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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不寒又进了房间,还是跟裴曼蔓轻声细语的说话,但是呢,聊天的内容说着说着就有指引性了。不问裴曼蔓是为什么进疗养院,进疗养院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像话家常一样的问她。
在这里吃什么?有什么朋友?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裴曼蔓大部分时间都是呆滞的,但是听到一些话题的时候会有反应。
白月也从外面进来了,她们俩要想办法给裴曼蔓做一个检查,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伤痕。
三个姑娘家这一点还是比较容易做到的,白月装作不小心把手里的水洒在了裴曼蔓的衣服上,然后不好意思的要帮她换衣服。
姜不寒将窗帘拉上,正打算哄裴曼蔓,让她把衣服脱了的时候,只见裴曼蔓做了一个让她们俩都不能理解的动作。
裴曼蔓先是站了起来,然后脱掉了外套,现在是深秋,已经很冷了,大家穿的都挺多的。
然后裴曼蔓走到了桌子边上,将椅子拽了出来,然后坐了上去,然后将自己的手腕放在桌子上,卷起了里面棉毛衫的袖子一直卷到了接近肩膀的地方,然后她面无表情看向前方。
姜不寒看了一眼白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裴曼蔓心里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是体检吗?所以她现在这个动作,是等待测血压,一般来说测血压是大小体检的第一步,也是最基础的一步。
看来这个疗养院里对里面的人的身体状况还是很注意的吗?三天一小检五天一大检吗?
但是白月摇了摇头,白月用非常轻的声音,对姜不寒道:“我觉得裴曼蔓的身体状况有些问题,她的脸色太白了,好像还有一点浮肿。可能有贫血的征兆。”
裴曼蔓这样的精神疾病,一般是不影响身体健康的,很多精神方面的病人都是能吃,能睡,而且吃的比你多,睡得比你好,因为他们没有烦恼,他们不了解世俗的那些烦恼,只知道好吃好喝。
既不怕撑着,也不怕胖。
白月走了过去,裴曼蔓依然保持刚才的动作,姜不寒也将测血压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抛去了一边。刚才习初北和乔大兴说的话,在心里响了起来。
谭珹用三万块钱把裴曼蔓卖到了这家疗养院,那裴曼蔓哪里值三万块钱?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要吗,最简单的就是出卖肉体。可是疗养院里年轻患者,女性的比例比男性要少,所以他们志不在此。
那就只剩下身体本身的价值了。
买卖一个人口可能不要多少钱,有些偏远地方也许几千块钱就能买来一个媳妇,可是当这个人被分开算钱的时候,远远不止几千块钱。
他的血,他的肾,他的器官都值钱。
但是这需要技术,不是说随便找一个人开膛破腹取出器官就可以用,其中需要的精密仪器和技术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定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遏制了器官买卖的罪行吧,门槛太高,所以不会有多少罪犯选择这种方式捞钱,有那心,没那能力。。
白月说:“我试试她。”
于是她从工具箱里拿出了抽血的工具,法医出门这些东西都是很齐全的,然后白月走到了裴曼蔓面前,假装将针扎进她的手腕。
陪慢慢非常的镇定,没有惊慌,没有害怕,没有问这是做什么,她的表情就好像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白月心里有数,她仔细看裴曼蔓挽起袖子的胳膊,胳膊上还有一点未退的青紫,再仔细的看,有针眼。
白月给姜不寒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裴曼蔓说:“换一只手。”
裴曼蔓十分听话,刚才的挣扎全然不见,又将另一只手的袖子卷了起来。
果然另一只胳膊上也有针眼。
白月朝姜不寒点了点头。
除非这个裴曼蔓有什么身体方面的特殊情况,需要扎针挂水,而且是频繁的扎针挂水来治疗疾病,要不然的话,她一个法医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人的手上会有新旧针孔。
还有就是吸毒,但是裴曼蔓的状态,不像是吸毒的状态,疗养院应该也不会为她提供毒品。
要说精神病患者自残,这个屋子在这方面是有防备的,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床和桌子的边角都包了起来,而且每一个房间应该都是如此。避免病人在发病的时候,给自己带来伤害。
再说,自残最多割腕撞墙,有几个往自己手上戳针眼的,那针也不是到处都有的啊。
白月装模作样的给裴曼蔓抽了血,然后又和姜不寒找了一个理由,还是要给她换衣服。
裴曼蔓的衣服脱了以后,姜不寒的眼睛都直了。
白月倒是十分冷静,毕竟作为一个法医,这样的情况她看的实在太多了。
裴曼蔓的身上有很多伤,能够看出来大部分都是旧伤留下的浅浅疤痕。
白月在她背上的一块疤痕上按了按说:“这个伤至少有五个月的时间了,也就是说裴曼蔓在进入疗养院之后就受到了虐打,这些虐打可能是让裴曼蔓服从听话的手段,而他们也成功了。”
裴曼蔓从当年一个可爱活泼的少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或许她是有家族方面遗传的精神疾病,但是那个疾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作,也可能只是短暂的发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现在的裴曼蔓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她是精神疾病发作,没有治疗,而且不停的受到外界刺激的结果。
但是这对疗养院来说无所谓,精神疾病是不会传染的,也就是说无论裴曼蔓的精神变成什么样子,有多么的严重,她的血都是健康的。
而且裴曼蔓的精神状态越糟糕就越好控制,如果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比如说她跑了出去,一个精神病人的控诉,也不会有人相信。
姜不寒看了一眼拉着窗帘的窗外,她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一路走,疗养院里还有不少像裴曼蔓这样的人。
姜不寒只觉得周边冷气森森,难道那些人都是和裴曼蔓一样的吗?一个正常人因为种种原因被卖进了疗养院,然后当做血包或者当做器官提供者。
好在裴曼蔓的身上,除了针眼和旧伤以外,没有特别大的伤疤。白月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还没有特别丧心病狂。
姜不寒知道白月说的特别丧心病狂,是指割腰子割肾这种,如果有这种情况,裴曼蔓身上一定会有一个清晰的伤疤,这伤疤无论用再好的祛疤药一辈子也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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