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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殷氏离开后,殷如珠带着一双儿女,随后辞行。

    甄青殷扶姨母上马车,回头时,宋驰立在她身后,手里牵着缰绳。

    甄青殷问:“表哥,今日为何总看我?可是我有什么不妥?”

    宋驰挠挠脑袋:“没什么,就是头回见你涂脂抹粉,有点……”

    “有点什么?”甄青殷摸摸自己的脸,她觉得今天的妆容挺好看的。

    太子一向老气横秋端着,她若不化妆,掩饰一下稚嫩,喊他一声叔叔,别人也不会奇怪。

    “有点惊悚!”宋驰一副吓坏的模样,见她瞪过来,连忙安慰道,“不过多看看你,就看顺眼了……”

    他还想说,惊悚是以为甄青殷芯子里换了人,被精怪占据了,不然怎么化个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都不好意思正眼看她,只敢偷偷瞟几眼。

    但甄青殷已气得径直走了,理都不想理他,她费心打扮,他竟说惊悚!

    她只是化妆,不是画皮。

    宋驰话没说完,期期艾艾,不知该不该追上去解释。

    将两人对话从头听到尾的殷如珠,掀开帘子,好气又好笑道:“还不快上马,等你表妹赶你走不成?你呀,不会说话,以后把嘴闭上,瞧把你表妹气得!”

    宋缃伸出小脑袋扮鬼脸:“哥哥,快看,我惊悚不惊悚?嘻嘻……”

    宋驰:“……”

    甄青殷与太子并肩站在行宫门口,目送宋家的马车离开。

    走了老远,宋驰突然坐在马背上回头喊:“表妹,下回见你听我解释!”

    甄青殷:“……”

    不想听。

    怕下回见,换个妆,能吓死他。

    “回吧。”太子淡瞥一眼宋驰的背影,悄悄握住甄青殷的手。

    甄青殷挣了一下没挣开,随他去。

    两人牵着手,踏着夕阳,穿过宫道。

    “殿下,谢谢你。”甄青殷真心实意道谢。

    太子不解:“有什么好谢的。”

    他也没做什么。

    明明是给甄夫人过寿,却把甄夫人从京城接过来,而不是上甄家为她贺寿。

    他一直担心自己过于霸道,甄青殷会不喜——不喜他也不会改变主意,此时回京,那是送羊入虎口,甄青殷肯定不会再回来行宫。

    没他松口,这行宫的大门,她休想踏出去一步。

    甄青殷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明眸璨璨:“谢谢你为我娘庆生,还邀请我姨母表哥表妹一起来。”

    今天是她有记忆以来,大殷氏过得最快乐、最轻松的一天。

    “这是孤应该做的。”太子心里痒痒,停下步子,伸出手指,终于做了他长久以来梦里才会做的事——用手指戳一戳她的酒窝。

    甄青殷一下收敛笑容:“殿下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她打算,回去就把妆洗掉。

    不过化个妆而已,一个个大惊小怪。

    太子拉她走进最近的一座宫门,反手关上门,把跟随的宫女太监关在门外。

    甄青殷被他牵着,到了一棵大榕树下,正要问这座大殿有什么秘密,太子却将她困在榕树粗壮的树干下,戳戳她的脸蛋说:“再笑一笑。”

    甄青殷后脑勺贴在树干上,有些受惊:“殿下,这样不好,孤男寡女,会影响名声。”

    她万万料不到,他的目的是调戏她!

    也是,跟他在一起,除了遇袭逃亡、合伙搞银子,他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太子秋后算账:“以后不准把脸画得这么好看,今儿宋驰那混蛋看你几眼了,你数了吗?”

    她为什么要数?甄青殷哭笑不得:“当面叫好表弟,背后叫人家混蛋,殿下,你可真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你可不止两副面孔。以后不准对他笑,不准对别的男子笑,记住了吗?”

    甄青殷尴尬到脚趾抓地:“那殿下能不对别的女子笑吗?”

    “孤从来不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别有用心的女子,直接叫冯有喜拖走。”

    甄青殷无言以对。

    太子托起她下巴,拇指在她唇角酒窝的位置轻轻摩挲,眸色深暗:“你一笑,把男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哪有?”甄青殷睫毛轻颤,目光下敛,不敢迎视他灼如燎原之火的双目,气势愈来愈弱。

    “有。”

    似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太子俯身吻上她微凉的唇瓣。

    少年的吻,总是炽热而虔诚,不留丝毫余地,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揉碎了,揉进他的血肉骨子里才肯罢休。

    他整个身子环住她,无论她从哪个方向挣扎逃走,都会扯到他的伤口。

    甄青殷是真怕他总养不好伤,被皇宫里那三尊大佛扣个狐媚的帽子。

    好半晌,她双腿发软,只能无力地抓住他完好的左臂,把一半的重量挂在他的臂弯上,额头抵着他的肩平复气息。

    太子半扣着她柔软的腰肢,将她扶正,低头又要接着吻下来。

    甄青殷忙抓住他的拇指,用力按那枚玉扳指,急促地喘着气提醒:“太子,你忘了皇后娘娘送你的玉戒吗?”

    太子起初意外甄青殷知道玉戒的含义,接着想到大蜜蜂和董素素,目中了然,密密麻麻的吻再度封住她的嘴,含糊道:“所以,孤不是关门了吗?”

    “……”

    甄青殷挫败,感觉自己调教失败。

    更羞耻的是,随着他越发娴熟,她竟不讨厌他的吻。

    近乎窒息的吻,失控般剧烈的心跳,血液宛如惊涛骇浪起伏奔腾,踩不着地失重般发软的双脚,混沌空白的脑子,诸般烦恼退去,都令人着迷。

    夕阳的余晖将榕树的影子慢慢拉长,暮色渐渐压下,树影下,两人的影子像交缠的藤蔓密不可分。

    行宫四处挂起宫灯时,甄青殷用帕子轻轻擦掉太子唇上沾染的唇脂。

    她正要放下手,太子握住她细软的腕子:“陪孤用晚膳。”

    甄青殷轻瞪他一眼,媚如春水,垂下头,露出腻白的后颈。

    她嘴都肿了,才不跟他一道用膳,会遭人笑话的。

    太子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手腕,牵着她,从容地走进门外宫人们的视线中。

    甄青殷独自用晚膳,念着今日是大殷氏的生辰,晚膳她也吃的是素斋。

    太子听说后,吩咐宫人撤下所有荤腥。

    一夜无话,但宫人们感觉今天的太子好伺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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