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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白天饭也没吃完，拿着一块馒头就跟了出来。
“去镇里。”白天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因为那个诡异梦境的出现，她不放心。
“上官大夫，这……”张启明面色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家父现在的情况很古怪，让一个女孩陪着你去，怕是会吓着她啊。”
“这你不用担心，就是吓着他，也吓不着我。”
白天嚼着口香糖，一颗泡泡缓缓放大，然后“砰”地一声炸开，自顾自先走了。
“上官大夫，这……”
“放心，你不用担心她，她可比我厉害多了，很多时候我不懂的还得问她呢。”
这一路上，张启明都在好奇地盯着白天看，可能是不相信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刚一进张启明的家里，我的左眼就是一阵剧痛。
之前吃了白天给我的药丸，痛觉已经减轻了一些，还能这么疼，可见这缠上老头的东西能耐不小。
屋里面很冷，现在是秋天，但一进屋子里，我甚至后悔没能带来一件羽绒服。
“不好意思啊，自从我爸病重，家里的气温也越来越低，我这才怀疑是虚病来着，要不……我给你们找一件棉袄吧。”
张启明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一脸歉意地看着我和白天。
“没事，进去吧。”
一进屋，就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靠在床上，几乎是奄奄一息的状态，我当即就看到这老人的头顶上有一团浓重的黑气。
不光如此，我发现了更加惊人的一幕。
在那位老人的肩头上，有一只猪趴在上面……
而老人似乎也能察觉到重量，整个肩膀是往下沉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别扭，而且……滑稽。
“嗯？卧槽。”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揉揉眼睛再看，却发现没看错，就是有一只猪在那里。
而且，这只猪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看我这样子，白天好奇道：“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脸，摇摇头，上前给老人把脉。
张启明一脸紧张地看着我放下手，开口问道：“怎么样？我爸他怎么样？”
这很难评。
我有些欲言又止，这老人脉象虚弱，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了，头顶上的那团浓烈的黑气更是表明他的阳寿已经快要尽了。
一般来说，阳寿尽了是不能救活的，这属于天要收人，跟天唱反调是要遭天谴的。
“抱歉，老爷子的阳寿到了，我无力回天，节哀顺变，接受现实吧。”
“什么？！”
张启明跳起来，一脸抗拒，“不行啊，上官大夫，都说你在这方面特别权威，你肯定有办法啊！”
说着，他拉住我的手不让走，眼睛通红，里面溢满了泪水，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孝顺，不想让父亲就这么走了，可我确实没办法。
“你父亲做了一辈子杀猪生意，虽然猪是人类的吃食，可这毕竟是杀生之事，这辈子作孽太多，我能看到他头上一团黑气，就是因为那些猪的怨气汇集于此，没办法的，我帮不了你。”
我特意没有说那头猪的事情，怕张启明情绪更加激动。
作孽不光是指杀人，动物也一样。
这老人这辈子杀的猪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年事已高，那些猪的煞气很容易侵入体内。
想解决，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我并没有掌握这种技能，白天或许会，但我不能让白天冒这个险。
见我态度坚决，张启明一脸绝望，我心中也不好受，安慰道：“你父亲应该还有些日子，这段时间好好在床头尽孝，让他度过最后的时光吧。”
张启明对我的话置之不理，态度一反常态，僵硬地道：“你不肯帮忙，总有人肯帮，慢走不送！”
从镇子上回来后，白天问我怎么看这件事。
“还能怎么看，命数已定，不可随意扭转，不过看张启明那样子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搞不好回去找其他的法子。”
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到村子里安安心心继续我的医馆事业，过得不富裕，但日子也平淡充实。
“大娘，看到我娃了吗？”
这天我刚从医馆回到家中，一进院，就见村子里的王大个儿急匆匆地跑进来，满头是汗，慌里慌张的。
“没有啊，大个儿，这是咋了？”奶奶正在院子里晒干菜。
“早上我娃去河边玩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在村子找了一圈，哪儿都没有啊！”
王大个儿急得快哭了。
他也算老来得子，年轻时候跟媳妇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去城里查才知道是自己生殖系统有毛病，媳妇直接跟他离了婚，他那段时间整个人都丧气得很，后来去城里治病，花了好些钱才治好。
前些年才新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叫小虎，如今小虎也四岁了。
村里人都热情，一听孩子丢了，都放下手头的活儿出去帮着找。
奶奶给我和白天留了饭，我们简单吃了两口也跟着出去。
一直找到天黑，村里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小虎。
我们疲惫地回到家里，奔波了一整天，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迷迷糊糊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
“这可咋办呀！孩儿他爹回来知道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大婶儿，这是怎么了啊？”
我走出去，看到婶子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睛肿得通红。
“我孩子丢了！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回来，哪儿都没有！”
“你也没找到娃吗？我也没找到，这可给我急死了，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回来我非得好好揍他一顿！”
又有一个村民走进来，气得直拍大腿。
我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不对劲，村里偶尔有孩子跑丢了或者玩疯了不回家，是情有可原，可怎么连着两天，三个孩子都丢了？
这事情可就蹊跷了。
“都是小男孩吗？”
白天一直蹲在院子里刷牙，这时候忽然含糊开口，喷出一嘴的白色泡沫。
“是啊，我娃是男娃！”
“我的也是，今年五岁半。”
“对啊，还有昨天丢的小虎，也是男娃，不会是……山鬼吧？！”
人群中一下炸开了锅，个个面露惶恐之色。
这山鬼的传说可有些日子了，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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