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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查不要紧。一查到处都是问题。
若不是看着刘显军功卓著,就凭他这个假冒四川籍参加武举考试,并且考取武生的经过。
定一个科举舞弊,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鏊身为南京的兵部尚书,作为推荐人,也是有很大责任的。
此时又舔着脸,和他说起此事。
曾铣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稀奇古怪的事情,他经历的多了,但刘显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若不是朝廷现在很看重那些和能打的将官。
早就和那些文臣们一起,被扔进了修路大军之中,用余生来消减罪孽了。
“张尚书,现在的大明,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一点不知您可曾感受得到?”
不得已之下,曾铣只能明说了。
若不是他很看重张鏊的做事风格,都是雷厉风行,很注重人才的发掘和培养的话,绝对不会亲口说出这些话。
要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死盯着兵部呢。
一步踏错。
可就真的满盘皆输。
“曾将军所言甚是,大明的变化本官感受颇深啊!也正因为如此,才不想给错过了一位军中猛将。”
看着头铁的张鏊,曾铣气得差点站起身来找指着鼻子骂了。
明知道这人有问题,还要向他推荐,真一位还是以前啊?
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糊弄过去不成?
他自己这里就算通过了,兵部难道就能够通过了?
做一名小兵,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要想做军队的将官,各方面的审查,都可以卡得死死的。
眼看着曾铣将要发怒,张鏊老神在在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证书。
“有了这个,是不是就可以了?”
曾铣一怔。
眼前的证书,他看着很是熟悉,因为他自己也有这样的一份。
只要有着卓越的战功,兵部就会给发放一个作为一种对其能力认可的证书。
“这张功勋证,这张···啊!应该可以吧?”
曾铣张了张嘴,几次想要反驳回去,最后却发现,人家这玩意似乎可行啊!
别管是不是作弊进来了,战功却是实打实的,而且这种实战经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
“这样可好,刘显的事情,本将军给你报到兵部,让那些人商讨一下,看看对这样的将官朝廷到底是怎么办的,如何?”
曾铣突然想了起来。
刘显应该不是大明首个出现的案例。
其他的各个地方,也不是没有,区别只在于刘显的官职,太大了一点罢了。
“行,就听曾将军的,其实本官也不是真的为了刘显一人才这么为难将军的。”
南京的兵部尚书,可要比京城的兵部尚书难做的多了。
由于接触的人不同,周围的环境也不同。
张鏊所要处理的事情,也就更加的繁杂许多,能够从诸多将官之中,寻找出来一位出色的将领。
不但需要高绝的眼光。
还得有很大的魄力才行。
而,人这一辈子,能够发现一匹千里马,就足以证明自己真的是在认作做事了。
毕竟,这个真的要有点运气成分才行。
譬如俞大猷,若不是因为毛伯温的看中,也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这就是时运的问题,不是他的眼光高明不高明的问题。
另外一点就是,这一次被清退的士兵将官之中,可是有不少人,都很能打的。
不过是因为当时当兵的时候,就顶替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名额。
之前当兵没啥利益,还容易丢了性命,自然就没有人想着去当兵,可现在不要同了,许多无法在科举上扬名的人,就盯上了军队。
那些曾经拿了银子顶替了的人,就成了他们偷梁换柱的好目标。
可惜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朝廷早就对此有应对的办法。
在混乱的时候,一刀切是最快速,也是最省事省力的,至于那些不小心被排斥在外,受了池鱼之殃的人,那就没有办法了。
而张鏊就是想要通过他的办法,把其中的一些人甄别出来。
“本将军明白。”
到了此时,曾铣也清楚了,为何张鏊为何拉下脸面,几次三番地推荐刘显了。
可知道归知道。
有的口子不能开,最起码不能从他的手上开。
张鏊有张鏊的考虑,朝廷也有朝廷的想法。
“难办啊!”
再次送走张鏊之后,一人静坐的曾铣,思索良久,叹息一声。
他如今能做的,也正如他说的那样,把这件事上报到兵部去,看兵部如何回复。
至于近在尺尺的皇帝?
他可不敢拿这种事情,给皇上添堵。
事情不是多重要,只是想要挑选出有本事的将官,很麻烦罢了。
没错,就是麻烦。
现在到处都在用人。
许多地方,已经把一个人当成三四个人在用了,也就是每一次科举出来的进士们不争气,一波比一波的质量差。
到了八股文章写得不错,可到了地方上做事,就没有他的文章那么整洁明了了。
“将军,皇上诏令来了。”
李珍快步跑了进来。
“嗯!我这就去,多了,把这个证书先收起来,等我回来了再做处理。”
曾铣起身,指了指桌子上张鏊留下的东西说道。
“是,将军。”
出了门。
曾铣快步向着嘉靖住着的院落走去。
说是院落,实际上和军营都差不多,周围的百姓们都拿着补助,临时搬离了此处。
很快,穿过了一条街道,迎面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黄锦。
“皇上让咱家来接将军,将军还是速度开一点的好。”
送走了王贵妃,黄锦就来到了门口等待。
对于信笺上的消息,也让他是大吃一惊。
“对了,刚刚南京的兵部尚书,也已经到了。”
看似点拨的一句话,让曾铣心里头不但地翻滚着,皇上召见他的用意。
张鏊来见他并不是秘密。
总不可能因为此事,就要问罪于他吧?
胡思乱想中,曾铣就随着黄锦,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嘉靖居住的小院子。
许多的时候,臣子们揣摩圣意,大多都是在脑补。
有的人揣测得很是准确,可有的人就是纯粹自己吓唬自己了。
曾铣此刻就是如此。
“皇上现在很生气?”
曾铣试探地问了一句。
心里焦急着的黄锦,此时也没有了那么严谨,脚步一顿,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就是这个点头,让曾铣的心头一沉。
到底多大的事情,让皇上生气了?
最近一段时间,皇上的性子,可是一阵很温和的啊!
“皇上,臣有罪。”
实在想不明白,进门之后,曾铣有而没有看清楚屋内有些什么人,立刻就悲痛欲绝地跪在地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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