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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景沉微微一笑,将他提了起来,让宝儿坐在自己手肘上,“知道孤是谁吗?”小团子眨眨眼睛,奶声奶气道,“我知道,你是那个奇怪的叔叔。”
卫景沉气得脸色发黑,阴沉阴沉的,咬牙切齿说道,“你和她一样惯会气孤。”
他分明是这小崽子的亲爹。
可如今还没到说出真相的时机,只能先忍着。
小团子歪了下脑袋,仰着脑袋看着他,“叔叔,你说的她是指我娘亲吗?”
卫景沉听着那声称呼,僵硬的点了下头。
等孤将薛妤迎进东宫,自有法子让这小崽子喊他爹。
宝儿确认了答案,也不怕卫景沉那黑沉的脸庞,气得脸颊鼓鼓的,挪挪小屁股想要下去,“才没有,我娘亲最好了。”
“绝对不会气人的,一定是你惹她了。”
卫景沉担心宝儿摔了下来,大手牢牢得抱紧了,语气淡淡,“你想知道你爹是谁吗?”
“爹?那是什么东西?”宝儿白嫩嫩的小脸蛋满是疑惑。
显然是没听过。
卫景沉脸黑了一下,这臭小子果真是来克的。
宝儿又说,嗓音清脆清脆的,“娘亲为什么没有与宝儿说过?”
卫景沉眸子微沉,抿了下唇角,看来薛妤是对江许泽厌恶到极致才从未在宝儿面前提过。
“无妨,你以后便会知晓。”卫景沉揉了揉他的脑袋,嗓音透着一丝柔和,“你...也不要与你娘亲说,她会伤心的。”
宝儿虽然对爹爹生出了一丝好奇,本想着娘亲去问的,可听这个黑脸叔叔说,想了想,还是不打算问了。
娘亲肯定是很讨厌爹爹这个东西,才会难受。
他又怎么能去问。
卫景沉想到那陷害薛妤的幕后之人,眸底闪过凌厉杀意,若不是他及时赶来,他几乎不敢想象薛妤会陷落什么境地。
瞥到脚下的小团子,澎湃杀意才勉强压了下来,卫景沉看了眼宝儿,很快转身离去。
宝儿嘴巴张得大大的,晶亮的葡萄似的大眼睛倒映着飞跃的身影,“原来这个叔叔也会像鸟儿飞...”
卫景沉出了听雨轩后,快抵达书房时,身边的人来报,“世子已经在书房等了一会儿。”
卫景沉眸色不变,毫无起伏,“孤知晓了。”
书房。
林靖珣脊背挺拔,面色隐隐透着一丝担忧,一回到府邸时太子便派了人过来说是找他,与薛妤有关,他这才急匆匆的过来。
听到书房门外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直到来人缓缓走近,周身气度淡漠矜贵,林靖珣神色保持不变,拱手道,“臣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找臣有何事?”
卫景沉神色冷冽,简言意骇将在赏花宴发生的事情陈述一遍,“孤怀疑是府上的人对是薛妤下的手,也只有镇北侯府的人才有能力。”
语气虽是平淡,却是遮掩不住浓烈的杀意。
林靖珣神色错愕了一瞬,心头涌上滔天的怒意,语气愈发凌厉。
“方才太子殿下说那人使用了春蝉?我记得此药只有突厥那边才会有,镇北侯府又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卫景沉颔首,声音冰冷,“孤怀疑你们侯府出了内奸。”
林靖珣向来温润如玉的脸庞凝结寒霜,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沉沉,“也不怕告知太子殿下,四年前,家父被陛下秘密召回京城,而臣本该守着军营,正巧身担任务出了军营,那突厥似乎知晓我和家父不在军中,特意派了一列人偷袭,恰巧小妤过来送吃食,这才会导致她失去踪迹.....”
“直到今日,我与家父都未找出内奸是何人。”
林靖珣声音透着彻骨的冷,“我现在怀疑,给妤儿下药的人怕不是与四年前那走露消息是同一人!”
卫景沉虽知晓薛妤是镇北侯府的人,却对于她如何流落到小河村却并不知晓,边疆与小河村距离之远,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头才会到小河村。
心里不禁涌上一阵怜惜。
卫景沉压下情绪,让手下将一名五花大绑的男子送了上来,浑身鲜血淋漓,几乎快没了呼吸。
“这人便交给你了。”
林靖珣明白这便是幕后之人找来打算玷污薛妤之人,他不敢想象若发生那等事,妤儿当时一定很惶恐吧,偏偏他这个作为兄长的并不在侯府。
反倒是无关紧要之人救了薛妤。
不知想到什么,林靖珣拳头紧攥,青筋外突,像是在强行忍着什么。
“你碰她了?”
卫景沉唇角略微上勾,语气满是强烈的占有,“她本来便该是孤的。”
林靖珣温润的脸庞肌肉微微抽动,紧紧咬着牙齿,拼命地想要克制住心中汹涌的怒意。
哪怕他知晓薛妤是因中了春蝉才会如此,可想到卫景沉借着这个机会与薛妤水乳交融,名为嫉妒的野兽疯狂噬咬着他的心脏。
愤怒到底是难以压住,一下子冲了出来,不顾眼前的男人身份尊卑,拳头毫不犹豫落了下去。
卫景沉像是早有预料,往后躲闪了过去,神色带着深深的嘲弄,“你是在以什么身份在替薛妤生气?”
林靖珣的身子陡然僵硬了一下,面上带着冷色,毫无对太子的尊敬,嗓音清淡,“太子殿下救了臣妹,臣不胜感激,但我也知晓妤儿对你并无太多好感,甚至是不喜的,还请太子殿下对此事闭口不言,以免污了妤儿的名声。”
卫景沉面色陡然冷沉了下来,眸底翻腾着浓烈的杀机,轻扯了下嘴角,带着讥讽,“那怕是难了。”
林靖珣攥紧拳头,丝毫不惧男人身上的冰冷杀意,声音透着冷冷警告,“太子殿下,这里是镇北侯府。”
“就算我在这里杀了您,也无人知晓,且京城那边也很高兴您死在边疆,包括陛下。”
卫景沉眸底凝聚着寒霜和杀意,看来他是小瞧了镇北侯府,连父皇厌极了他这一点都知晓。
林靖珣收起周身的冷锐,恢复了一派风光霁月,嗓音泠泠,“若无事的话,臣便退下了。”
“孤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卫景沉向来矜贵高傲,极少被人这么威胁过,心里头的怒火也不由冒了出来,以及带着得意和挑衅。
“孤是宝儿的生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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