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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害怕自己出事,因为她要顾及肚中的孩子。可她也不能把危险往他身上推,因为他是她的爱人!但同样的,燕巳渊也不可能让她去面临危险。
“絮儿……”
只是在他开口时,柳轻絮就先打断了他,“玉佩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断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除非你变心了,我才会主动还你!”
看她那鼓鼓的腮帮子明显带着几分气性,燕巳渊到嘴的话不得不咽回去。
柳轻絮瞥了他一眼,“哼!”
见状,燕巳渊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搂着她哄道,“你说了算,为夫不与你争。”
柳轻絮这才收起了不满。
当初他把玉佩给她,是想向她表明心迹,而她拿到玉佩也没追问凤阳镜究竟在何处,也是想向他表明她愿意留下来的决心。
想起上次太子看过那枚玉佩,甚至还差点被他拿去,她眼眸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红润的唇角突然划出一道弧度。
玉佩是拿到凤阳镜的‘钥匙’,看来她得在玉佩上做点手脚才行……
翌日。
柳轻絮正睡得香,突然一股凉意袭遍全身,她猛地惊醒,朝那个揭她被子的人瞪去。
“楚中菱,你一大早的扰人清梦,是想挨打吗?”
“楚中妍,快帮帮我,我被萧玉航那家伙占便宜了!”楚中菱又是跺脚又是懊恼。
要不是她红霞满脸飞,柳轻絮多半都信了她的话!
瞧着她那猴屁股似的脸,她直接送了她一对白眼,“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你说什么呢?谁想要了?”楚中菱继续跺脚,噘着嘴道,“我是让你帮我出头,不是让你笑话我的!”
“……”柳轻絮无语。
将被子夺回来盖上,她闭上眼,打算继续睡。
可楚中菱完全不在意她的冷漠,坐上床又试着去拉她的被子。
“楚中妍,你陪我说说话好吗?他昨晚跟我说他心悦我,你说他的话可信不?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之前他那般嫌弃我,现在却突然说喜欢我,你说他是不是有何目的?”
柳轻絮掀开被子坐起身,没好气地拿眼刀子剜她,“有何目的?他既不贪权又不贪名,娶了你还得处处将就你,人家一个人的时候无忧无虑,跟你在一起后还要顾及你这个累赘,你说他图你什么?”
“我……我真有那么差吗?”楚中菱不满的噘起嘴。
“在其他人眼中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娶了你这一辈子可以躺着过神仙日子。可是人家小侯爷不缺那些好吗,只要他想,他立马就能继承他爹娘的一切,直接达到人生巅峰,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是我说你,既然你有心他也有意,那你们就好好过,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知道了。”
一本正经说完,柳轻絮看着她一脸桃红,也忍不住打趣她,“现在还觉得被他占便宜了?怎么我瞧着你像是乐在其中呢!”
“你胡说什么?谁乐在其中了?我……”心事被她看穿,楚中菱忍不住恼羞。
“你敢发誓没有?”
“哼!”
柳轻絮笑着拿手肘碰她,“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怎样?”
“什么感觉怎样?”楚中菱不解的看着她。
“就是亲亲的感觉呀!”
“楚中妍,你怎么如此坏?”她羞愤似的跳下床,拔腿就往外跑。
“哈哈!”柳轻絮忍不住笑出声。
只是没过一会儿,又见她跑回来。
“楚中妍,把江小七借我一下。”
“你干嘛?”柳轻絮微微皱眉。
“父皇跟你那个养父去富祥酒楼喝酒,一晚上都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事,想去找找他。”
柳轻絮这才想起那两位被姑爷赶出府的爹……
虽然景胜有安排人去盯着,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但一晚上都宿在外面,某个做父皇的也太不正经的。
“行,让小七跟你去吧,早去早回。”
“好。”
富祥酒楼那边有人看着,她身边又有江小七陪着,柳轻絮并不担心,等她一走,蒙着头继续睡觉。
而楚中菱带着江小七离开瑧王府后,乘着马车直接奔往福祥酒楼。
没多久,马车在酒楼外停下。
她下马车正准备进酒楼,突然一个大白胡子的老头把她唤住,“姑娘,算卦姻缘吧,不准不收分文。”
要是换平日,楚中菱压根不会理会这种人。
可一听到‘姻缘’二字,她就忍不住停下脚,扭头朝那老头看去。
老头穿着一身灰袍,手里拿着幡子,虽然满头银发,但眉眼精锐,还颇有几分气质。
“你的卦准吗?”她仔细朝那幡上的字看去,上面赫然写着‘人间第一神算’。
“姑娘,不准不要钱。”老头笑得眉眼弯弯,看着也有几分慈眉善目。
“那行,你帮我算一卦,看看我何时能嫁人。”目前为止,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不知道燕皇何时能取消她和燕容泰的婚约,如果一直这样,那她和萧玉航就算情投意合也没法在一起!
“请姑娘告知生辰八字,我这就为你算算。”老头抬起头做好了掐指捏算的准备。
楚中菱没有犹豫,直接将生辰八字道出。
老头快速的捏起指头来,并且微微眯着眼,一副专业又认真的模样。
见状,她充满期待的盯着他。
可谁知老头突然睁开眼,一改先前的慈眉善目,很是恼怒地瞪着她,“姑娘,你不信我也就罢了,为何拿个死人的八字来侮辱老夫?”
“死人?”楚中菱也瞬间冷了脸,不满地指着他骂道,“岂有此理,你竟敢诅咒我!”
这什么人间第一神算,简直就是人间第一神棍!
这明明就是她出生的时辰,就算她和妹妹差了一刻钟,妹妹也是活得好好的!
敢说她死了?
那她现在是什么?鬼吗?!
“姑娘,你给的生辰八字乃是早夭之命,此人最多活到二八,老夫是绝对不会算错的!”老头坚决否认自己失误。
“你才是早夭之命!我们姐妹俩都活得好好的,你还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让人给你一顿好打!”楚中菱继续指着他怒骂。
江小七,“……”
老头眯了眯眼,又开始掐起了指头。
须臾,他拧眉问道,“你给的生辰八字的确还有个妹妹,她是何时出生的?”
楚中菱哼道,“我妹妹比我晚一刻钟!”
老头又眯起眼飞速的掐算。
楚中菱都快看不清楚他的动作了,只能充满戒备的把神色盯着,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讨打的话来,等下一并跟他算账!
但老头再睁开眼时,眼神略带几分恭敬,声音也平和了下来,“姑娘,若是我没猜错,你才是那个妹妹。前一个生辰八字乃早夭之命格,可后一个生辰八字却是九紫貔貅格,富贵非常啊!”
楚中菱一听,非但没高兴,反而激动得上前推了他一把。
“你个老骗子,说谁是妹妹呢,我才是姐姐!”骂完不算,她扭头朝江小七下令,“小七,这老骗子胆敢诅咒本宫,给本宫带回去,本宫非得好好教训他!”
“……”江小七一脸黑线。
她是来保护她的,不是上街抓江湖神棍的……
那老头儿一看她是真生气了,许是怕了,丢下算命幡就跑。
楚中菱想也没想的要去追,“你还敢跑——”
“公主。”江小七抬手将她拦下,沉着脸道,“我们还是进酒楼吧。”
“可他……”楚中菱指着老头逃离的方向,很是不甘心。
“公主,他本就是江湖骗子,没必要与其计较。”
“哼!算他走运,下次再让本宫碰上,本宫非撕了他的烂嘴不可!”
她也是真被气到了。
明明她才是姐姐,那老骗子居然说楚中妍才是姐姐,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最可恶的是,他还诅咒做姐姐的那一个早夭……
简直就是找死!
……
楚坤砺和柳景武喝了一夜酒,在酒楼住了一夜,第二天午后了才醒。
楚中菱守着他,顺便在酒楼蹭了一顿午膳,下午才把消了酒气的父皇大人给领回瑧王府。
柳轻絮听完江小七禀报,都有些不敢相信。
那两个人居然能喝一夜酒?
都有病吧?
当然,发生在酒楼外的事江小七也同样如实禀报了。
柳轻絮听完,又惊讶又无语。
无语的是楚中菱那憨包,居然敢去找江湖骗子算命!
惊讶的是,那神棍算得一点都没错……
她原身的确只活到了十六!
最让她诧异的是,按照老神棍的话,她应该是姐姐?!
其实谁做姐姐谁做妹妹,对她而言都无所谓,双胞胎嘛,大小弄混也很正常。
只是……
想到那神棍的一些话,她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莫名的有些发慌。
她很确定,她并不担心穿越的事被其他人发现,有巳爷撑腰,就算她现代灵魂被人知晓,大不了她与所有人划清界限,没人能拿她怎样。
可心里的那丝丝慌,她既讲不出来,又摸不着头绪,就莫名的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当天晚上。
刚过子夜,燕巳渊睁开眼,瞧见怀里的人儿睡得正香,他唇角轻勾,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叫醒。
最近的日子里,她半夜总爱起夜,为此他还特意问过江九,江九告诉他,尿频尿急都是怀孕初期很常见的事,让他别担心。
为此,他都养成了半夜醒来的习惯。
只是今晚,怀里的她睡得异常安稳,他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放弃了叫醒她的打算,合上眼搂着她继续安睡。
就在他刚要入眠之时,突然一道惊叫声灌入他耳膜。
原本侧卧在他怀中的人儿猛地坐起身。
那惊叫的声音以及剧烈的动作狠狠的吓了他一跳,立马跟着坐起,紧张的想将她拥回怀中。
“絮儿,怎么了?”
昏暗的床幔中,对普通人来说伸手不见五指,但对他来说,视线并不受阻。
柳轻絮不但坐得笔直,且僵硬的转头。
四目相对,他眉心一紧。
眼前的人儿脸还是那张脸,但她双眸微眯,眼角显得异常锋利,眸光更是泛着森冷的气息,在昏暗中,莫名的有几分诡异。
不等他再开口问她怎么了,只听她冷声问道,“凤阳镜在何处?
燕巳渊,“……”
落在她肩上的手臂顿然绷得僵硬。
“凤阳镜在何处?”
听到她复问的冰冷嗓音,他黑眸缩紧,道,“你是谁?”
“凤阳镜在何处?”
“你是谁?”
连续问了三遍后,柳轻絮似是不耐烦了,猛地抬手掐住他脖子,咬着牙厉声问道,“凤阳镜在何处?”
燕巳渊抓住她一双手腕,看着面前一脸阴戾之气的女子,陌生得让他不敢置信,甚至心中生起了一丝恐惧……
可他又不敢使出大力气,生怕伤到她分毫,只能激动的唤她,“絮儿,你醒醒!我是阿巳!”
柳轻絮的身体忽地震了一下,就像有榔头敲在她头上,她那双森冷的眸子连着眨了好几下,逐渐的浑浊,又逐渐的清明。
燕巳渊眸孔大放,将她的一切种种变化尽收眼中。
“阿巳,你抓我手做什么?”柳轻絮偏着头看着他,满眼都是不解。
“絮儿,你方才……”燕巳渊说到一半又止住,眸光深深的紧紧的盯着她,突然一把将她抱住。
“阿巳,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被人绑架,那人威胁我要我交出凤阳镜。”柳轻絮也抱住他,这一抱,她发现他身子颤得厉害,她赶紧仰起头,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你也做噩梦了吗?”
“……”燕巳渊伏在她肩窝里狠狠的喘着粗气。
他不是做噩梦……
是见鬼了!
“阿巳,你不会跟我做了同样的梦吧?”面对他不正常的神色和举动,柳轻絮心下有些慌。
她做的那个梦太真实了……
以至于她后背现在都是冷汗!
可她不明白,他怎么比她还害怕?
“絮儿……”燕巳渊微微推开她,严肃问道,“你昨日可遇到过什么怪事?”
“怪事?没有啊!我昨日一天都在房里待着,你不也是清楚的?”柳轻絮摇着头,越发不明白他怎么了,“你遇上什么了吗?”
“没……”燕巳渊又把她脑袋捂进怀中,深吸一口气,沙哑的低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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