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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尚清月,颇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我刚刚就说过了,他可是国医圣手!绝不是吃素的。”
“国医圣手......国医圣手......”
孙博文像是着了魔一般,不断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起来。
“你!你是陈逸!”
尚清月用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对啊,他是陈逸,不是开场就介绍过了吗?”
“不不不,他是陈逸,那个陈逸!”
他激动起来,又指着尚清月:“他是你的师......”
尚清月一巴掌打下了他指向自己的手指。
“闭嘴。”
这一巴掌多少有点个人恩怨,陈逸清晰的看到孙博文捂着手指,呲牙咧嘴了好一会。
可是他现在显然顾不上这些。
“陈逸!不对,师叔祖,你好!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您尽管罚我!”
这下,轮到陈逸吃惊了。
他为了彰显自己的神秘莫测,故意端起一杯红酒,在手上慢悠悠的摇晃着酒液。
结果孙博文上来就是一个师叔祖,搞的他猝不及防,手一抖,杯子差点掉落。
对于一名医师来说,手稳是最重要的需求,更何况是陈逸这种程度的。
由此可见,陈逸这次是多么的吃惊。
“乱叫什么。”
陈逸黑脸。
孙博文一脸的狂热,对于陈逸的冷脸毫不在意。
“师叔祖,我们在山上见过的,你忘了吗?”
“嗯?”
这下陈逸是真的惊讶了。
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孙博文,试图从他身上找出熟悉的感觉。
孙博文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一脸兴奋的拍拍胸脯,示意他随便看。
看着看着,陈逸似乎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你是?那个小红鼻头?”
陈逸不确定的问道。
孙博文见他认出自己,开心的连连点头。
反应过来,又有几分不忿。
“师叔祖,您怎么还能叫我红鼻头呢?我都长大了。”
陈逸反而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长大之后,鼻子倒是一点都不红了。”
孙博文语气哀怨:“小时候也不是我愿意红的啊!山上的温度太高,我一个小屁孩,又没有你们的体质,当然会感冒。”
尚清月此时才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一脸的恍然大悟,手指着孙博文。
“原来如此是你!小鼻涕虫!”
孙博文没想到相比起来,红鼻头都算是爱称了。
他顿时拉长了一张脸。
“你什么意思?”
他们两家互相看不顺眼很多年,因此哪怕现在知道是旧人,也没多少和好的意思。
尚清月兴奋起来。
“你怎么只叫他一个人?我也算是你师叔祖。”
孙博文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我只认师叔祖一个人,你们都不算。”
陈逸看着面前斗嘴的两人,回忆渐渐回到了曾经的沧溟山。
那座山承载了他儿时全部的回忆,印象中,因为有师父、师姐他们在,总是热热闹闹的。
师父在医道上相当有造诣,早已传名天下。
因此山上除了他们,还有源源不断前来求诊的人。
孙博文就是和他爷爷一起上山的。
他是早产儿,生来体弱,一个月几乎有半个月在床上度过,小脸总是病怏怏的。
医生从断言,他活不过十八岁。
孙爷爷从小带他看遍了各种医生,都没找到办法,最后才终于通过七拐八弯的关系,求到了沧溟山。
沧溟山终年被积雪覆盖,山上温度极低。
他们这些人从小在山中长大,早就适应了山上的气候,因此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这可就苦了刚刚上山的孙博文。
他本就体弱,因此几乎是从上山的第一天开始,就在感冒。
后来师傅治好了他的感冒,却没办法阻止他流鼻涕。
小孙博文的鼻子一直都是红红的,留着鼻涕,这也是他外号的由来。
孙博文高亢的声音打算了陈逸的回忆。
“师叔祖,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孙家玩?我爷爷可想你们了!”
陈逸回神,问道。
“怎么,我师父他老人家没来看孙爷爷?”
孙博文挠挠头:“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因为我爷爷每年都在念叨,我猜他们是没有联系的。就算他想上去也是没办法,沧溟山没有你们带领,他也进不去。”
陈逸赞同的点头。
而且他们没有联系,也不算奇怪,毕竟也确实不是很亲近的关系。
至于孙博文叫他师叔祖,其实就更扯了。
这是孙爷爷费尽辛苦扯出来的关系,实际上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两家压根没有什么交际。
更何况沧溟山被他师傅搞得千奇百怪的,就连陈逸自己,小时候也走丢过不止一次。
他欣慰的看着孙博文。
“不过,能看到你现在健康的样子,师傅的努力就没有白费。见不见面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那可不行!”
孙博文相当自来熟的将胳膊搭在了陈逸的肩膀上,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他们老一辈自然有他们的交际,我们可是亲近的很。”
陈逸微笑不语,手上暗暗使力,就将孙博文的胳膊推下。
孙博文原本将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压在陈逸身上,现在陈逸撤走,他立刻踉跄了一下。
不过他并不在意,傻笑着站稳了。
尚清月在一旁看着他们,啧啧称奇。
“你这小子奇怪的很,山上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我师弟?”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单看孙博文现在这种浪荡公子的架势,就知道他小时候不可能是乖小孩。
他从小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从小时候开始,就老老实实的跟在陈逸后面,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并无实际意义的师叔祖。
然而闻言,孙博文不乐意了,他虎着脸:“说什么?我这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敬仰。”
说白了,他可以当舔狗,但是别人不能说破他当舔狗的这个事实。
双标意味十分明显。
尚清月笑起来:“那我大师姐不是更值得被尊敬?你别忘了,她12岁就能单手把你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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