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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是踏着夜色回到军医大的。只不过...
“哎,师哥,这不是宿舍楼的路。”
一天下来,两人也算是比之前熟络了些,陆离见他偏离了路线,忍不住出声提醒。
谁知,王挺语气淡淡地,“嗯,不去宿舍,我们去训练场。”
陆离:???
心头涌起一个不好的猜想,她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些微不可思议的颤抖,“去、去补下午的体能课?”
低低的笑声伴着晚风传来,轻轻朗朗地,如沐春风,“嗯。”
然后陆离就见识了一个不一样的王挺。
单从外貌上看,王挺算得上是他们中医学的门面,星眸剑眉,长身玉立,如冬日里清冷的阳光般,淡漠疏离。
他这样的人,天生就该配那身白大褂。
而此时训练场上的他则多了几分军人的味道。
面容坚毅有棱角,眸光坚定有热度。
说回到训练,好吧,收拢思绪,陆离做好热身活动后迈步加入。
没办法,没来得及去换作训服,只能做些简单的运动,练练体能。
分明都已经是九月了,金秋送爽的时节,却还像夏日的夜晚一样有一股闷热粘腻。
汗水顺着皮肤沾到了眼睛里,有些刺痛,陆离用手背随意一抹,继续跑。
肺部的气有些不够用,喘不上气的感觉是真的难熬,双腿也像是灌了铅一样。
可当陆离熬过那个临界点后,全身的能量像是在复苏,源源不断地顺着她的四肢百骸滋润她的身体。
这...
是《飞银秘术》!
大脑里出现了几页新的内容,可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所以,她之前学到的都只是一些基础,不是真正的秘术...
大脑飞速运转,她试着猜想,假设把这本书当成一个通关类游戏,是不是当她的针灸实践经验累积到一定程度,或是她的体能突破临界点,就会触发副本。
也就是会出现更深层次的丹方,或是针灸术。
至于她的路能走多远,能开启多少副本,都需要看她自己。
“小师妹。”
神游天外的陆离回神,视线落在王挺身上,疑惑,“嗯?”
王挺眉心微皱,是不是自己太严苛了,这小师妹怎么呆呆的,“差不多了,回去吧。”
“好,师兄,谢谢你今天带我学习。”
陆离的道谢有一分是出于礼貌,其他的九分是真心感谢。
到这军校才短短半个月,遇到的人都很好。
就像那话说的,都是一群最最可爱的人儿呢。
回到502已是将近9点,宿舍里的三人一见她回来,忙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她今天被派去哪儿了。
女孩子啊,热情起来实在难以招架,陆离闭眼仰头伸手喊了声,“停!我先去洗个澡,一身汗臭死了,回来再跟你们说~”
温热的水从上而下,清洗着她的身体,每个毛孔像是被滋养了一般。
卷翘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被打湿,往下,便是那颗小巧的泪痣。
还记得小时候,她被孤儿院里的小朋友嘲笑脸上有痣,说这是不祥的征兆。
谁知现在,泪痣竟也成了一种流行趋势,没有泪痣的人在化妆时还会特意点上一颗。
之前也有见到边上的人说把这痣点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在她这里并不适用。
她有父母生,没父母养。
自己的身体,她自己做主。
不去点,仅仅是因为她不想而已,再无其他。
自从来了这边后,陆离洗澡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会加快速度。
正当她关掉龙头准备擦身体的时候,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抽搐,一股热流顺着腿往下流。
像是被点了慢动作,陆离眼神无奈地慢慢低下了头,轻叹一口气。
都忙忘了,连大姨妈要来都不记得。
还好宿舍里有备着姨妈巾。
匆匆收拾一番,陆离拿出最快的速度奔回了宿舍,又扎进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的她万分感谢姨妈巾的发明者,有了那小小的一片,安全感爆棚。
“小阿离,来大姨妈了?瞧瞧这小脸,白咻咻的哟~”
陆离竟无语凝噎,“你、你这是去哪儿进修了?”
正翻着书的林蔓蔓头也没回,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慢条斯理,“阿离快管管季书婷吧,不知她上哪儿学的,都说了一下午的老鸨语录了。”
魔法可以打败魔法,好奇心也可以。
清了清嗓子,陆离简明扼要,“我今天跟着王挺去支援驻扎部队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话音刚落,三张如花似玉的脸蛋马上朝她看来。
“展开说说?”没成想,沈玲是最按捺不住的,率先开问。
想到白天见识到的人和事,陆离也没有了调笑的心,视线望向远处,落在不知名的那一点上。
“我从小就听说过军人的荣耀,但那背后的心酸,这次可能也只是见了冰山一角。”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驻地,全国各地,可能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
“好多战士有很严重的旧疾,他们说这是老毛病。”
“明明才三十来岁,能有多老?”
“除了身体上的,还有心理的,她一定受了心伤。”
“我想,如果我能更加努力地学习,是不是就能帮助多一个病人?”
“我们学医,是有使命在身上的。”
“所以,我的舍友们,晚上加练吧。”
“一步一步来,今晚先加练一小时。”
季书婷心情原本还有些沉重,想着自己是不是过于懒散了,有些自责,谁知后面就听到了陆离加练的提议。
一拍桌子,第一个响应,“练,必须练!”
一个两个三四个,翻书的翻书,练习针灸的练习针灸。
年轻的人呐,一会儿一个想法,这是朝气,也是希望。
关掉台灯,陆离躺在床上,手轻轻地搭在小腹上,难得虚弱。
她记得,以前她来大姨妈,贺斯年都会帮她接热水,用来捂在肚子上。
那么个大高个,天天拿着她那个小小的杯子去水房接水,想来也觉得好笑。
他会一有空就围过来,嘘寒问暖,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关心着她。
后来问他,他说,“你那时候,脸色煞白煞白的,趴在课桌上,看着很让人心疼,我只想好好照顾你,想你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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