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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男人调子拉的很长,眼里的揶揄越发浓。温冉的心却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
“这得看咱们什么关系啊!让我想想,咱们是亲过,抱过,摸过,睡过的……”
周祁枭看着小姑娘渐渐垮下来的小脸儿,笑的越发的坏,“这么亲密,怎么也得叫声老公是不是?”
温冉饶是心里都敲上木鱼了,还是没忍住将牙齿咬得吱嘎吱嘎响。
她说天来,他答地!
亏她满腔热血的冲他表露真心。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温冉垂下头,闷闷的哼了一声:“天快黑了,我们走吧。”
说完迈步往前走,也不卖乖讨好了。
周祁枭单手插兜,闲散的迈着步子,从背影都能看出来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儿。
跟个小河豚似的,自己都要炸了,也没什么杀伤力。
“温冉。”男人拉长调子叫了一声。
“嗯。”小姑娘鼻音浓重。
周祁枭脸上的笑意淡了一分。
哭了?
他伸手勾住那有些肥大的外衣衣领,把人拽了过来。
温冉只觉得命运的咽喉被瞬间扼住,吓得双手去抓衣领。
拉力太大,身体向后一栽,吓得她急忙闭上了眼睛。
却一下撞入了结实又熟悉的胸膛。
她索性也不睁开眼了。
刚要低头,男人却捏住她的下巴。
小姑娘闭着眼睛,眼尾泛着点红,卷翘的睫毛上沾染着亮晶晶的小泪珠。
还真哭了。
就因为他没相信她?
周祁枭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温冉。”调子有些沉,不似平时那般总是带着三分逗弄。
温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不安的捏紧衣摆。
她怎么忘了,男人阴晴不定的性子。
真以为他救自己两回,他们之间就真有什么情谊了?
顶多就算个互相利用。
她立马睁开眼睛,又恢复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儿。
“刚刚有沙子迷了眼。”
小姑娘又变得很乖了。
不会傻了吧唧的让他相信她。
不会变小河豚闹别扭使小性子了。
更不会带着点怨气看着他。
明明是他想要的,可周祁枭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但到底是什么?
“那我看看。”周祁枭收敛了怒意,声音放平了些。
他音色原本就低沉性感,这么说话就好似哄人一般。
说着,弯下腰凑到温冉眼前。
正要伸手,就看小姑娘原本清澈的大眼睛顿时蓄满了泪水。
温冉没想哭,可男人语气一温柔起来,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要往外涌。
不是委屈,而是后怕,怕到身体细微的颤抖起来。
她太理想化了。
短短几句话,男人就变了几个态度。
性格阴晴不定,心思诡异莫测。
根本不是她这种凭借点小聪明的人可以猜透的。
说不定男人偶尔的温柔都是诱导她将实话说出来的迷魂汤。
现在想到刚刚的冲动,就觉得愚不可及。
她怎么忘了,他们初次见面,男人根本没打算搭理她。
他能带着自己也是因为她编造和周祁枭有关系……
如果她刚才贸然和盘托出,说不定会害死自己!
以后,她绝对得更加小心,不能被他这双眼这张脸迷惑了。
“对不起。”温冉急忙抬起手,“风沙太大了。”
周祁枭调侃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行,这又和他生分上了。
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头。
最后好似被迫妥协似的,无奈说道:“温冉,我信行了吧!”
原本垂头丧气的小姑娘立马抬起头看向他,雾蒙蒙的眼睛又恢复了两分亮度。
他顿时觉得好笑。
好像他的相信是个什么重要的玩意似的。
他看了眼日头,天色不早得尽快找个适合过夜的地方。
也没心情再哄小孩儿了,一把拉着温冉的手,“我信了,所以你好好想想,背叛我的时候怎么死好。”
这话说的,还是半点没信她不会背叛他。
这也从侧面证明她的顾虑是对的。
男人从始至终就没打算相信她。
幸好她及时清醒。
她收敛心神,如之前那般讨好的回他:“我怕死,所以为了自己的命也不会背叛您的。”
行,这又您您的了!
周祁枭冷笑一声,没回她。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周祁枭停下了脚步。
侧头看着脸色都有点泛白的小姑娘。
要是他自己,肯定今晚就穿过战区到北区边界了。
但带着这么个娇气的小玩意,还能不休息把她累死?
“今晚在这儿住。”
温冉听见这话,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儿。
板鞋毕竟不是运动鞋,走多了,就感觉脚掌疼了。
抬头看向前面塌了一半的旅馆,里面居然还亮着烛光,明显还有人在。
这边虽然是战区,但主要是政府军和私人武装之间的小规模冲突。
百姓的日子还是得过。
有些不怕死的,在远离战争中心的边缘地方依旧做着买卖。
这栋旅店就是其中之一。
两人进去,点着几根蜡烛的大厅里,人还挺多。
只不过都静悄悄的,透着一种颓败的丧气。
周祁枭又将温冉的帽子往下扯了扯,拉着她去了前台。
“一间房。”他说着从裤兜里掏出搓成团儿的钱,扔了过去。
那人立马展开,仔细看了看,确定是真钱,才从柜台里拿出一把钥匙。
“晚上动静小点儿,如今的人脾气都不小。”前台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盯在温冉身上,浑浊的眼睛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淫气。
温冉下意识的往男人身边贴了贴。
周祁枭意味不明的看了前台一眼,冷笑一声,大手揽着温冉的肩膀往楼上走。
前台见周祁枭没说什么,快速看了一眼坐在靠近前台那桌人。
那帮人点了一下头,视线一直似有似无的落在周祁枭和温冉身上。
二楼的房间十分的狭小,连室内卫生间都没有。
温冉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屋里就一张比单人床宽不了多少的床,连个椅子都没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周祁枭则大大方方的躺在床上。
温冉看着他就那么直接躺了下去,半张着嘴,又将脱鞋的话给咽回去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如今这种情形也顾不上什么干净埋汰了。
站了一会儿,温冉有点局促的动了动脚,声若蚊蝇的开口,“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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