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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嗯,”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苏宝儿面前响起,震的她垂下眸不敢再看这个人。
手中的书被抽走,谢危回到位置,慵懒的靠在扶手上。
将手中的书打开,里面一句句暧昧的话被他淡漠的声音,讲的毫无代入之感。
却让苏宝儿羞的恨不得钻到地里,她走到谢危面将书夺了过来。
“哥哥不念了嘛。”
谢危问道:“是我念的不好?”
“自然不是,”苏宝儿赶忙摇头:“只是这本书不太适合。”
这类书是她用来消磨无聊的时间的,只是没想到小柳她们,竟然把书放在了这屋子里,还被谢危给看见了。
苏宝儿羞窘的低下头。
谢危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他已经很少起这种想逗弄他人的心。
不过别人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去逗弄。
谢危拍了拍桌子,从小就熟悉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苏宝儿走过去坐了下来。
谢危重新拿了本书出来,是一本游记描写着各地的风景。
听到江南苏宝儿好奇问道:“哥哥,江南真的如书里所写般四季如春吗?”
“并非,不过是冬日比这里暖和。”
“比京城暖和也很好呀,”苏宝儿有些欣喜,她的母家就在江南,对于江南自然有着天生的好感。
谢危也想到了这个,他手指摩挲的书页,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苏宝儿说完,他又继续读着下一页。
屋外白雪飘飘,屋内书声琅琅。
两人的身影仿佛和幼时,坐在书房朗读诗书的身影重叠了。
谢危甚至有些恍惚,分不清今夕为何夕。
时间就在两人说话间过去,等到晚间两人要分开回屋时。
苏宝儿捏住了谢危的衣角,睁着可怜兮兮惹人怜的眼眸,谢危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想送哥哥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苏宝儿没说话,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金丝边绣着莲花的荷包。
她拉住了谢危的腰带,谢危脚步一动,手紧紧的握住,克制着自己想往后退的身体反应。
“哥哥怎么了?”
“无事。”
苏宝儿见他面色如常,将荷包在他腰间挂了上去。
黑色金丝纹莲花荷包,在他精瘦有力的腰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配着他一身的黑衣,显得更加贵气迷人。
苏宝儿低头看着荷包,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谢危轻声道:“谢谢。”
有不少人送他荷包,那些人看中他的才华,看中他的容貌和背景,送的荷包再是精细好看不过。
可那都不是他想要,他想要的从不是那件东西。
苏宝儿笑着道:“哥哥怎么能说谢谢呢,这本就是该属于你的呀。”
属于他的吗?谢危垂眸看着腰间的荷包没有说话。
苏宝儿则是想到了薛家,薛家的世子之位,薛家的荣耀,都是应该属于哥哥的才对呀。
她心里一直恨着这些人。
等两人分开后,谢危回到房间,看着荷包弯弯嘴角,在暗沉的烛光下,原本该有些惊悚的画面,现在看着却有些温柔。
若是没有那件事发生,他们两人应该是未婚夫妻才对。
只是现在两人大概是没有可能。
至于属于他的东西,早就随着薛定非而死去了。
他内心渴望,却又忍不住后退。
谢危的母亲和苏宝儿的母妃是表姐妹,先皇为了破坏燕家薛家的联盟,将苏宝儿的母亲接入宫门。
在尔虞我诈的宫门内,苏宝儿出生了,因为是个体弱多病的女孩,原本态度有些奇怪的薛家,和燕家关系恢复到比以往更好。
那年太后更是直接说,要把阿宝记做她的嫡女,以后出嫁想嫁谁嫁谁。
真是可笑呀。
那般毒辣之人怎么会这么好心。
谢危静默的坐在黑暗中,那双淡漠的眼眸带着冷色。
第二日,苏宝儿打开窗边,看到了被人放在床沿的白梅花,神色有些哀伤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可是走了?”
“是的,谢公子今早就离开了。”
是呀,从前日她就看出这个人是迟早要离开的,苏宝儿趴在窗沿,神色忧郁,盯着梅花目光慢慢飘远。
大雪中山里的寺庙格外安静,这个时候都不会有什么游客过来。
姜雪宁待了几天,也准备和苏宝儿请辞。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和苏宝儿说借马车的话,谁知苏宝儿看出了她的想法,温和笑了笑:“我让马夫送你,这样路上也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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