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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江语元沉默不语回到病房。徐晓烟在病房里其实听到了个大概,但她不方便下床,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这男孩家世怎么样?”
“不清楚。”江语元如实回答,才第一次正式见面,哪里问得这么深。
“不清楚你让他对姚姚负责,他拿什么负责?”徐晓烟语气斥责,“我们把女儿养这么大,你还想靠一个小男生空口白话白送给人家啊?”
“那你什么意思?”江语元其实也没想这么多,或许沈西京就是随口答应的,没必要这么认真。
“我当然是为姚姚好,她现在就是恋爱脑,看人家长得帅就被迷得不知东西南北,让她什么都不要嫁了她也傻傻答应,可我们做家长的肯定得为她将来做打算,你有空去问问这个男孩的家世,家里几套全款房车,彩礼能拿得出多少,能有几套可以写姚姚的名字。”徐晓烟说。
江语元一脸无奈:“我这么问不把人吓跑了,咱们就是普通人家,你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你是不是也想说我卖女儿?我被说无所谓,总比以后被人指指点点说女儿赔钱货好。”徐晓烟转而看向刚出生的孩子,“你就算不为姚姚想,也要为子宸考虑,如果姚姚嫁的不好,以后子宸结婚生子咱们根本负担不起。”
江语元也听懂了她的潜台词,不过他也明说了,“我觉得那个孩子家庭可能不太好。”
“怎么,你们早就认识?”徐晓烟一脸责怪他隐瞒自己。
“我不是故意瞒你,其实你也认识。”
“我认识?”
“他就是姚姚高一的那个同桌,还去过我妈的老家,你们碰过面的,你忘了?”
徐晓烟的记忆立刻回想起来这一回事,语调沉重:“你是说他就是那个抑郁症的男孩,怎么变化这么大。”
“是啊,可见原生家庭并不好,你就别抱太大期望了。”江语元实话实说。
徐晓烟沉思了片刻,“如果是这样,他根本配不上姚姚,还是趁早让姚姚断了念头为好。”
江语元也没说什么,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
……
回北院的动车上。
江姚和他买了一个靠窗的连座,可能是赶过来的时候有点累,沈西京已经闭眼休息了。
他偏过头,眼睛里有点血丝的疲累,亲昵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姚甚至不敢动一下,深怕打扰他休息,对于他这样全身心的依赖自己,心里只有漫溢的心满意足。
看着他闭眼休息,江姚想起来刚刚他在江语元面前说的那番话。
江语元问他想怎么负责,沈西京的承诺:她是我未来的老婆,也是我为我们的将来努力,唯一想娶的媳妇,我不会让她再掉眼泪,更不会让她受如何的委屈,我会一直爱她宠着她。
这大概是他说过甜蜜动听的话了。
一直以来,江姚因为他周遭的女生而没有安全感,可现在他真的给她了。
江姚再也不会患得患失的不安。
她终于信了,他的那句沈西京是她的,只是她的。
快到站的时候,江姚也没舍得叫醒他。
她用目光描绘着他的眉,眼睫,鼻,再到唇,江姚只要一转头就能亲到的距离,让她心猿意马。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在他睡着时,江姚轻飘飘地擦过他的唇角,仅仅是这样,她皮肤就肉眼可见的变红,像是一株敏感的害羞草一样。
刚想缩瑟回去时,就看到沈西京掀开淡薄的眼,睨着她躲闪的眼睛问:“做什么?”
“就是想告诉你快到站了……”江姚在他的注视里声音逐渐弱下,然后羞红了脸,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被抓包而心虚,脱口而出:“对不起。”
“下次别说对不起。”他说。
他霸道掰过江姚的脸,嘴角浅浅绽开:“说爱我。”
江姚眼尾一红,明显不好意思。
沈西京勾过她退缩的脖颈,双唇相贴,他加深了这个吻。
……
江姚回校这几天,过得跟做梦一样幸福。
沈西京天天早中晚都来接她,两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一块,用室友的话,那就是沈西京成了她江姚的小尾巴,她去哪,他人就在哪。
这样平淡又幸福的生活,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当然沈西京明显不是吃斋念佛的,她也是个成年人,这些方面她还是懂并且理解的。
所以两人协商的是一周一次,也就是周末,地点要么他家,要么宾馆。
说是一次,其实一次堪比一周,江姚只能怪自己当初答应得太轻易,想后悔都来不及,是她把沈西京想得太过单纯了。
她以为沈西京恢复了三年前的记忆,他就是以前的他了,可他还是三年后那个懒痞混肆的沈西京。
用他自己的话就是他就这德行改不了,确确实实是物是人非,再也变不回三年前没有受过任何污染如一张白纸一样纯情的那个少年了。
她想想有得就有失,也就渐渐接受了现状。
虽然每次他都会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新玩法,她每次都乖乖任由他摆弄,因为太过羞耻不得不闭上眼睛。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他从背后压着她,握着她的手摁在她的腹部,折磨得她掉眼泪花儿,他才停下。
当然这些别人都看不到,只看到沈西京对她的百般呵护。
这周,以前很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突然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一条婚礼邀请函。
江姚和这个同学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但偶尔朋友圈也有点赞留言,就是没想到她辍学没读大学,而是直接结婚了。
本来,她想既然发了邀请函,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去祝福人家一趟也不费力,毕竟是结婚这么幸福的事,沾沾喜气也好。
可是那个同学却说:【姚姚,你能帮忙做伴娘吗,不是主伴娘,不会很累,本来我的伴娘团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有事不能来了,求求你了,这是我的人生大事,我不想凑合。而且节目和伴郎都准备了,不好临时调整。】
她都在这么说了,江姚倒是没拒绝,只是问:【不会有什么过分的游戏吧?】
她说:【不会的,姚姚,我们没安排那种闹心的婚闹,你放心。到时候结束我和我老公两边都会给你封红包,你也不用随礼金,人来就行。】
江姚对这方面倒是没什么介怀,【好。】
她对这个同学的人品,还是有所了解,也就举手之劳的事,就答应了。
时间刚好是周末,两天来回就够了。
唯一的就是,她把这事告诉沈西京,他似不悦,但很快又没有任何异议。
江姚也就安心买了来回的车票,周五下午离校,他就送自己去玉恒县的动车回去。
到了玉恒县已经是晚上九十点差不多,江姚被接到了同学家,和其余四个伴娘挤两个房间,两三个人睡一张床,她家客房就两间。
江姚和这些伴娘不怎么熟,都是她工作或是大学的同学,所以没什么话题就睡了。
第二天早起就被拉过去化妆,连早餐都没吃。
中午先是在女方家里吃喜酒,晚上再去男方家,伴娘也没想象中那么轻松,几乎要帮新娘准备好一切,就像个跟班,拿东西拿外套等杂活都是江姚干的。
等伴郎来了,江姚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原来新郎也是以前玉恒中学的,而他的伴郎也都是,她的脸色渐渐开始有了一丝异色。
那个男伴郎看到她,感觉到不可思议似的:“你……不会是江姚吧,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换做其他人,江姚可能会客套几句,可这人是当时她的同班同学,欺负过她的,就是那个被沈西京教训过的男生,她看到对方不黑脸已经是最大的客气。
见她不理会,伴郎越来越肆无忌惮,“怎么了,漂亮了就不理人了?伴娘里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高傲什么啊?”
身旁的新郎劝他,“算了,给我一个面子,她是我老婆请来的伴娘团,结婚这天大家都心平气和一点。”
“好,我就当给兄弟你一个面子,不和这女的斤斤计较。”伴郎高傲得说。
“对了,还有一个伴郎怎么还没到?”其他人问。
新郎看了一眼手机,说,“有事,让另一个兄弟顶替一下,他说一会过来。”
就没人再提这茬,话题反而又落在了江姚身上——
“我记得这女的之前很丑啊,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喜欢她那个同桌胖子,也不知道两人现在还在一起没?”
“不太可能了,没看人家现在变化这么大,怎么可能还看得上那种胖子,而且还有病哈哈。”
“那你们说她现在漂亮了一点,交男朋友没有?”
“怎么你喜欢她啊,去追呗,感觉很好追啊。”
“你……别乱说,我就随口一问,我们都知道她以前长什么样,说不定去整容了,凭我的长相多的是女生送上门,谁要……追她啊。”
伴郎团越说越过,新郎和新娘都去敬酒,其他人也懒得多管闲事。
江姚没打算再忍,还没开口,就被一道嘲讽且轻狂的语调打断。
“老子追了这么久的媳妇,你也配?”
话音刚落,江姚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她眼眶微热,她知道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用做,他都会保护自己。
沈西京走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轻缓摩挲有些凉意的手心,帮她取暖。
看到他的瞬间,伴郎团连话都不敢说了,因为难以置信他会是江姚的男朋友,不论是气场或是皮囊都差距太过明显。
倒是其他人开始喁喁私语。
“我去,这比新郎帅了几百倍啊,那个女生真的好幸福啊。”
“他就是来顶替的伴郎吧,这对其他伴郎是降维打击吧,你看那些刚刚还在为难女生的伴郎瞬间无地自容了。”
“不是降维打击,是根本没办法比,一个是国宝级帅哥,一个是路边的垃圾都懒得看一眼的程度。”
那几个伴郎听到这些调侃,虽然生气,但也不好在新郎结婚的时候闹事,只能暂时忍了。
这是新郎新娘敬酒后过来,看到沈西京两人均是一诧。
新娘的语气里竟有些嫉妒,问江姚:“他是你男朋友?”
江姚看了一眼沈西京,心里很有安全感,她没有回应,她知道他有人让骄傲的资本,但他不是她炫耀的工具。
被夺尽风头的新郎皱着眉,挽着新娘的肩膀,试图占回主导权:“你是代替阿斌来做我的伴郎,我很感谢你的临时救场,为了表示谢意,这个红包你收下吧。”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挺厚的红包递给他,他就不信对方不吃这一套,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谁知,沈西京懒得看一眼,偏过头,眉梢微扬,笑得几分懒散:“宝宝,我让你带的礼金给了吗?”
因为这个称呼脑子断档了一下,江姚有些羞涩地轻声开口,“还,还没。”
沈西京随意找了一支笔龙飞凤舞签名,吊儿郎当将支票插进他胸前的口袋,“红包就不用了,这是我们两人的礼金,新婚快乐啊兄弟。”
想羞辱他的新郎,反而被羞辱得脸成了猪肝色。
她想,这次婚礼他们应该特别不满意且印象深刻,不过,她却是全程带着笑意的。
原来,有人撑腰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
从玉恒回海北的那个周日,江姚被顺道接到了沈西京的家。
因为路途劳累,所以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纯睡觉。
两人早早入睡,江姚的手机却响了。
为了不打扰他,她很轻地下了床,去阳台接电话。
江姚见是徐晓烟打来的,就没犹豫直接接通了。
徐晓烟一开始拐弯抹角聊了很多题外话,她也配合,可能是今天心情不错。
只是没过一会儿,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姚身体一暖,还没转过头,就被他从身后抱住。
她略微一僵,耳朵的红蔓延开来,但碍于徐晓烟在说话,她不得已逼迫自己忽略身上滚烫的男生。
直到她胸前被种了草莓,她的意识渐渐远离,逐渐听不清徐晓烟在说什么。
但是徐晓烟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吓得她一个激灵,“妈,你说什么?”
“我说。”徐晓烟语调沉重,“我和你爸已经决定了,你大一读完就给你转到英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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