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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蹴鞠赛,汴梁城里从上到下,闹得是沸沸扬扬!这让许多人都忘却了,几天前的匪徒事件……
不过谁都能忘,殷无运却不会忘!
皇城司上下昼夜匪懈,经过几天的搜查后,终于在河南路边境上,抓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褚松。
“抓到了?”
曹安一觉睡到了中午,刚起床,就被这个消息给弄精神了。
罗汉给他递上毛巾,小声道:“在东华县抓到的,具体不太清楚!毕竟是皇城司办案,没人敢去打听。”
皇城司是什么地方?放到后世足以比肩FBI!寻常人躲都不躲不急,谁还敢主动找不自在?
“看来汴梁又要不太平了。”
曹安刚吃上早饭,赵允升就来了,不客气的坐下就吃:“饿死老子了!蓉姐儿,给某弄碗豆花来,要咸的!”
“是,小公爷稍待。”
简月容也见怪不怪,笑着去了后面。
曹安嚼了颗咸豆儿,没好气的白了眼他:“你倒是不客气,进来就吃,还指使某的侍女。”
“咋,吃你两口就心疼了?”
赵允升理直气壮的瞪眼,又正色道:“那群兵匪抓到了,你听说了吗?”
“嗯,刚知道。”
曹安正在跟一根卤鸡爪较劲,含糊不清的点点头。
“就这?没啥表示?”
赵允升愣了少许,低声道:“这次肯定会牵连出不少人,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还有赵从约那孙子,你就不怀疑?”
“他还用怀疑吗?”
曹安啐笑:“还是那句话,他拖不了干系!但兵匪牵连着前朝旧事,不可能声张……太后就算要出手,也会点到为止。”
抽丝剥茧是很爽,但也要看你能否扛得住后果。
赵从约是权贵,他为何要跟兵匪合谋?这事儿要是牵连到韩郡王府,那其他权贵会不会恐慌?
我们权利都没了,就想安安生生的当个富家翁,这也不行?
你要赶尽杀绝是吧?
行!那就都别过了,开干吧!
“可某怎么也想不通,赵从约为啥会牵连这事儿?”
赵允升满脸的纠结,皱眉道:“按说他身份尊贵,这天下改头换面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左右都是富贵,为啥要去犯险?
难不成你真想当皇帝?
“若是他受到了某种威胁呢?”
曹安忽的笑了,观点奇特道:“你觉得他不会,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可他偏偏就有牵扯……那这事儿是不是太奇怪了?如果不是因为好处,那还能因为什么?”
人只会在两种情况下作死……
要么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要么就是被人胁迫了。
“他被威胁?被谁?谁能威胁到他?”
赵允升来了一句三连问,又猛地变了脸色:“难道是宗室里的某些人?这……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朝堂恐怕会翻天!”
他说的都是谁,曹安心知肚明。
“怎么不会?朝廷如今看似平静。可谁都知道、主少国疑乃混乱之根本!你不想,不代表别人不这么想。”
就比如当年被送进宫的那俩倒霉蛋儿?又比如那位太子做的好好的,忽然就被老叔给‘偷家’了的八贤王……
皇位太诱人了,以至于天下人只要有半点儿机会,都能为此失去了理智!连亲爹、亲哥都能弄死,更何况是外人?
“你猜会不会是这样……”
赵允升展开了充分的遐想,一点儿也不担心犯忌讳:“当年王均兵变,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的。而王均又和韩郡王府有牵扯,所以才会被人要挟了。”
赵老大当年杯酒释兵权之前,赵普作为大宋开国的悍将,军中党羽何止千万?
就算后来这帮人都被削去了兵权,但朝廷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给撸了,总要留些干活儿的吧?
而王均只是一个都虞侯,若背后没人撑着,他敢造反?
“这就只有赵从约自己清楚了。”
曹安笑容玩味:“不过仅凭这些,太后不会去动他,否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至于那几位,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太后的手段何其狠辣,宗室怕是会被清洗吧?连某恐怕也逃不过……”
赵允升忽然有些唇亡齿寒的感觉,叹声道:“可他们也是无奈啊!做与不做都要提心吊胆……只要是碰了哪个位置的,到头来,没一个好活!”
……
延福宫。
刘娥卸去一天的疲惫,慵懒的躺在榻上。
身旁小内侍正在轻声给她讲述着,外面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儿。
“曹安弄得挺热闹,连宰辅们都参与了。”
小内侍脸上带着笑,语调尽量保持着欢快:“官家之前是不同意的,也不知曹安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官家。”
任何话出口前,都要讲究个方式方法。
小内侍的话,就很有水平……
他把赵祯说成是被动的,就算将来这事儿有了麻烦,那也是因为曹安蒙蔽了圣听。
“世人都要脸面嘛。”
刘娥闻言只是笑笑:“他想要名声,曹安便给了他名声。宰辅们无非是看在官家的面子上,作势配合一下……又能得些美名,何乐而不为呢?”
聪明人不用多说。
刘娥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意,接着笑道:“不过曹安这少年……他爱财,更会利用财富。”
若不是当初,他给赵祯弄回来四万贯赌金,小皇帝又岂会另眼相待?
还有那些和楚王府交好的宗室权贵!
他们也是被利益所吸引,才会被曹安拉拢在一起,大家莫名其妙的就组成了一个圈子……
以至于,等曹安入仕后,那些本来反对的声音,莫名少了许多。就连之前狠心要‘弄掉’的那帮人,也大多偃旗息鼓。
莫以为仅靠吕夷简的面子,曹安就能被所有人认同?宰辅是很厉害,但也不是人人都买账的!
若不是那帮权贵宗亲,碍于各自的好处悄悄出了力,仅是之前与曹家有仇的那些官员,便能将曹安堵死在朝堂外。
说到底,还是钱的力量在作祟。
小内侍附和的笑道:“是,朝臣里还没像他这样财迷的。”
“他不是财迷,是明白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刘娥笑了,饶有兴趣道:“他想用钱撬开某些人的圈子,这一点儿大家都能看清楚!可就是没人能挡得住钱财的诱惑……于是他成功了!”
“太后慧眼如炬,奴婢拜服!”
小内侍似懂非懂,却很有眼色的笑着作揖。
刘娥自然不会被这种恭维给迷失了,接着道:“若是蹴鞠挣了钱,那他不仅能获得官家的青睐,扬了名的宰辅们也会对他另眼相看!包括那些拿到了好处的权贵们……”
圈子是要一点点去‘圆’的。
如今曹安就在编织属于他自己的圈子,无权无势的他想要出头,钱财就是唯一能用的武器。
而偏偏他又深谙商贾之道,所得钱财连朝廷都会眼红……官家不就是因为这个,才与他渐渐‘亲近’的吗?
“启禀太后,审出来了!”
外面,殷无运飘了进来,低头拱手道:“据褚松交代,他们是被一个朝中神秘人所控制!可这人却从未露过面,就算偶然几次接触,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刘娥没说话,眸中很是淡然:“继续说。”
“是!”
殷无运点头:“臣捉拿了与这群兵匪有关的所有人,却断在了一个吏部主事的身上……”
“谁?”
“肖永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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