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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眠中的陈已矣突然感到一阵煞气,汹涌又肆虐,激得她瞬间从睡梦中醒来。她噌的一下坐立而起,蹙眉仔细的感受着那股煞气的来源。
浓,重,且带着毁灭与死亡的气息!
就在她的不远处!
她立马翻身起床,穿上衣服,抄上家伙什出了家门。
她一直是住在老陈家小炒的二楼阁楼上,这附近是位于沧南县的商业区,周边尽是些店铺商家,而楼上是写字楼,里面要么是些小公司,要么是些短租的公寓与酒店之类的。
这股煞气就来自楼上,且楼层不高。她没有坐电梯,拎着包转进了楼梯里,顺着煞气往楼上走。
走到三楼时,煞气达到了顶峰!
这层楼的楼梯间大门紧闭,上方绿色的应急灯在黑夜中闪烁着。好在头顶上的灯还是亮着的,没有搞那吓人的一套!
陈已矣拉开沉重的门,瞬间,一股浓厚的煞气扑面而来,气息凌厉,带着杀意。
她目光一凛,用力拉开门扇,闪身进了门内。
门内是一条走廊,两侧都是禁闭的房间门。
走廊内的感应灯随着她的到来亮起,平日里光线十足的灯彷佛被一层雾气笼罩住了一般,光线暗淡,带着些诡异。
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以看见一层雾气飘散在空中。
她侧头,看向一侧墙壁上镶嵌着的玻璃。平日里这玻璃反光出来是可以当镜子照的,可今日,那里面却看不见陈已矣的身影,好像被什么遮住了一般。
眼睛可以骗人,但镜子可不会!
陈已矣眼神微凛,这怨气已经达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可想而知这不是普通的玩意!
她自包中摸出一泡着的柳树叶的水瓶,伸手进去沾了点液体。湿濡的手指在自己右眼的眼皮上抹了一道。
再睁眼时,眼前一切全都变了。
浓厚的黑雾充斥着整个走廊,黑压压的,叫人如身置地狱一般,看不清前路,亦没有退路。
她不由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包捏得更紧了。
闭上抹了柳叶水的右眼,剩下那只没抹的左眼看见的就是正常的景象,她小心的迈步朝着怨气最浓厚的地方走去。
这条走廊,是一个回字型的走廊,一共三个电梯,一个楼梯。
陈已矣从楼梯上来的,待她走过两个电梯时,忽然身上一凉。
那是怎样一种感受呢?就好比在寒冬腊月里,打着赤膊忽然掉进了一个结了冰的河里。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你的四肢百骸,血液都好似在这一刻被冻住了一般。
倏然睁开那只紧闭的右眼,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
浓厚的黑雾中闪着红光,血气翻腾,煞气跟怨气交融着扑面而来,卷挟的阴风吹开她额前的散发,露出那张苍白的脸。
“操!这特么是逼老子开大呀!”
陈已矣啐骂一声,从包中摸出几张符,朝着那血光最盛的地方打去。
“退!”
随着这一声令下,几张符纸各贴在了那团红光上下左右处,接着,一道白光自符纸上发出来,四道光束如四把利剑,将这黑雾割裂开来,打散,最后再压制住。
瞬息间,走廊里黑雾尽散,眼前的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四张符纸飘飘扬扬的落到地面上,一只青黑的手捡起其中一张符纸,朝着陈已矣看过来,眼眶中翻白,只有眼白没有瞳孔。
它生前是个年轻男人,应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身量一般,瞧着也就一米七左右,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花衬衣,下身一条沙滩裤,脚踩一双人字拖。
身上完好,看不出伤痕,也看不出死法,若不是全身皮肤青紫,眼白上翻,看着还以为是刚从那个东南亚国家旅游回来的。
就在这时,它的形态突然发生了变化,眨眼间,便从一个年轻男人变成了一个穿着吊带长裙的女人。
丰腴的胸部,纤细的腰肢,裙摆间开叉处若隐若现的长腿,能看得出来生前也是个尤物!
不同于刚才的年轻男人,这女人的身上遍布伤痕,血迹将长裙沾满,沁透,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那血液彷佛是真实的,在地上积成了一滩,甚至还朝着陈已矣这边流了过来。
而它此时捏着那张符纸,偏头看着陈已矣,若不是它嘴角带着弧度,陈已矣绝对看不出来,这玩意在对着她笑。
好似在挑衅一般。
这特么的谁能忍?
陈已矣这脾气可受不了被这么挑衅,她微蹙着眉,自包中拿出一把桃木小剑,双指抚过剑身,嘴中快速的念叨。
“天灵灵,地灵灵,姑婆显灵,予我神通,邪祟皆诛!”
她拿着桃木小剑的手在空中挽了个剑花,随着话落,一时间剑身如赋神光,接着,就朝着那玩意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那玩意唰的一下,消失了。
陈已矣站在先前它站的那个位置,反手将桃木小剑背在身后,忍不住勾了勾唇。
这招可是她的大杀招,向来是没有失败过的。看来这玩意也是傻逼,好骗!
她的这招就叫 “哄鬼!”
这些玩意都没有人的智慧,凭着执念作恶,要么就是供人驱使,基本上没什么脑子,只要将气势拿足了,十个能吓跑九个!
它消失了,接着走廊间的怨气跟煞气也变淡了,陈已矣捡起地上的符纸,收好东西后,才朝着另一部电梯走过去。
果不其然,那部电梯上正显示着已下到二楼。
若是先前她再快两步,说不定就能撞上那个带着恶的人。
没错,先前那个东西,已经不是普通的怨灵了,而是比凶更要恐怖一些的恶。
何谓恶,做尽世间残忍之事,泯灭人性,违背天道者,为恶!
有恶人,便有恶鬼!
若要形成恶,得是在一个极其残忍的坏境里,遭受过非人的虐待致死后,多个怨灵融为一体,日日吸收那些来自他人的怨恨与恶意为食,方才能形成。
如果怨灵只是能影响一个人的时运,凶能影响一家人的时运,那恶就已经不是影响时运那么简单了。它能影响人的思维,能改变磁场,侵蚀你,让你慢慢的没了人性,最终变成跟它一样。
如某些变态杀人狂,以杀人为乐,这种人身边必定有恶,因为到最后,你已经分不清这人,究竟是人,还是恶鬼了!
在如今这样的世道里,能出恶的地方可不多了,再结合那玩意的穿着打扮,陈已矣大概猜出来是打哪儿来的了。
刚那恶消失时,她是故意慢一步过来的。身边能沾上恶的人必定是亡命之徒,她那点招数能哄鬼可哄不了人。若是撞上了,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哪怕是陈姑婆显灵都救不了她!
待电梯下到一楼,她快步走到走廊的窗户边,微微探头往下看。
没过两秒钟,便有一个男人出现在陈已矣的视野中。
那男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风衣,身材高大,而他的身后,正跟着刚才的那个恶。
它此时又变了个样,是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弓着背像个活人一样,双脚着地,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人的身后。
走了两步后,它好似感受到了陈已矣的目光,身子不动任再朝着前走,脑袋360度旋转过来,仰面看着她。
苍老的脸上,那双翻白的眼眶在这寂静的凌晨里,显得格外的瘆人。
尖锐的嘴角扬起一抹大到怪异的笑容,与方才那挑衅的笑别无二致。
陈已矣皱了皱眉,撤回了身子。她扭头,看向走廊的尽头,那里有间房间的门正敞开着。
门口处正往外散发着点点荧光,那是亡灵消散时的光芒。
有亡灵的地方,就有死人。
看来,刚刚那男人杀了这屋子里的人,而那个恶将这人的亡灵给吃了。
她站在原地顿了顿,伸手抹掉右眼上的柳枝液,眼前的画面再次恢复到正常人看见的画面。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白炽灯打得亮堂,那扇敞开的门扉孤零零的立在走廊尽头。
没有亡灵消散的光芒,没有怨气,没有煞气,什么都没有,一如平常。
她抿了抿唇,转身,朝着楼梯间走去。
人已经死了,亡灵也消散了,明天自会有人去报警的,她就不去淌这趟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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