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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惊愕不已,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道。
沈洲似乎失去了耐心,不耐烦地开口说道:”想要回家,就赶紧把这些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苏眠终于回过神来,她明白了沈洲的意图,沈洲是故意为难自己的。
一时间,苏眠心中却充满了委屈和无奈,她低声嘟囔着:”我,我不饿,你……”话还没说完,便被沈洲粗暴地打断。
”叫你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沈洲怒声吼道,眼中闪烁着怒火的看着苏眠。
”难道你不想回去了吗?”
苏眠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不敢哭出声,只能默默地将苦涩咽下肚去。
沈洲拉开她对面的椅子,稳稳当当地坐下,然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苏眠被他如此直白炽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羞涩之情涌上心头,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张嘴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但每次与沈洲那冰冷如霜的眼眸相对时,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沈洲看着苏眠风卷残云般进食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面露鄙夷之色:“几辈子没吃肉了?”
听到这话,苏眠手中夹着排骨的动作猛地一滞,随即将排骨轻轻放回自己碗中,低着头默默咀嚼起来。
这一次,她吃得格外缓慢,而沈洲也并未再出言讥讽。
苏眠吃了一部分,放下筷子:“我,我吃饱了。”
沈洲看着桌上的菜就动了几筷子,不由地蹙眉:“吃完。”
苏眠不想吃了,可是再对上沈洲冷厉的视线后,还是乖乖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一次,苏眠吃得干干净净,就连那一小锅鲫鱼汤都全喝完了。
苏眠缓缓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毕竟是自己吃掉了沈洲的晚餐,如果不帮忙收拾一下,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沈洲依旧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紧随着苏眠忙碌的身影,却始终一言不发。
自从邵景出事后,他们已经许久未曾像这般同桌共餐,这样的场景还是发生在去年,那时候的苏眠,总会千方百计地取悦于他。
沈洲不禁心想,那段时光着实算得上自己此生最为幸福愉悦之时了。
本应如此继续美满下去,但横在他俩之间的却是其弟与整个沈家。
倘若邵景未曾遭遇意外,想必自己定当忤逆家族旨意也要将她娶进门吧。
“苏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沈洲低声呢喃着。
苏眠闻言,手中所持的碗筷瞬间滑落坠地,摔得粉碎。
她惊慌失措地蹲下身来收拾地上的陶瓷碗碎片。
沈洲眼见这一幕,突然怒声吼道:“不准动!”
苏眠冷不丁听到他突然传来的吼声,身体猛地一颤,手中原本拿着的陶瓷碎片也因这一抖而失去控制,锋利的边缘瞬间划过她的食指。
刹那间,一股刺痛袭来,但紧接着便是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流淌而出。
此刻,苏眠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手上的伤势,她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话音未落,只见沈洲迈着大步朝她走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当看到她指尖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时,他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沉。
”连洗碗这种小事都会让自己受伤,真是出息!”
沈洲的语气带着些许责备与嘲讽。
苏眠听后更显局促不安,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边说着,她试图缩回自己的手,然而沈洲却牢牢地握住不放,并顺势拉起她正在滴血的手伸向水龙头下方,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哗哗而下,冲刷着伤口。
”就这样别动。”
沈洲低声命令道。
苏眠紧张地点点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沈洲拿起放在一旁的扫帚,动作熟练地将满地的陶瓷碎片清扫到一起,然后用簸箕倒入垃圾桶内。
接着,他又仔细地擦拭了洗碗池台面,确保没有残留任何水渍或杂物。
完成这些后,沈洲回头看向仍然呆站在原地的苏眠。
只见她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仿佛被定住一般。
沈洲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傻瓜,怎么还一动不动的?
他走上前,伸手一把将水龙头关闭,并顺便瞥了一眼苏眠手指上的伤口。
发现血已经止住,不再流淌后,他一句话也没说,默默转过身朝客厅走去。
进入客厅,沈洲迅速找到医药箱,然后随手扔在茶几上,冷漠地说道:“自己消毒处理一下。”
苏眠轻轻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不用了,已经不流血了,谢谢你啊。”
沈洲的脸色并不好看,他避开苏眠的目光,淡淡地回应道:“随你便。”
苏眠显得有些拘谨,她紧张地看着沈洲,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沈先生,那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我爸爸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苏眠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洲神色淡漠地嗯了一声,没在说话。
苏眠见状,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
她迫不及待地转身,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口走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压抑的地方。
刚刚登上公交车,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苏眠有些疑惑地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是苏眠吗?”
”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苏眠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对方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们这里是**警局的,你爸爸现在在我们这边,你现在过来一趟。”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苏眠瞬间呆住了,但是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理智:“您好,我能听听我爸爸的声音吗?”
那边淡淡道:“等一下。”
没一会儿,苏父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闺女,你来接我回家。”
在听到父亲的声音后,苏眠大脑一片空白。
“爸,你别怕,我马上过去,”
苏眠不敢多耽搁,直接在下一个站台下公交车,打车去了警局。
苏眠心急如焚地赶到警局,一眼就看到了满脸淤青、鼻子红肿的苏父正呆呆地坐在那里。
她的心瞬间揪紧,急忙飞奔过去。
”爸!您……您这是怎么回事啊?”
苏眠声音颤抖着问道,眼中满是关切和惊慌。
苏父一见到苏眠,立刻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苏眠心里明白,父亲的病情又发作了。
她连忙轻声安慰着父亲,过了好久,苏父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这时,一旁的警察向苏眠解释道:”这位女士,您父亲刚才试图抢走别人家的孩子,结果被孩子的父亲当场抓住并打了一顿。
我们把他带到警局后,经过一番审讯,发现他的精神状况有些异常,于是在他身上找到了您的联系方式,这才给您打了电话。”
苏眠听完,连忙摇头摆手解释:”不可能的,我爸爸绝对不是人贩子!他只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这只是误会。”
然而,孩子的父母却不依不饶,怒气冲冲地骂道:”有精神病就该送去精神病院好好治疗,别放出来到处害人!”
苏眠感到既委屈又无奈,她一边向孩子的父母道歉,一边努力解释着父亲的病情。
可是对方根本不听,仍然不停地指责和谩骂。
面对这样的局面,苏眠满脸羞惭,内心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她不断地向孩子的父母弯腰鞠躬,表示诚挚的歉意,但对方显然并不打算轻易罢休。
他们毫不客气地向苏眠索取高额的精神损失费,如果不满足要求,就要将苏父送进监狱。
面对如此无理的要求,苏眠感到十分无助。
尽管心中万般不愿,但为了不让父亲遭受牢狱之灾,她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她拿出银行卡,将里面仅剩的数千元全部赔偿给了对方,这才使得事情得以平息。
解决完问题后,苏眠心情沉重地走到走廊坐下,目光凝视着一旁沉默不语的苏父。
愤怒与无奈交织在心头,她忍不住质问:“爸爸,您为什么要跑出去呢?您明明答应过我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啊!”
话音未落,泪水便如决堤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苏父望着女儿哭泣的模样,顿时慌了神。
他手足无措地拉住苏眠的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闺……闺女,对……对不起,爸爸……爸爸只是想见你一面,想接你回家,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爸爸的气,爸爸以后再也不乱跑了,一定会乖乖待在家里等你回来。”
听到父亲的话,苏眠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父亲,将头埋进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中包含了太多的委屈、伤心和无奈。
苏父一个劲地和她道歉,苏眠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后,安慰他道:“爸,我们回家吧。”
说着牵着苏父的手走出警局,当他们踏出警局大门时,那位好心的警察热心地给出了建议。
“如果您实在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亲自在家照料病人,或许将他送入疗养院会更好些。”
苏眠感激地向警察道谢之后,紧紧握着苏父的手离开。
当他们抵达公寓时,时针早已悄然划过午夜时分。
此刻的苏父仿佛变成了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眼神充满不安与愧疚,战战兢兢地凝视着苏眠。
苏眠无奈地叹息一声,温柔地安抚道:“爸爸,以后您别再独自外出了好吗?倘若您想要出去走走,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陪着您一起出去的。”
听到这话,苏父像个乖巧听话的孩子连忙点头应道:“好的,闺女,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会乖乖听你话的。”
苏眠闻此,心中一阵酸楚,眼眶瞬间湿润,但她迅速转移目光,不愿让父亲瞧见自己落泪的模样。
此时此刻,她不禁暗自懊悔,如果今日未曾前往沈洲那里,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然而,正如警察所言,她无法分分秒秒守在父亲身旁。
如今家里仅存的钱也已赔付给受害者,她迫切需要赶紧找到一份工作,并尽快将父亲送进疗养院得到专业的照护。
这一晚,苏眠坐在电脑前,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京都疗养院”几个字。
页面跳转后,她仔细浏览着每一条结果,但当目光落在每月费用那一栏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最便宜的疗养院竟然也要两万一个月!
这个数字对苏眠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她瞪大眼睛盯着屏幕,心中一片茫然。
两万块钱,就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彻底挡住了她前进的道路。
接下来的两天里,沈洲注意到每次苏眠来给他做饭时总是显得心不在焉。
起初,他以为只是偶尔的疏忽,但当苏眠又一次把盐当成糖放进菜里时,沈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苏眠,你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沈洲的声音,苏眠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勺子,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糖,顿时脸色涨得通红,连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洲皱起眉头,直直地注视着苏眠,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你这两天一直这样魂不守舍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沈洲的质问,苏眠显得有些紧张。
她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搅动着衣角。
沉默片刻后,苏眠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低声说道:”沈先生,我想问一下,我来给您做保姆,您每个月会给我多少工资?”
这两天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寻找一份工作,但现实却让她陷入两难境地。
一方面,沈洲需要她每日准备三餐,根本就走不开;另一方面,家中年迈体弱的老父亲也离不开人照料。
于是乎,她只能每日摸黑起身,匆匆赶到沈洲这里做完早饭,然后又急忙赶回照顾自家老人。
幸运的是,近两日苏父表现得异常乖巧,不再四处乱跑,而是安静地待在家中等候她归来。
然而,尽管如此,苏眠仍不敢有丝毫松懈,心中暗自盘算着必须将父亲送进疗养院才能安心。
无奈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向沈洲讨要工钱。
听到苏眠要钱,沈洲不禁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原来你是想要钱啊?”
苏眠对上了他毫不掩饰的嘲意,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
她有些慌不择言:“对不起,我,我……”
苏眠话未说完便被沈洲打断:“五万够吗?还是说需要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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