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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的风光,说慢也慢,说不慢,却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然而短短十数年,却足以换一番天地,致使杨家天下改李家天下,又可使五铢白钱改通宝。贞观九年,大唐,长安
纵使长安城再过繁华,其郊外,也可以有着一片静谧如水般的秘林地带,因为中原地带治安较好,少有猛兽妖魔什么的出没,因此,此地就如盛世之中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常常被人们当做打猎的好地方。
“唦、唦。”
风吟用已经搭在了弓上的箭支小心翼翼又蹑手蹑脚的扒开了眼前的那一缕灌木,一只看起来说胖不胖却圆润有加的兔子随即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且现在的距离,以风吟的箭法,击中可谓是易如反掌。
见那兔子埋头吃得正香,风吟便即刻屏住了呼吸,右手拉着箭和弦,轻轻的向后开弓,无比熟练的瞄准了那只可怜的兔子。
“兄长!”就在此时,一只手狠狠的拍在了风吟的右肩,“啾!”一下,箭如同受惊的野马一般径直飞了出去,毫无疑问的,打偏了。而那兔子也因此被惊动,只一个刹那间的抖动,便溜得无影无踪了。
眼看一顿上好的兔肉佳肴泡汤了,风吟不禁皱起眉、抬起头,幽怨的看着自己那若无其事又一脸无辜的弟弟风泽,道:“何事?”
“如何,可有收获?”
“原本有,现在,因为某人,没了。”风吟抱怨的说着,惋惜一般的摇了摇头,同时手上也开始有些不甘心的收拾起东西来。
风泽感到尴尬些许,挠了挠头,微微一笑道:“兄长说笑了,愚弟还不是所为告诉你,你我该回去了。”
风吟没有回答,只是收起了弓和箭,直直的站了起来;于是乎,风泽那挺拔的身躯如同一棵巨松一般,就此摆在他的眼前。只见风泽和风吟毫无意外的长得很是相似,一头标准而又浓密乌黑的长发,却是用发簪叉起来盘在后脑,面容清秀至甚,看起来倒出奇的和女子有些气质相近,又皮肤白泽如朦玉,双眼深红如血钻,一身白色朴素汉袍玉佩。“烟尽云翔如细柳,拂尘一缕似清风。”一看,便知是再典型不过的温文儒雅书生美男。和哥哥风吟比起来,最鲜明的差别便是弟弟就如同一介书生,哥哥则是一介武夫。
“今天这么早?”站直身板后,风吟看了看头顶那高高悬挂着的太阳,带着些许疑惑问到。
风吟的容貌,和风泽比起来毫无疑问是多了不止一分三分的霸气侧漏,很可能是其与生便俱来的天赐,当然也可能是源自血脉的原因;和弟弟大相径庭的,风吟更喜欢纯黑而无多冗杂的汉袍,一身乌黑圆领袍仿佛吸附般紧贴着他,配上剑眉锐利,和颇有棱角的脸庞,仿佛可以直观的突显出他那非同寻常的霸气一般,乌黑而修长的头发也是和风泽一样用发簪叉在了头顶的。果然就如曾经的白月所想,长大后的风吟,确实是一个带着霸气和不屈气质的典型帅小伙,只不过,若是要比容颜之美,风吟自然还是逊色了自己的弟弟风泽几分。
风泽无奈似的摊了摊手,“娘说今日有何大事要宣布,且是和兄长有关。这就让我们二人赶回去和她老人家一起准备。”
“得。”风吟毫不拖泥带水的答应了下来,然后便飞速的骑上了不远处的一匹高俊而雄气的大黑马,挥起长鞭,翩翩而去,只留下随风波动的烟尘。同样的,风泽则是骑着一匹高雅而俊美的白马紧随其后。
唐铃毕竟是当朝官人唐俭的嫡亲,想当年,隋唐之乱时,唐铃带着风吟和一家子的人集体搬到了长安,那时的长安虽说不如现在的贞观盛世,却也毫无疑问的是中原经济重点地带之一,因此得言,哪怕在战乱年代,相对起来也正好适合居住。
初到长安,唐铃便用剩下不多的财富和自己的官家身世在东城的区域买了一块普普通通的地,勉勉强强的开了家纺织店;由于战乱,一开始,仅仅只能做到糊口度日,可自当天下成为李家后,唐铃这家占据地理优势的小小纺织店,很快便成为了“贞观之治”最直观的体现之一。即便是在长安如此的大都市,也可以毫不夸张的称得上大户人家。
有了财富,唐铃便送龆年的风吟和风泽去了长安最好的私塾和武班子,十数年来,两兄弟自然是各有所成;哥哥风吟武学天赋异禀,正打算着参加最近日子的征兵,弟弟风泽文学天赋更盛,利用唐俭嫡亲的身份顺利参加了科举,只头一次科举,便稳稳妥妥的中了个进士。可惜风泽是人妖混血,时常受到歧视、遭受洪浪般的流言蜚语淹没,于是便只能大材小用的做一个和举人几乎同地位的小官。不过,风泽正“欲抱不平”一般的考虑着进行下一次科举。
现在的唐家,或者说风家,别说养家糊口,就连肆意挥霍都已经不成问题,剩下的发展路线便只剩下风吟和风泽两兄弟的长进。方今天下,正赶上初唐,又贞观年间,在朝堂之上为官为将,无疑是最好的出路。而唐铃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无偿的全力支持这自己两位优秀的儿子。
除此之外,唐铃最关心的,便是风吟的终身大事;他今年已经十九快二十了,这在唐代时期,早就应该结婚生子了,而风吟因为是特殊的人妖混血,无论是妖还是人,都会对他进行歧视;哪怕他本人都对自己的身份毫不知情,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心甘情愿又手到擒来的进入他的心里。
当然,除了一个特别的女孩子。
“咚咚。”只见风吟翻身下了马,来到一间敞亮而广阔的大院门前,轻轻叩门;这里便是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虽然比不上大明宫,却也无疑是个大府。
“谁啊?”片刻时间,便听院里悠然传来一声银铃般使人悦耳的女声。
“我,长明。”风吟淡淡回答到,他的声音是带有些许磁性的、是坚毅而威严些许的;若是没见到他就听见他的声音,还以为是一位气质昂扬的少年将军一般。
很快,庭院的小门便突然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绝美、倾国倾城的年轻少女,乍一看,她大概和风吟的年龄差不多,此时的她微微喘着气,明显是刚刚小跑过,她穿那一身质朴而纯洁的白色对襟襦裙随风轻轻舞动着,但简单而无色的服装却丝毫影响不了她那无敌般的美貌,俨然如同天仙下凡,楚楚动人又美若天仙。她便是白月。
相比十数年前,白月长大了,从先前那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绝色大美女;不同先前,她的身体也丰满而匀称起来,白银般的半长发依然自然的搭在身后,尖尖耸立的狐耳一看便知精神了不少,身后的纯白大尾巴在微风中晃来晃去,仿佛暗示着她的心情极佳,她同时也变高了不少,哪怕现在只能达到风吟的胸口。“群花争艳尽留香,山丹月白守芬芳”;毫无疑问的,若是现在就把白月往大街上一放,那她立马便是所有人的“公敌”;如同沙漠中的点点芳草般惹人注目,也因美貌而惹火烧身。
这些年,白月在风家也没闲着,现在的她,可是家里的管家,负责服侍身为大夫人的唐铃和风吟、风泽等人,而且,她还同时是风吟的个人服侍者。多年来,白月对风吟那无微不至的照顾哪怕和唐铃对风吟的照顾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一切,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白月都知道。
“阿吟,你回来了,还有小泽。”白月的脸上洋溢着几乎不可见的浅浅笑容,显然是异常的高兴,而且很明显是刚刚突如其来的情绪。
“嗯。月姐姐,家里如何?”风吟刚说完还没两秒,白月便伸出她那如玉的纤纤细手卸下了风吟身上的弓箭,还细心的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的右手戴着一个白色的小玉手镯,和在风吟左手上的玉手镯一模一样,这便是当年唐铃送给她的那个礼物,按照唐铃的说法,便是“子女的象征”;可惜风泽生的晚,没赶上同有手镯的时候,因此,唐铃为了弥补他,便专门为他做了个纯银的,由此可以说,风吟和白月的这一对手镯是如同定情信物一般独一无二的了。
“一切安好,就是娘她特别想你;你可算回来了。”哪怕白月对风吟的关心无微不至,大多时候她也都不愿意直接表现在外表,反而总是用娇羞的外貌遮掩。
反观起风泽,虽然说白月尽自己所能做到了公平公正,但却还是能被很容易的看出她对风吟的偏心,甚至可以说是肉眼可见,这也总使得白月、风泽两人异常的尴尬。
当然,风吟倒是若无其事一般,毕竟尴尬的又不是他。
“好了,我们进去吧,总不可能一直让娘等着吧?”这时,一旁的风泽突然说到。
“好。”白月微微一愣,轻声应答到,同时收回了一直盯着风吟的目光,脸上的丝丝红晕只在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随后,风吟和风泽径直走进了院门,而白月则是一如既往的去存放两人的随身物品。两兄弟随即直接朝屋内走去,屋子虽然不算特别豪华,倒是占地面积却出奇的很巨大。或许是唐铃有想着过朴素而无华的生活,但家里一定要宽宽敞敞而大大方方的才好吧。
“娘。”风吟第一个进了门,冲着屋内正在低头忙碌的唐铃打了声招呼。
听到声音,唐铃立刻毫不犹豫的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儿,一个猛子就直接站了起来;果不其然,是自己的儿子。于是乎,她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个慈祥无比的微笑,“吟儿、泽儿,你们来啦,快来,看娘给你们准备了什么。”
“娘,你成天这么累干嘛,多休息休息罢。”风吟迈步走上前,顺手便接过了唐铃手里拿着的那个精心编制的小布袋,随即搀扶着唐铃又在原地坐了下来。
“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唐铃并没有多说什么,依然保持着那一个慈祥的笑容,只是画卷再次被上色一般更加明显了三分。
“娘,你说今天有对我哥很重要的事儿,是什么啊?”风泽这时候也走了过来,随即,风吟坐在唐铃右边,风泽便坐在左边,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对“哼哈二将”。
听到风泽的话,唐铃当即冲着风吟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看得风吟顿时便感觉有一阵不祥的预感。此时的唐铃已经快有四旬了,但是在其容貌上的变化却并不大,只是消瘦了些、在蹉跎中被岁月爬上了脸庞,留下了点点影子,这在女性中可是很难得的。
“哈哈,现在可不能说,待会儿你和你大哥就都知道了。”唐铃笑了笑,毫无疑问,她选择了卖关子。
“真是扫兴。”风吟无奈的摊了摊手,便索性也不再多问;只是毫不顾虑的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大梨,直接就如饥似渴的啃了起来。
见状,唐铃又一次微微扬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哈哈,吟儿,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这时,白月也放完东西走进了屋里来,“娘。”她露着桂花糕一般甜美的淡笑着打了个招呼,见风泽和风吟各都自坐在唐铃身边,她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坐在风吟的身旁,还故意朝着风吟挪了挪。
白月没有多发问,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聆听着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唐铃眼看白月也来了,便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甚好,人都齐了,我们上街,去为今天晚上做准备。”
“准备?准备甚么?”风泽感到一阵疑惑,不禁挠了挠头。毕竟,他和风吟,甚至连白月都如同蒙眼苍蝇一般,被深深的蒙在鼓里;他们只知道,母亲要在今天晚上宣布一件关于风吟的大事。
“晚膳啊!”唐铃慈笑着应答到,随后她便准备要站起身来,风吟和风泽见状,赶忙一人托着她的一只胳膊将她轻轻的扶起来。
就在这时,白月突然毫无征兆的摇了摇头,那双深邃的大眼睛直直的看向了已经准备离开的唐铃,小声道:“娘,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家里还有很多事需要打理。”
闻言,唐铃愣了一下,回过头来,朝着白月莞尔一笑,“那可不成,小月,今天没你可不成。”
“是,娘。”眼看唐铃执意如此,白月自然也是听话的回答到。
……
贞观年间的长安城,集市毫无意外是热闹非凡的,虽然客观而言,比不上后世的开元盛世,却也只是稍逊了点点风骚而已,更何况现在正值新春时期,家家户户都为迎接新年而四处忙活着呢。
集市上大多都是些胡乱横列着的五花八门的小商品,流窜着的,是如同万千细流一般缓缓漂流的一些年轻女子或男青年们,他们总是喜欢以这块热闹的地区为主要活动区域。虽说是小商品,却依然是长安城内不可否定的重要经济来源。而真正精致、贵重或称为有意义的东西往往都在集市附近大大小小的摊铺,更是有些什么所谓的大型老字号,当然,唐铃的纺织铺便是老字号的典范之一。
一路上,搀扶着唐铃的几乎都是白月和风泽二人,而风吟则是意外的被“赋予”了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便是当牛做马,以及成为提东西的驴。原因自然很简单,风吟的功夫练得甚好。
“吟儿,辛苦啦。”看着满身包袱又丝毫不落后的风吟,唐铃甚是欣慰的笑了笑,仿佛是在感叹着风吟在不经意间长大了一样。
“小事。”风吟没有多话,只是无比简单的回答到。
唐铃买的东西倒也不算多,也就是些晚餐必备的器具。到他们准备返航时,太阳就宛如一块即将沉没的巨石,早已经挂在逐渐靠近天边的地方,如崖边的奔马般摇摇欲坠了。
“阿吟,累的话,让我来吧。”看风吟一直提着所有东西,白月不由有些得心生不舍,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帮他的忙,哪怕风吟看起来并无大恙。
“月姐姐,没事,放心。”风吟看向白月,一看到她那人畜无害又楚楚动人的美丽脸庞,风吟便再也淡漠起不来,反而是面带着善意的微笑。
“阿吟,可别累坏了。”白月无奈的点了点头,并继续说到。
“好。”风吟的回答倒是很简单。
随后,只见白月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突如其来的唐铃的声音给直接打断了。
“哎?你们瞧,那里怎么了?”唐铃不禁皱了皱眉,手指着一个人群就像是包包子一般团团围起来的地方疑问到。
“好像是……官府公文?”风泽朝着唐铃指的方向眯了眯眼,在看到有几个官兵的身影后,他便回答到。
“走,热闹热闹。”说罢,唐铃便在众人都丝毫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迈着大大的步伐走了过去,由于没人注意到,唐铃轻盈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且还在继续前进着;眼看挡下来已经是来不及了,众人便只能也迈开了脚步跟了上去。
放眼望去,只见一大群人正“严丝合缝”的围着一张贴在木板上的公文,其中一些有文学的书生正在孜孜不倦的读着那公文上的文字,没多少文化的,则只能是议论纷纷、七嘴八舌,或者讨论着些堪称猎奇的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民间情报部门一般。
众人好不容易才挤到人群前沿,这下终于是看清了公文上所写的东西,风泽于是便开始津津有味的念道:“门下:近长安东常有大虎现于人烟,霍乱市间,疾苦百姓,圣上令三军围之欲毙,然大虎性蛮,军不可短日而制;故期日不宜往大虎出没之境,须安门闭户,待乱平也。主者施行。”
风吟看了公文后微微皱了皱眉,“老虎?”同时,转过头来,疑问一般的看向了风泽。
“嗯,城东,离我们不远。”说着,风泽也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仿佛若有所思一般。
风吟也如同模仿般的陷入了沉思,结果就在此时,唐铃只一眼便看出来风吟又一次犯了他那喜欢行侠仗义的毛病,于是她突然毫无征兆的说道:“不就是一只老虎吗?吟儿,你去罢。”
听到这里,风吟顿时愣了一愣,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唐铃,道:“娘,您这是……”
“怎么?一头老虎还能把我吟儿怎么样吗?”
唐铃说的话并无假,风吟本就是人、妖混血,更是有着血狼一脉的强大血统;他天生怪力,力气几乎是常人的数十倍。小时候,才五岁的他就曾因为老牛不听他的话,便仅凭一己之力靠蛮力强行将老牛给扳倒在了地上。又身体强度异于常人,七岁时,更是因为贪玩从一处整整十几米的高崖摔下来,经多位郎中诊断竟然只是一点皮外伤,骨头别说断了,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九岁时,他又在野外遇到数匹恶狼,却能赤手空拳将四匹狼全部强行杀死。现在的他,力量更是恐怖如斯;一头巨大的老虎,在常人眼里是不可攀的存在,但对于风吟来说,却只能算上一个劲敌而已。
“那怎么行,娘,我陪兄长去。”这时,一旁的风泽突然意外的不乐意起来,摆出一副死活都要一起去的表情。
风泽和风吟的关系是一点不可比拟的,风吟九岁时所杀死的四匹恶狼,其实正是因为风泽。那时,一个山洞内时常传来怪声,风泽便好奇山洞里是不是住着传说中的“洞人”,硬是要进去看看,结果出来时便遭遇了几匹恶狼拦路。虽然不知道这些狼是不是风严手下的那一些,但那几匹狼硬是要制两人于死地,还把风泽给直接拖回了狼窝;风吟愣是翻山越岭的爬了两个时辰的山才在狼群里力挽狂澜的强行救出了他。
自那以后,风泽便开始无比崇拜风吟,一度将他视为自己心中高不可攀的形象。无论他做什么,都会率先考虑到风吟,甚至对风吟可以毫无保留的贡献一切。更有甚者,风泽对风吟几乎就是绝对的服从。
“泽儿,你还不相信你哥吗?”唐铃看风泽一脸担心,于是便耐心的解释起来。
“可是……”风泽似乎还想继续争辩或反驳些什么,但却像是忘了词一般,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一旁的白月突然轻轻说道:“小泽,你就让阿吟去吧,你武力不如他,去只会给他当拖累的。”
风泽没有再说话,只是有些焦急似的在原地来回踱着步,显然是非常勉强的选择了妥协。
白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看向风吟,再一次用自己那深邃而明亮如玉的大眼睛看了看他,仿佛在一瞬间道尽了要说的话。接着说道:“阿吟,小心点。”实际上,她对风吟的担心是绝对不下于风泽的,甚至还可以说犹有过之,但她内心的理性还是让她做了这个正确的决定。
“去吧,吟儿。我们在家里等着你来吃晚膳。”唐铃笑了笑,轻轻的说到。
“好。”随后,风吟只是简简单单的拱起手来做了个礼,便微微一笑,转身往城东匆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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