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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潇然手中忙乎着。随口回道:“姑娘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星星每日出现时辰位置都不一样,亮度自然也不同,若阴天的时候,别说最亮,所有的星星都不会亮。”
云晓宁有些失望。
他的反应很自然,看不出一丝破绽,难道他真的不是那位恩客,可是他的模样实在太像了。
“啊!疼疼疼……”下身传来的疼痛感让云晓宁没有心思再追问下去。
陈潇然给屁股上好了药,又按了按云晓宁的腰部,大腿,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不是第一次处理打板子的伤口,像云晓宁这样的可不多见,大多数弱女子遭受十几板子,基本上就快没命了,而她只是皮外伤。
陈潇然修长的手指轻轻摁到云晓宁的腰。
云晓宁娇媚的叫声让他老脸一红。
“哎呦呦,我的腰哎,哎哟……”
陈潇然第一次手忙脚乱,甚至额头上冒起一层薄薄的汗珠子。
他小心的安抚道:“快了,就快了。”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
云晓宁跟陈潇然同时抬头看去。
是顾墨寒。
他依旧面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走起路轻飘飘,但是看起来竟然比头几天精气神好一些。
琴娘依旧跟在他身后。
刚进屋,琴娘便亲自动手将屋门关上了。
顾墨寒怕风。
他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跟周围人的穿着打扮格格不入。
现在远远未到需要穿着狐裘的披风的时候。
“你怎么样了?”顾墨寒轻轻开口问道。
云晓宁看着他,心里想起曾经在怡红院听过的一句唱曲里的词。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说的应该就是顾墨寒本人了吧。
若他身子骨不是常年卧病,定然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
云晓宁一瞬间扭捏起来,红扑扑的小脸扯出一抹笑,回道:“多谢大公子关心,还活着。”
顾仓寒嘴角微微扬起,眼睛弯成月牙状。
琴娘来到云晓宁的身边,小心的掀开她的伤口上的裤子,那血肉模糊的屁股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不就是为了一个肘子,老夫人下手实在太重了些,陈太医,女人的身子最为重要,定要好生照料。”
陈潇然点头应下:“定然竭尽全力,夫人放心。”
琴娘看着云晓宁脸上还满是血渍,心中动容,从怀中掏出金线绣着的一只鸳鸯手帕,小心的帮她擦拭。
“这伤的实在太重了,定要好好调养才行,缺任何东西,都可以去大公子院中找我。”
云晓宁看了看琴娘,又看了看顾墨寒,两个人脸上都那般恬静,眼神之中满是心疼。
看样子大有庇护之意。
云晓宁有些感动,伸手要将琴娘的帕子接过来。
顾墨寒眼神晦暗不明,上前一步道:“琴娘,这帕子脏了,就不要再叫她拿着,就丢在这吧,我已经叫丫头端干净的水过来,给她彻底的清洗一下就好。”
云晓宁听到他的话,讪讪的收回手。
琴娘点点头,将帕子放到一旁。
这些个小物件她向来不在意,顾墨寒宠着她,对她好。
别说一条绣着金线的帕子,就是绣着金线的衣裙也是随便丢弃的。
几人正说着话。
门外有丫鬟走进来,低声在琴娘身侧耳语一阵。
琴娘起身道:“老夫人院中来了大师做法,据说这位青岩寺大师特别灵验,当初老夫人入了侯府之后,很长时间未曾有孕,正是请了这位大师过来,不到一年,便传说怀上三哥的喜讯,公子,我想去见一见大师。”
顾墨寒点点头,宠溺的摸了摸琴娘的头道:“琴娘,我这身子骨不好,委屈你了。”
琴娘摇头,眼神之中满含爱意,抬头望着顾墨寒道:“琴娘不委屈,琴娘想见青岩寺大师并非所求子嗣,而是想要求公子平安康健。”
顾墨寒宠溺的将琴娘身上的披肩拉了拉,柔声道:“早去早回。”
琴娘点头,回头对云晓宁说道:“有任何需要尽管提,大公子人很好。”
这是云晓宁第二次从她口中听见大公子人很好这句话了。
她说的没错。
大公子确实人很好,只可惜自己需要色诱的是狗男人,不是大公子,没用啊,就连着性命都捏在狗男人手中,谁的好也救不了自己。
女人还得是自救!
琴娘离开后,顾墨寒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琴娘丢弃在旁的金丝手帕勾在手上,细细的看了一遍,又放了回去,看着陈潇然欲言又止。
陈潇然整个人沉浸在配药之中,还未发现顾墨寒的异样。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云晓宁感觉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这个羞耻的姿势趴着,只能硬找一些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很快。
她眼前越发模糊,不多时便昏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墨寒有些皱眉的看着云晓宁,轻声问道:“她是疼晕过去了吗?”
这女子身上有一阵奇怪的魔力。
从见到她第一面起,顾墨寒就感觉无比怜惜,甚至于已经有一阵子没跟琴娘同房了。
陈潇然盯着手中的药道:“不是,为了止痛,我在她的药中掺了麻沸散,可以适当减轻一些痛苦,位置特殊,放了十足十的剂量,够她睡一阵子了。”
陈潇然忙完手中的药才想起来问道:“公子今日气色不错,许是已经有所好转。”
顾墨寒扫了一眼那金线绣的帕子道:“我正有一事要同你商量,病了这么多年,之前怀疑是从小屋中燃香中被下了毒,所以将那香料统统换成了瓜果,是有了一点好转的迹象,但是很奇怪的,并没有明显的好转。”
“最近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敢确定,若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他神色哀伤,满眼愁容的看向琴娘手帕。
陈潇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明白了几分。
他面露震惊之色,指着那金线手帕,压低声音道:“公子是说?”
顾墨寒摇摇头:“我不确定,所以特意让她留下这帕子,叫你瞧瞧,这帕子她平日里面都随身带着,跟她的时间最长。”
陈潇然先是摇摇头,后又点头,立刻将那帕子收起来,小心的放在药箱夹层里。
他追问道:“公子为何要怀疑到她的身上,夫人跟在你身边已经多年,对公子敬爱有加,夫妻琴瑟和鸣,无论是谁,都不应该是夫人。”
顾墨寒深深叹气,喃喃道:“就怕琴瑟和鸣……”
蓦的。
陈潇然抬眸,对上顾墨寒绝望的眼神,颤抖着声音道:“难道说,是以身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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