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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樾川这话一出,时鸢和谷潇的表情都很错愕。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邀请时鸢跳舞的男人,他表现得十分得体,礼貌的说了声抱歉,然后便离开了。
谷潇脸色几转,最后看着方樾川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樾川:“意思是她已经答应先跟我跳,她是我的舞伴。”
时鸢听得眉头紧皱,不理解他到底要干什么。
“她不是任爵女朋友吗?”谷潇明显比时鸢还困惑。
方樾川泰然自若:“我说不是了吗?”
“什么?”谷潇的表情就好像听不懂方樾川在说什么。
在时鸢的记忆里,谷潇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高傲模样,就算不招人喜欢,也不会失态。
但她现在看方樾川的表情,却像极了抓到男友出轨现场的原配一般,满脸的震惊不解,还夹杂着一丝难过。
方樾川情绪很稳定,不急不慢的解释:“任爵去陪左兰了,左兰是我的舞伴。”
“……”谷潇双手握紧拳,冷脸看了时鸢一眼,带着怒气走了。
时鸢觉得非常无语,一个两个的怎么个事,拿她当肉盾吗?
方樾川似乎知道时鸢在想什么,问:“心里骂我呢?”
时鸢毫无诚意的说:“我哪里敢。”
方樾川:“你应该也看出来左兰什么心思了,这小姑娘她家里宠溺的很,在她面前你还是跟小舅离得远点比较好,我跟谷潇这么说也是在帮你。”
时鸢:“帮不帮我不知道,左兰是你故意带来的我倒是知道了。”
“对。”方樾川承认的非常爽快。
时鸢颦眉:“你想撮合任爵左兰我没意见,但你就不能把我摘出去?明知道我和谷潇关系不好,还帮我得罪她?”
“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其他我一律不问,”方樾川微微展臂,仰身往后靠,似笑非笑的问,“时小姐又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把你摘出去?”
时鸢觉得自己跟他聊不了一点,当即拉了拉裙子准备起身。
方樾川见状问:“去哪?”
时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去找刚才那位绅士跳舞。”
方樾川脸色瞬间就变了。
时鸢好像没看见方樾川的情绪变化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方少爷,你想怎样是你的事,但我想怎样,是我的事。”
方樾川:“……”
见时鸢真要走,方樾川黑着脸说:“回来。”
时鸢回头看他,却没有坐回去的意思。
方樾川搓了一把脸,表情很不服气,皱着眉妥协道:“下不为例。”
时鸢这才坐回去。
方樾川垂头看着手上的新酒杯,手指慢慢摸索着高脚杯的玻璃杯壁,和刚才相比,现在明显低落了很多。
以前唐颂年说过,方樾川是很要强的人,特别犟,没人拗得过,但时鸢是个例外,因为时鸢比方樾川还犟,而且时鸢还比方樾川心硬,方樾川根本斗不过她。
时鸢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方樾川闹矛盾的情景,那次差不多是在她转到六中一个月后。
当时时鸢是十七班的英语课代表,隔壁班体委喜欢时鸢,经常借替他们班英语课代表办事的借口来和时鸢接触。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大家也就都心知肚明了。
时鸢对这个男生没好感,相处中也很注意分寸,不过因为时鸢没有表现得太决绝,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有发展的机会。
但事实是那男生没有太清楚的表达心思,时鸢不好挑破,显得自己多自恋似的。
方樾川应该误会了,渐渐和时鸢说话次数都少了很多,时鸢又是不主动聊天的主,两人关系就莫名其妙的朝着冷战方向发展了。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一周左右,爆发的导火线是有个女同学找时鸢替自己给方樾川送情书。
时鸢不太想揽这个活,但女生百般请求,最后还是答应了,就因为这一封情书,两人之间的冷战彻底变成热战了。
本来还能说两句话,后来直接是互相把对方当空气,死死较着劲,可怜唐颂年夹在中间,脸整天皱的跟苦瓜一样。
转折点是某天上午大课间,隔壁体委又来找时鸢,全班都开始起哄。
时鸢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听见这男生说放学在教学楼后面的栾树等她,有话想跟她说。
时鸢能猜到他会跟自己说什么,她也觉得这事情该结束了,正好还能借这个机会说清楚。
按照两人约好的,放学后时鸢去见了男生,在他表白之后认真拒绝,然后转身离开。
刚走过拐角,时鸢却发现方樾川正等在这,短暂的诧异之后,时鸢继续往前走,路过方樾川身边,却被他拉住了。
时鸢皱眉:“干什么?”
方樾川似乎很紧张:“你……你跟他”
时鸢:“什么也没有,放手。”
方樾川眼睛一亮:“真的?”
时鸢抽了抽手,没抽动,有些生气的看向方樾川。
“对不起,我之前不该朝你生气,我只是……”方樾川话语一顿,半晌低着头认真的说,“这段时间你都不理我,我好难受,我跟你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们和好,好不好?”
*
记忆中的方樾川和眼前的方樾川好像重合了,他变了又好像没变,或许相处久了才更能暴露内心。
时鸢承认唐颂年说的对,她确实死要面子,生气喜欢冷处理,这些都是性格使然,她知道不对,但很难改。
所以以往两人每次闹矛盾,不管是谁的错,基本都是方樾川先妥协示好,然后时鸢顺着台阶下。
如果是时鸢的错,和好之后方樾川会撒娇半真半假的说自己受了委屈,时鸢知道自己不占理,也会顺着他,反正随便哄一哄事情就过去了。
方樾川特别好哄,用这种模式相处,两人除了分手前那段时间,几乎没闹过大矛盾。
大概是中学那几年两人实在太过熟悉,导致现在时鸢还是能抓到方樾川的一些小情绪。
看着他低着脑袋的模样,怕是觉得憋屈了。
时鸢对方樾川有亏欠,总想弥补他一些,无声叹了口气后问:“要跳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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