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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州吃完东西，叫嚣的胃舒服了许多。车里开了暖气。
他昏昏欲睡。
沈知知把车开到租的公寓车库，开车门把人抱怀里。
季云州睡眠浅，察觉自己又被仙女姐姐抱着，白皙的脸染上两团红晕。
“我身上脏……”
“没关系，反正衣服都是要换的。”沈知知按下电梯键。
电梯里还有几个下班回家的人，见到两人这么脏，脸上不加掩饰的嫌弃。
季云州看见了，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他，仙女姐姐不会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
他心里酸涩。
眼睛也酸涩。
额头传来暖意，仙女姐姐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脏，你很可爱。”
可爱？
脸颊上的红晕延伸到脖颈。
季云州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说他可爱。
因为他在家在外面总是低着头，那些人都说看了他晦气。
这么糟糕的他怎么会可爱？
季云州心里乱七八糟的，都没注意到仙女姐姐已经带他进了房子里。
他的鞋子被仙女姐姐脱了下来，仙女姐姐一直抱着她来到浴室。
“会用花洒吗？”
季云州眨眨眼，“会。”
他总觉得仙女姐姐把他当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小可怜。
他如果说不会，仙女姐姐会帮他洗澡吗？
这么一想，季云州脸上火辣辣的烫。
沈知知提前买了几身小孩的衣服，她把衣服放盆里，“洗好了穿这身，要吹头发的话……”
“吹风机在水池边。”
瞧着季云州呆愣愣的，她去拍了下季云州的肩膀，“在想什么？”
季云州对上清冷的眉眼，脸红红的说，“没，没有想仙女姐姐给我洗澡。”
画面仿佛按下了定格键。
季云州呆住了。
他说了什么？
季云州害臊得要哭了，“我，我没这个意思……”
沈知知摸摸他潮湿冰冷的头，“我知道。”
她憋着笑，漂亮的眼睛弯着，“你一定没有想我帮你洗澡。”
季云州要死了。
臊死的。
他把沈知知推出了浴室，然后靠在浴室的门上，缓了好久。
磨磨蹭蹭的洗完澡。
季云州穿好了衣服。
衣服很合身，软绵绵的，很舒服。
沈知知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季云州刚准备吹头发，眼睛亮了亮，“能。”
他洗了澡，头发软软的贴着头皮，眉眼很稚嫩，也很昳丽，睫毛密密的，五官格外精致，已经能初见长大后的漂亮模样。
沈知知接过季云州手里的吹风机，“这个有点重，姐姐帮你。”
季云州没有坚持，因为他很喜欢仙女姐姐的温柔。
而这份温柔，此时此刻是属于他的。
就跟，做梦一样。
他贪心的想要把这份温暖的梦，做的久一点点。
吹风机的风暖暖的，季云州眼皮沉沉的。
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耳边被吹了一口气。
“今晚就留在姐姐这里休息吧。”
季云州的睡意瞬间没了。
他想到明天还要给养父母做早饭，眼睛黯淡了些，“不用了姐姐，我得回去。”
“可以麻烦姐姐把我送到叶子小区吗？”
他身上没有钱，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沈知知。
沈知知眸色暗沉。
她想到了季云州的偏心养父母。
季云州急着回去，就是为了给他们做饭。
可笑。
把人丢雨夜里，不管不问，第二天还跟使唤奴隶的一样让人买菜做饭。
那黑心养父母贱不贱？
她想用心呵护的宝贝，就这么的被人糟蹋？
既然决心改变过去，那就再彻底一点。
沈知知撩起季云州的头发，笑眯眯的说，“你有没有想过，跟你的养父母断绝关系？”
季云州瞳孔微微收缩。
仙女姐姐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吗？
季云州踌躇了会，决定说心里话。
“想过。”
“我的养父母不在意我，把我当一个佣人使唤，开不开心都会打我……所以，我，我不喜欢他们。”
长久的被忽视，季云州很自卑。
他不敢跟别人大声的说话，更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很讨厌那压抑的家庭。
可是他没有能力脱离那个家庭。
他抿了抿唇，表情难过。
沈知知把人搂怀里，捏着他没有什么肉的小脸，“那姐姐帮你脱离他们，好吗？”
季云州迷蒙的看她，“姐姐，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他什么都没有。
对他这么好，她就没想过得不到回报吗？
沈知知笑意加深，“你可以理解为，姐姐看上你了，要把你当成童养媳。”
“以后，你要做姐姐的老婆。”
沈知知在另一个浴室也洗了澡，季云州闻着沈知知身上跟自己同款沐浴露的清香，巴掌大的脸通红的。
“做姐姐的老婆？可是，我，我是男孩子。”
“男孩子也可以做。”沈知知眼尾上挑，笑得像只狐狸，“你就告诉姐姐，愿不愿意？”
尾音懒懒散散的勾着，她呼出的气喷洒在季云州的耳垂，季云州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分不清是什么，只觉得心塌陷了一般，觉得姐姐说什么，他都愿意接受。
他认真的点点脑袋，“愿意。”
沈知知亲了口他的小脸，“真乖。”
老婆从小养起。
季云州眼尾红红的，捂着被亲的脸愣神。
他感觉，自己还算灵光的脑子成了浆糊，什么想法都没了。
不，有一个想法……
仙女姐姐的唇好软……
沈知知将吹风机放回原位，抱着季云州往卧室走，“你今天就乖乖的在姐姐这里休息，明天姐姐陪你去养父母家，把关系给断了。”
“以后姐姐会给你留一张卡，供你上学读书还有日常开销。”
“以后我会和姐姐住在一起吗？”季云州憧憬的问。
沈知知把人放床上，温柔的说，“姐姐会请一个阿姨专门照顾你。”
“那姐姐呢？”季云州神色不安。
沈知知：“姐姐要去国外工作，以后会回来看你。”
“好吗？”
季云州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松了松。
最终没有说什么，强颜欢笑的嗯了声。
“我知道了姐姐。”
“对了，我叫季云州，姐姐叫什么？”
沈知知牵起季云州的手，在他的手心一笔一画的写下三个字，“沈知知。”
季云州读出声，眼睛晶亮，像是灌满了星星，“姐姐的名字好好听。”
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念了好多遍好多遍。
以后，他就是沈知知的老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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