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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山洞内,绵长而又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此处显得格外刺耳。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漫长又十分恐怖的梦。
许许多多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不停来回闪烁,让他几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身体飘飘忽忽的仿佛飘在半空中,再云端来回上下起伏,整个人思绪根本无法集中,好似喝醉了般。
不知过了多久,头痛的症状如同浪潮迅速卷进他的脑海,搅的他整个脑仁都在疼,如同万千根钢锥来回刺穿,他的头痛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脑海中随意拉扯,每一次拉扯都让他的意识更加模糊。
疼痛似乎有了生命,在他的神经中欢快地跳跃,每跳一次,他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颤抖。
他试图深呼吸来缓解疼痛,猛地发现周围味道有些不太对。
那味道他再熟悉不过,多少次伴随着生与死的边界因着这种味道的存在来回徘徊。
忽地,他像是想起什么,左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握住些东西,却发现那只手钻心得疼。
疼痛让思绪顿了下,深吸口气,用另一只手肘慢慢撑起自己身体,想看清周围环境。
远处的手电光还在照射这里,周围一片雪白,好似在一处被白色包裹的空间,双眼中景物逐渐从模糊变为清晰,映入眼帘便是一片黑色的粘稠物。
什么东西。
他在脑中思索了半天都没想起什么,左手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抽动。
眼珠子不知为什么顿时痛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和,他费力的眨了两下眼睛,看向那只偶尔会抽动的手。
血。
还有……一把……匕首……
那是……
惨白的脖颈……
脖子上的皮肤被匕首划开,像一张薄纸被轻易撕开。血液还在缓缓渗出,不过可能因为时间有些久,已经逐渐变得暗红,沿着匕首的刀刃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与周围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左手又抽动了一瞬。
视线扫过匕首,又扫过那处被划开的皮肤,视线慢慢上移,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对方面容有些惨白,嘴巴周围全是血点子,嘴角还在一滴滴的滴着暗红色的粘稠,已经形成一摊小溪。
眼角的液体顺着血点子溜到了另一边,像是被什么人硬生生用刀割了一条口子。
原本犹如浩瀚星空的双眼早已瞳孔涣散,哪怕直勾勾盯着远处的灯光也没收缩半分。
他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脑子仿佛生锈了般,过了许久都没搞清现在的状况。
微风透过来,微微让对方的发丝颤动一瞬,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晃了晃对方。
“丫头……丫头?”
他声音很轻,好像怕吵醒对方一样。
“丫头?丫头?”
他声音微微大了些,摇晃的力道也重了些,以至于那处已经已在流血的口子又重新渗出汩汩鲜血。
…………
……
“丫头!丫头!”
他声音又高了几度,原本摇晃的动作早已变成撕扯,力道之大竟让那处刀口重新撕裂几分。
“吴优!吴优!醒醒!”
“别睡了!吴优!”
“当啷!”匕首顺着对方掌心掉落在一旁,发出刺耳声响。
这声音如同暂停键,停下他所有动作。
如同雕塑。
呼吸声越来越重,他好似在忍耐什么,等了半天,终于忍耐不住,凄厉的哀嚎回荡在充满白色的空间内。
“来人!!!”
“来人!!!”
“哑巴!!解雨臣!!人呢!!滚出来!救人!!!”
可惜不论他喊多久,这里除了时不时吹过带有血腥气的风外,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
“不可能!!”
他狠狠扯了把自己的头发,几乎连带着头皮都能一起撕烂。
一条条蜿蜒的红色仿佛在他脸上开了朵娇嫩的花。
他不可置信,死命压住那处还在渗血的地方,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对方的头压断。
这样犹嫌不足,那双德国解剖学毕业的双手还在不停闭合着那处皮开肉绽的恐怖。
“不能死!!”
“不能死!!”
“听见没有!!”
“不能死!!”
“丫头!别睡了!醒醒!别睡了!”
“再睡下去就没意思了!我输了,我认输!你赢了!你赢了!我被你吓到了!别睡了!”
“别睡了!!!”
“别睡了!!!”
“别睡了。”
“别睡了……”
血止住了,不知道是流净了还是干了。
他不死心的不停按压着有任何起伏胸膛没,一次又一次,他好像听见卡巴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折断了。
鲜红色的味道在这里打着转,总算是他让有些生锈的脑子开始运转。
“……出去……对,带你出去!找人救你!”
外面就是霍家和解家的人,他们一定带了队医,肯定有办法!
匆忙扫了周围一眼,这情况他有印象。
白色,像是蝉蛹的茧,只要划开这里,他就能带她出去,找人救她!
他的手还在发抖,抓了好几次刀才在手里。
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刺向那处白色,却连一丝都没砍断,那东西像是能吸收所有外力攻击一样将他的一切暴力全部吸收,然后恢复如初。
挥砍无数次,一切都是无用功,他无法放弃,索性扔掉那把沾满鲜血的刀,双手用力撕扯着丝线。
从最开始道道白印子一直成了红色抓痕,那东西依旧完好,完好的不像话,完好到……
让人绝望。
他就应该把人捆起来扔进他那四合小院的暗室,等他回去在把人放出来。
届时怨他也好,恨他也罢,总好过现在这样。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来人……
救人……
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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