下说？”
小奶酪点头，“嗯。”
叶妤略微沉凝，她转头看了眼顾秦时，还不等她开口，顾秦时先一步离开，出去的时候还帮她们关上门。
叶妤这回看着小奶酪，“可以说了吧？”
小奶酪看着她，“我、我梦到之前妈妈把我扔进垃圾桶的事了，我还梦到我和哥哥给妈妈做西红柿炒鸡蛋，妈妈不吃还打翻盘子，还有妈妈说你不要我和哥哥的话……”
其实对小奶酪来说，这些都不是梦境，而是事实。
这是她不愿意，也不想回忆起来的事实。
听到她的话，叶妤心焦又难受，她一脸愧疚的看着小奶酪，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一句对不起。
这些事她没办法当不存在。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奶酪解释。
难道她要和小奶酪说，我不是你妈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这儿了？
这种话说出来人家会觉得她是失心疯。
对小奶酪来说，本来她就心存芥蒂，要是她再说这些话，小奶酪非得崩溃不行。
她可于心不忍。
“妈妈，你不要说对不起，是奶酪该说对不起。”小奶酪红着眼睛，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是奶酪不够好，不够乖，妈妈之前才不喜欢奶酪。
妈妈，奶酪知道你不喜欢爸爸，你也不喜欢我们。
没关系，我们会努力让妈妈喜欢我们的。
妈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我不会告诉爸爸的你放心。”
小奶酪不想让顾秦时在场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她担心爸爸知道这件事以后会生妈妈的气。
那到时候万一两个人再吵架的话，妈妈要是离开她怎么办？
小奶酪的眼神很清澈，一点心思都没有，叶妤明白她的意思，她揉了揉小奶酪的发顶，认真的说，“奶酪，如果有一天，妈妈对你和小奶皇做的那些事被爸爸，或者外面的人知道了，那也没关系。
因为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没有参假。
之前妈妈做的也确实是很混账。也确实该为之前对你们做的事付出代价。”
小奶酪摇摇头，“妈妈……”
叶妤打断她后面要说的话，“宝贝你先听妈妈说完，好吗？”
小奶酪点头，“嗯。”
叶妤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我们做了错事，就要知道认错。可能代价付出的要大到我们没办法想象，但是人总是在成长的，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妈妈，我不太明白。”小奶酪这会儿还听不懂叶妤的话。
“不明白就不明白了，奶酪只要知道做了错事就要和别人说对不起就行。”叶妤看着她。
小奶酪点点头，“妈妈我明白啦。”
“那现在心情怎么样了？”叶妤又问。
小奶酪抿了抿唇，“奶酪没事啦。”
“真的吗？”
“嗯。”小奶酪点头，像是想到什么，她抓着叶妤的手，着急的问，“妈妈，你不是在医院嘛！怎么又跑出来了啊？你还难受吗？”
看小姑娘这么紧张自己，叶妤倒是觉得小奶酪没骗她，起码现在她的心情比刚才好多了。
“妈妈没事了。”
“真的吗？”小奶酪眨巴着眼睛，小奶音里明显是一副怀疑的口吻。
叶妤点头，“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你爸爸，爸爸总不会骗你的。”
听到她的话，小奶酪立马摇头，“不用问爸爸啦，我相信妈妈！”
叶妤摸摸她的发顶。
安抚好小姑娘的情绪，叶妤就带着她出来吃饭，顾秦时看到小奶酪脸上又重新展露笑颜，他就知道小姑娘现在心情不错。
他们出来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云晚。
顾秦时虽然已经在人前露了脸，但他还是戴着口罩，看到云晚的时候连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倒是叶妤和她打了招呼，然后就打算带着小奶酪走。
“我听说叶老师昨天冲浪落水，还被水母咬了？”云晚拧着眉，“没事儿吧？”
叶妤摇头，“放心，没事。”
“没事就行。”云晚点头，“以后叶老师可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你是觉得刺激了，可让你家人担心也是真担心。自己不会玩的东西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这茶里茶气的话让顾秦时倏然皱起眉。
虽然看不到他脸部表情，可顾秦时释放出来的强势气场让云晚浑身不舒服。
叶妤握着顾秦时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开口，反而是她笑盈盈的看着云晚，“多谢云老师的提醒。不过这件事就是意外而已，没云老师说的那么严重。我和我老公先带孩子去吃饭了。”
说着叶妤挽着顾秦时的手，又拉着小奶酪，朝云晚笑笑，抬步离开。
云晚没拦着她，也没再说什么，反倒是她看了眼小奶酪。
被乌西催眠过后，勾起内心那些不愿意回想的记忆，小奶酪还愿意和叶妤这么亲密。
要不是她信得过乌西，她还以为乌西没给小奶酪催眠。
只能说叶妤比她想象中的厉害。
云晚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扬起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这才好玩！
不然太无趣了。
叶妤和顾秦时带着小奶酪吃了饭，因为小奶酪昨天没睡好，吃了饭就开始打哈欠，叶妤抱着她回房间，看着她睡着以后才离开。
出来的时候她看到顾秦时在客厅等她。
叶妤说，“我们谈谈吧。”
顾秦时颔首，叶妤和他面对面坐着，“刚才因为顾着奶酪我没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想说的是，刚才我进奶酪的房间，我闻到了一股香氛的味道。很淡很淡的，基本上无色无味。如果不是对味道特别敏感的话，闻不出来。
而且刚才奶酪和我说之前她那些不好的记忆，我想奶酪是被催眠了。”
叶妤没有用怀疑，也没有用可能和应该，她拒绝了一切猜测的词汇，而是肯定的语气。
“至于奶酪那些不好的记忆。”叶妤看着顾秦时，坦然的说，“其实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之前我一直在嫌弃小奶皇和小奶酪。我还曾经把小奶酪丢进垃圾桶，我说她是小垃圾。
之前小奶皇小奶酪给我做西红柿炒鸡蛋，我把他们兄妹俩给我端上来的盘子扔在地上，我还和他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我不想要他们，觉得他们是拖油瓶，他们阻碍了我追求喜欢的人的权利。
当然其实我恨的人是你，如果不是意外和你上床，有了孩子，我也不会被逼着嫁给你。
虽然你对我很好，可我始终过不去心里的坎。我把对你的恨转嫁到了小奶皇和小奶酪身上。
我对他们做了很多连我自己都觉得唾弃自己的事。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也不是一个好妻子。
可以说我连最基本的人都不是。”
说出来这些，叶妤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其实她早就该和顾秦时好好谈谈了，谈小奶皇和小奶酪。
谈她这个妈妈对两个孩子做的那些事。
顾秦时似乎很惊讶叶妤会和他说这些，男人很快收起脸上微愕，他薄唇微启，才道，“我知道。”
这回轮到叶妤发愣了，“你知道？”
“虽然小奶酪什么都没说，但顾西京把什么都告诉我了。”顾秦时看着她。
叶妤一愣，而后恍然，“也是，小奶皇不可能什么都不说的。”
“之前小奶酪在海边差点出事，你自.杀自证清白，我和你说过，之前的事我可以算了。”顾秦时提醒她。
听到他的话，叶妤点头，“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嗯。”
“那你不恨我么？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我这么对他们，你该恨我的。”叶妤看着他。
顾秦时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你眼光不好。”
叶妤，“……”
“我哪里不如蒋君城？”顾秦时又发来灵魂拷问。
叶妤，“……”
顾秦时的目光过于深邃炙热，叶妤有点扛不住这样的目光，她避开男人投来的视线，“说两个孩子的事呢，你扯到我们身上干什么？”
“怎么，你眼光不好还不让说了？”顾秦时反问。
“行行行，你说，你说。”叶妤妥协了。
顾秦时看着她，“你眼光不好，因为没有和蒋君城在一起，迁怒我，迁怒两个孩子。老实说我该恨你的，在我知道的时候我就该和你离婚。
这样你带给两个孩子的伤害会比现在小。
但我也知道这不现实。”
“为什么？和我离婚依你的条件，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叶妤看着他。
顾秦时沉声道，“我看着像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叶妤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离婚了你可以重组家庭，这样小奶皇小奶酪也可以在一个健康的家庭里长大。”
其实叶妤挺佩服顾秦时的，能忍这么久。
顾秦时反问，“你觉得我再婚，他们俩能健康长大吗？”
还不等叶妤开口，他又说，“后妈怎么可能比亲妈好。再说，我知道小奶酪是希望得到你的宠爱的。孩子的心愿，我这个当父亲的，又怎么可能不会满足。
叶妤，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真想弥补，不管是你和小奶酪，还是你和我，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至于顾西京……”
还不等他说完，叶妤先打断他的话，“小奶皇的事不用再提了，我的态度不会变。”
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顾秦时也不意外，“不提，继续说小奶酪被催眠的事，你有怀疑对象吗？”
“云晚。”叶妤点了一个人出来，可又觉得不可能，“如果是云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秦时那只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沙发，他很笃定的开口，“很简单。”
叶妤，“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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