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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风云会内,公孙郴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他的座位之上,旁边还有一个面容和沈逸有几分像,颇为俊朗的少年,比较惹人瞩目的是这个少年身上的衣装,一身青色的蟒袍,上面的青蟒鳞片都是用金色的丝线所缝制,一眼极尽奢华。“公孙前辈,我那好弟弟在北朝都称帝了半年了,我们也按照你一开始的计划依附了荆王半年,现在呢?真的要给荆王当马前卒不成?”
少年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躁了,但是眉宇之间却没有多少的焦急之色,他的急切也不过是停留于言表,实际上内心却一点也不急,问是这么问,也只不过是纯粹地来找公孙郴商量对策的。
虽然公孙郴是坐在主位上的人,但是整一个场内的气氛却始终掌控在了少年,那个早就被已经死于半年前的青帝沈逸赶到了梁州封地的长子,梁王沈颌。(前面不知道有没有提到梁王的名字,之前的设定集清电脑内存不小心删了,如果前面有提,麻烦在这里给个段评让我改一下,没有就算了。)
沈颌的这句话,当然也是公孙郴现在考虑的首要任务,沈凤没有死在了梁隐他们的手中,恰好在梁隐他们刺杀了青帝的时候不在皇宫之中这才免于一死,而后面兵部尚书牧云之几乎被夷九族了的事情也旁敲侧击地说明了左宁他们知道这件事就是荆王干的。
无论怎么样,哪怕是梁王沈颌再不服沈逸立了自己的弟弟,皇后所生的沈凤为太子,还直接让他到了梁州封地这边,心生不满,想要夺取皇位,但是再怎么说青帝都是梁王的亲生父亲,是他的父皇,而荆王杀了青帝自立为帝,这个事情要是天下大白之后梁王这边没有丝毫动作,这个不孝不义参与了和荆王一起弑父的事情就永远摘不掉了。
哪怕是最后他真的成为了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他也会被九州天下所有人唾弃德不配位,如此一来,皇权能稳固才是真的奇怪了。
“现在荆王还在和南夷演戏,什么时候他们那边休战了,才能说明他们要和北朝动手了。”
公孙郴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来做一些动作,南朝三王里面,荆王实力最盛,楚王次之,最后才是他们,这个实力上的大差距完全就不是一个临时的想法可以去解决的,想要解决还得从长计议才是,而现在没有什么变动给他们相对应地做出变化,即便上沈颌有些憋屈也只能是暂时忍住。
“我一个姐姐和妹妹都嫁了那左宁,现在左成还是北朝的大将军,丞相顾稷还是左成的旧友,顾稷那个老丞相的独女还嫁了左宁,这左家,要是振臂一呼,直接篡了北朝的江山……公孙前辈觉得如何呢?”
既然现在没有什么好的想法,那沈颌也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现在想不明白放一边再说吧,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再聊点别的东西,自己梁州兵不过五万,将不过公孙郴以及不满七位的宗师,想要在这个时候成出点气候来,就和痴心妄想没有什么区别。
听见了沈颌把话题岔开了,公孙郴自然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毕竟梁王自己都没有去钻这个牛角尖,自己又何必呢?
左家的势力也正如梁王现在所说的这般一样,此前左家在京城除了顾稷这个左成天下闻名,一人振兴了左家,北镇北境,打得北戎和北辽过不了燕州地界一步之前就结识的朋友,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而且在沈云舟和左统江这个把兄弟的过硬关系,沈云舟和沈逸这对兄弟两小无猜的情况之下,左家的势力可是一直没有被削弱过,一直发展到了现在。
在左宁名震天下之前,左家三位顶级宗师虽然在江湖上面不算是顶级的世家,也只能说是武圣家族,武圣门派的下一个梯队这般,但是左家能坐稳了这些年江湖第一世家的原因归根到底还是那支在北境杀了足足三十年北境异族的燕州军,然后出了一个斩杀了挚友武圣周鼎,半年前再杀祝天和,一年前把自己打得占不到一点便宜的武圣。
若是就这样还算能接受,哪怕是沈逸把两个公主下嫁给了左宁去拉拢左家,左家远离九州权力中心,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打手而已,没有一点点的政治力量。
然后现在好了,北朝直接迁都到了燕州府城,也别管京城的那些豪族们愿不愿意迁都,在左宁亲自到了京州之地,一个江湖上最顶级的豪门坐镇,战绩最为凶悍的武圣在场,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说了,可能左宁的方天画戟就到脑门上了。
也别管左家现在是怎么想的,就北朝现在的境地,和左家那错综复杂的关系,顾稷为文官之首,左成现在是武官之首,两人还是朋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这个词已经浮现在了整一个九州人的心中。
也包括了他们。
“左家会不会篡位夺权,自立称帝?这个不好说,但是现在左家已经是名副其实,天下最为势力强横的外戚了,说实话,尽管现在九州的舆论主动权在荆王的南朝这边,站队南朝的武圣也比站队北朝多,不可否认的是,北朝的实力是隐约高了南朝一头。”
公孙郴叹了口气,连喝酒的心思都没有,回答着沈颌问题。
“此话怎么说?陆截惊的寿元应该撑不了多少年了,整一个北朝也就陈七因为张家的缘故站在了左宁的这边,过个几年,北朝只剩下两个武圣,荆王还拉拢了南夷和北戎北戎,四方面在一起哪怕公孙前辈不出手,武圣数量也应该是北朝的四倍左右,为什么还要说北朝比南朝强呢?”
沈颌有些不明白,尽管他足够聪明,城府也远超不少同龄人,但是也最后大部分还是倾向于纸面实力的计算,还是没有搞明白公孙郴为什么这么说。
看着沈颌那个一脸困惑的表情,公孙郴笑了一下,笑容里面夹杂了些许苦涩。
“不是这么看的,你现在看,好像北朝差太多了,但是,武圣虽然是武圣,我们能以一当千,却没有办法以一胜万,北朝手里的,是天下最能打的燕州军和云州军,天下最强的水师崖州军,还有经过了左宁和沈云舟两次平叛,打了青州和并州,早就杀出杀气了的京城三大禁军,这就是北朝现在最强的依仗,你觉得在这种局面下,左家会想和你拖下去吗?”
当公孙郴这么说之后,沈颌也反应过来了,别看长此以往南朝这边优势会更为明显,但是现在北朝若是打算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用大军一路推向南边,以荆王的军队质量,那就是一层层的薄纸,不堪一击!
“荆王那边也肯定会明白这一点,然后调度自己的兵力去把守要隘之地。所以我们这边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必须加强防备的,而且因为殿下的存在,使得荆王必然不会对梁州有过大的侧重防守,顶天过来只会一声让我们多加注意,仅此而已了,他的重心是必然落在并州的。”
说完公孙郴也是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
而这一番话,也是让梁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然后立刻说道:
“今天早上,荆王那边的使者还过来了,说要我梁州加强防备,就仅此而已了,看来一切都和公孙前辈说的一样,荆王即想吞并北境的北青,又想间接让我们去当马前卒送死,削弱我们的力量,真的是够“意思的了”。公孙前辈你看?”
公孙郴抬起头看了看窗外,一时间看得有些失神,这么多年走到了现在,他的脑子里面依旧时不时就浮现起了往日在江湖上游历的那些情景,尤其在周鼎死了之后,那些回忆更是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幻影。
他注视之下,风云会窗外的青城,这座自己晋级了武圣之后便选择了的开宗立派,宣扬自己名气,组织起了自己势力的地方,此时此刻的城内的街道,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展现出太平盛世的繁荣景象。
这几日的青城天气甚是不错,晚夏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街道两旁的店铺一如既往地开门营业,店主们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街头巷尾,那些铺子里面,为了迎合他这座风云会内的弟子们,都基本以各种各样的卖食物为主了,店里面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凭借公孙郴武圣的感知都能清晰地分辨出来,有热气腾腾的包子、香脆可口的油条、香甜诱人的糕点……各种各样,数不胜数。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城内的百姓们大多数都是身着灰白色的衣裳,尽管衣着朴素,但是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似乎这种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事物侵扰的生活就是他们最好的诉求了。
穿插在百姓里面的,时不时就能看见一些身着蓝衣,他风云会的弟子走在大街上。
他们有的在悠闲地散步,欣赏着沿途热热闹闹的铺子;有的在忙碌地卖东西,挑选着自己心仪的商品;还有的在与朋友相聚,畅谈着生活的点滴。
孩子们在街道上嬉笑玩耍,他们拿着手中的小玩具在不远离家人的地方,奔跑着、欢笑着,像一群快乐的小鸟。他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
老人们则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晒着太阳,讲述着过去的故事。他们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里却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
整个城市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一片欢乐的海洋。在这里,人们享受着美好的时光,感受着生活的温暖和快乐。
整一个青城里面,似乎在整一个大青动荡的这几年里面,没有受到诸如并州饥荒,青州叛乱,并州黄泉派起义造反等等一系列大事件的影响,甚至沈逸被刺杀,天子驾崩的事情传到了青城也好似一块石头被丢进了大海里面一样,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没有发生任何的影响。
起码在他公孙郴的眼中,青城如今就是这般一个太平的景象。
那他和梁王谋取天下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当公孙郴看着底下太平的街道,有些愣神的时候,脑海里面突然蹦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随即他也是无奈地一下,摇了摇头,将这个问题再一次扔到了脑后,因为对错已经不重要的,在他当时打算扩大风云会的实力,想让更多的地方成为他眼中这个青城的太平模样而选择支持了梁王,和梁王沈颌走到了一起之后,这条路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等到北青的兵临城下之后,无论怎么样,青城肯定会暂时地失去如今的安宁祥和,但是这一遭过了之后,他觉得,天下能在他风云会公孙郴的管制之下,多出许许多多个青城!
他公孙郴没有其他世家那样的想法,有的只是他走上了武道初衷方向,他认为,自己的初心依旧没有变,依旧在。
“公孙前辈?”
看见公孙郴突然就凝视窗户的外面不说话了,沈颌也不知道公孙郴怎么了,便试探着问了一下,看看公孙郴现在这是咋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马上便回过神来的公孙郴也是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容,给沈颌面前的茶杯倒上了一杯茶,笑着回应道:
“刚刚看着青城下的景象,突然就有点怀念往日和老周的江湖岁月了,殿下见谅,依我看,既然荆王那边想卸磨杀驴,或者磨还没卸就打算想把驴给磨个半死,我觉得我们就没有必要跟着他的想法走了,阳奉阴违即可。”
“阳奉阴违吗?明白了。”
沈颌听着公孙郴的回答,也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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