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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覆拿着披风走出屋,慢慢走向站在树下的云音音,将披风温柔的披在她身后,并伸出双臂,从后面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抱入怀中。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轻声问道,“怎么又站在外面了?”
“我就是突然想出来看看。”云音音昂起头,回了他一个灿烂笑脸,“你呢?”
“我?我的宝贝在外面,我自然就来了。”
轩辕覆如今说起情话半点不客气,若以往云音音都要不好意思缩起身子的,可今日,她却只是眯眼笑笑。
也只有这天,她才会是这样。
因为,今天是花奴的忌日。
一眨眼,花奴死了已经三年,曾经轩辕覆以为,只要将云音音带回天之巅,再带去桃境玩几天,她就能马上从花奴离开的悲伤中走出来,可事实上。
也不知是她和花奴真的太姐妹情深,她从那次悲伤中彻底恢复,竟用了半年之久。
而就那以后,每年花奴死去的日子,她都会站在树下发呆一日。
或是站在无极山下,一坐半日。
“音音……我们去桃境吧,云律上次说,下次再回去可能会有好消息,我想着,是不是你快要有小侄儿了。”
“真的?”云音音眼中生出惊喜,“我哥哥真的说了?”
本来以为卜鱼姐姐和哥哥成亲后很快就会有宝宝,可不知为何,两人竟也两三年了还没动静。
轩辕覆轻嗯了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吗?”
“可以。”
带了积攒了一些日子的药,轩辕覆化身黑龙带着云音音去了桃境。
云律卜鱼已经早早做了饭菜,很明显是早知道轩辕覆要带云音音去。
云音音没生疑,只是呵呵笑说自己来得巧,“都是我爱吃的……嫂嫂,你手艺越来越好了,做的比大妖怪做的好吃多了。”
轩辕覆一脸无奈,“这就嫌弃我了?”
“也不是嫌弃……”云音音嘿嘿一笑,“是真的没有嫂嫂做的好吃啊。”
“音音喜欢吃,这次就在家多住些日子吧,正好我前几日和你哥去人界游玩,学了不少菜谱,正好都做给你尝尝。”
“那真是太好了!”云音音高兴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几人见她暂时忘了花奴,都不由松了口气。
饭后,云音音拎着个小篮子,慢慢挪到正在挑件野蘑菇的卜鱼身边,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嫂嫂,你肚子里,有宝宝了吗?”
卜鱼拿蘑菇的手顿了下,接着脸上微红,就在云音音喜欢自己真的要当姑姑的时候,卜鱼却又摇头了。
“怎么会……”云音音有点失落,“可大妖怪不是说……”
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云音音急忙将嘴巴捂住,可卜鱼却还是该听的都听到了,心中不由无奈,这轩辕覆为了哄音音来桃境,又拿宝宝逗她了。
“音音,我们不着急的,孩子这事也是讲究缘分的,可能,我和孩子的缘分还没来吧。”卜鱼说着对云音音逗乐道,“你瞧你,这么着急,为什么不自己先生个?”
“我自己生个?”云音音表情突然就悲伤落了,垂头低声道,“花奴死的时候,我还答应她给她生个干女儿的呢,可我怎么转头又忘了呢……”
“嫂嫂,你说花奴会不会生我气啊……”
看着云音音突然没了笑脸,又目光直直的看着远方,卜鱼心中慌了,也后悔了。
好好的自己和她说那么干什么,明知道轩辕覆带她来就是为了岔开她思念花奴的,可现在……
“音音?音音?”卜鱼试探性的小声叫了两下。
可云音音却依然看着前方,并没有回应她。
这可太反常了,自从花奴死了,云音音在她忌日这天,也是越来越反常。
明明她没有心,可却总是会在这一天沉浸悲伤。
不敢再耽搁,卜鱼连忙起身去找轩辕覆了。
等轩辕覆来的时候,云音音还站在那,那周遭透出的落寞让轩辕覆心疼的要死。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媳妇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不该会悲伤的,更不该长久陷入悲伤。
这次,也是一样。
在距离一米位置,轩辕覆伸手轻念咒语,一点点检查她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可依然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最终,只会放弃,从后面将人抱入怀中,像之前那几次,慢慢引导她不去想花奴。
“去看看爹娘?”轩辕覆勾了勾云音音的长发,宠溺道,“你还没给他们浇水呢,上次不是还在人界给爹娘带了东西,送过去?”
云音音沉默了几秒,然后兴趣并不高的点了点头。
轩辕覆也不敢耽搁,牵着她的手便带她来到了屋前的小棚子前,那里面,本来只是两颗小幼苗的桃树已经长成了半人高。
“爹爹,娘亲,音音好想你们啊……”
云音音接过轩辕覆送来的水勺,一点点的往下倒水,一边浇一边低声说着。
只是说的话,也是悲伤味道满满,并不像她平日那般嘻嘻哈哈,全部说些好玩的好吃的。
轩辕覆站在一边,心中越发担心了起来。
究竟……出了什么原因?
为了避免问题越来越严重,也为了早点弄清楚一切,轩辕覆心一狠,决定让云音音正面问题。
于是他蹲到她身边,小声问了句,“音音,你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云音已经浇水的动作突然就顿住了,接着,一滴泪从她脸颊滑落。
“我知道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云音音看着轩辕覆,苦涩一笑,却更显悲伤道,“今天,是花奴的忌日啊,可是……我却不能去看她,因为她连棺木都没有,因为她,什么都没剩下……”
“音音,花奴是自己自愿离开的,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我不知道,我就是很难过。”云音音说着伸手捂住心的位置,大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轩辕覆道,“大妖怪,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这里疼?可是……我不是已经没有心了吗?”
轩辕覆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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