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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沉默过后就抬步朝金棺椁靠近,他探身看了看金棺椁里面那漆黑的地洞,也不知道这地洞通往什么地方。看完,他就扭头看向其他人,见他们没有一丝反应,便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走啊!”
解雨臣看了吴邪一眼,抬手指着金棺椁内壁上镌刻的一行小字说道:“你没看见里面有一行字吗?”
他还真没看见,光顾着看地洞了。
吴邪闻言,赶忙探头仔细地看了起来。
王胖子瞟了一眼顿时挖槽出声:“我就说你们怎么也跟我一样沉默,还以为你们是近朱者赤了,变得跟我一样。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一行字。”
“不过这行字……”王胖子犹豫了一下又道:“这行字多少有些玄乎啊!”
云时舒倾身一看,金光灿灿的金棺椁内壁刻着一行歪七扭八的字,看得出来留言者刻得很匆忙。
“生即是死,死亦是生。”
云时舒定睛一看,发现在这行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只不过这行更小的字字迹娟秀工整,是极为漂亮的楷书字体。
“不要试图反抗,坦然面对,或许有意外的惊喜。”
“这两行字是什么意思?”吴邪思忖道:“生即是死,死亦是生。意思是生与死是没有区别的吗?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形态而已。”
“生是人,死是鬼。”黑瞎子挑眉道。
吴邪视线往下移,落在下方那行小字上:“还有下面那句:不要试图反抗,坦然面对,或许有意外的惊喜。这意思是死亡也许没有那么可怕,坦然面对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吗?”
吴邪越说,面色越诡异,他皱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人都死了,还能够有什么惊喜?变成鬼看着活人?”
而且两行字所在的地方真妙,妙极了。
氛围感直接拉满了。
棺椁里出现这么一行诡异又玄乎的字,多少有些惊悚。
“这刻字的两个人到底是哪路人才?这么会刻,他怎么不去刻舟求剑啊!”王胖子吐槽。
张起灵注视着两行字,通过比对字迹,他发现这两行字,虽然一个歪七扭八如同小儿初学,一个字迹娟秀工整一看就知道在练字方面下了不少的功夫。但,两行字的笔锋和字的一些部位很相似。
他启唇:“同一个人写的。”
“同一个人?”解雨臣仔细地进行对比发现还真是。
这两行字有很多地方很相似。
云时舒盯着两行字看了几眼,眸光逐渐暗沉,她轻抿红润的唇瓣,呼吸短暂地缭乱了起来。
这字迹……
黑瞎子在看到两行字后就神色微动,他不动声色将视线落在云时舒身上,有些出神。
他见过这个字迹,是在祖祠里看见的,是和光郡主写给他的先祖母敬安郡主的书信。
书信上的字迹跟金棺椁内壁的字迹一模一样,娟秀端正,写得一手漂亮的楷书。
无论是在民国时期出现的云时舒,还是新华夏成立后出现的云时舒写的都是行云流水的行书,不是楷书。
黑瞎子十分确定,写这行字的人就是云时舒,他不会认错字迹的。
几人思绪万千之际,云时舒出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进去。”
云时舒的声音掷地有声。
“云姐确定?”王胖子再度瞟了一眼金棺椁内壁那两行诡异又玄乎的字。
“确定。”
云时舒说完,拿出绳索准备下去。
黑瞎子抬头看着云时舒,藏在墨镜后的眼眸微闪。
云姐这举动这神情,他猜测的果然没有错。
几人见云时舒如此果决,便也跟着下去了。
地洞不是很深才十几米高。
落地的瞬间,整块区域噌地一下就亮了起来,虽不是亮如白昼,却也十分亮堂。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吴邪刚落地,抬头一看前方,这一看就让他愣住了,惊呼出声。
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座祭台,祭台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阵法符文,七八根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锁链紧紧地捆住祭台上的红色棺椁。
红色棺椁上还贴着几张符纸,这些符纸全是黄纸朱砂字,看起来像是在镇压什么邪门的东西。
黄纸朱砂字符纸,铁锁链,红色棺椁,祭台,阵法符文。
属于恐怖故事的要素直接在这里齐全了。
“这棺椁怎么是红色的?看起来怪渗人的!”王胖子神色复杂道。
一般的棺椁都是原木和黑色的,红色的棺椁在很多人的认知中是凶棺。
“我们绕路走?我总觉得心中不安。”吴邪面对令他心生不安的红棺椁,脑中没有好奇,只有害怕。
话音刚落,红棺椁突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连带着束缚它的锁链也发出阵阵惊悚的声响。
哗啦啦哗啦啦——
“它,它怎么动了?!”
王胖子话音还未落就翻背包翻出一把桃木剑放在身前,嘴上念念有词。
吴邪嘴角微抽。
胖子还真是什么东西都带,来这里还随身携带桃木剑。
他只能说挺有先见之明的。
云时舒看着红棺椁,神色一凝,她抬手咬破指尖,殷红的鲜血从指尖的伤口处冒出,她用血凌空画符,一气呵成。
停指的瞬间,她立掌一拍符箓,喝声:“定!”
混杂着云时舒血液的金色符箓闪着金光,划破空气,仿佛带着强有力的罡风极速地朝躁动不安的红棺椁砸去。
符箓砸在红棺椁上的那一瞬间,躁动不安的红棺椁骤然停了下来,安静得不能再安静。
仿佛刚刚躁动不安的不是它一样。
“云小姐,这棺椁是怎么回事?”解雨臣见红棺椁没再闹出动静便偏头问道。
“红棺椁的确是凶棺,但一般使用红棺椁的都是喜丧。新人在结婚那天死亡就会用红棺椁殓尸。”云时舒说着语气微肃。
“而这尊红棺椁里入殓的不是因意外或疾病而亡的新娘,而是自杀的新娘。身穿大红色嫁衣、含冤上吊自杀的新娘,是有极大的可能性变成厉鬼。这个棺椁里的红嫁鬼怨气太大了,杀了人之后就化为了厉鬼。”
云时舒声音渐沉:“有人诱导她杀人,在她化为了厉鬼后,又把她装进由槐木打造、用人血染红的红棺椁里,又用浸过人血的铁锁链锁住。”
“目的就是让她心中的怨气得到充分的酝酿,在破棺而出后大杀四方。”
“这么凶?!”吴邪惊声道:“那云小姐我们要怎么破解厉鬼?”
“这红棺椁至少存在了千年,时间太久了,想要破解没有那么容易,除非我们找到幕后之人,解决了幕后之人,厉鬼的怨气就会一并消散。我们先解决厉鬼,也没有用,有幕后之人在,厉鬼就解决不了。”
“照你这么说,幕后之人死了,厉鬼的怨气就会消散。而现在厉鬼的怨气并没有消散,说明幕后之人并没有死亡。可大海捞针,我们要怎么找到幕后之人?”
解雨臣皱眉道。
云时舒:“我有办法。”
云时舒朝红棺椁靠近,她站在阵法之外,仅距阵法几厘米远。
她先抬手五指收拢强势地掠夺了一丝阵法之力,而后从空间里拿出一张符纸,把掠夺的阵法之力融进符纸里。
云时舒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符纸,咬破舌尖,低声念着晦涩难懂的咒文,同时左手单手结印。
“寻!”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
两指夹住的符纸迅速地燃烧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黑瞎子看着符纸化为灰烬后就再也没有其他表示了,他适时提出疑问:“然后呢?”
云时舒语气淡淡:“符纸化为灰烬就代表幕后之人就在我们附近。”
“如果幕后之人不在我们附近会怎么样?”吴邪好奇道。
“不在我们附近,符纸就会飘着带我们去找。”云时舒淡淡回他。
“真高级。”王胖子给出三字总结。
“走吧。”云时舒绕过红棺椁,朝位于红棺椁后方的石门走去:“去会会那位造厉鬼的幕后之人。”
“来了!”
一行人快步朝石门走去。
石门后的不是石室而是一条宽敞的通道。
通道挺长的,足足走了十分钟左右,他们才抵达尽头,才看到石门。
石门上雕刻着繁杂精美的花纹,石门周围却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云时舒微微抿唇,抬手,如削葱根的指尖还未触碰到石门,石门就如同装了感应系统一般,自动打开。
王胖子啧啧称奇:“这石门真高级。”
然而,当石门打开后,王胖子就不称奇了,而是面目惊恐了。
无他,石门后的石室里挂满了白飘飘的白色丝帛,丝帛和天花板是被黑色的布连接在一起的,不经意间一看就会以为是有很多个身穿白衣、长发飘飘的女人吊死在上面。
“我勒个豆,这视觉冲击,也太吓人了吧?!”吴邪拍了拍心口,唤魂,唤自己刚刚被丝帛和黑布吓走的魂魄。
“我们还走不走?”王胖子真诚发问。
不是他从心,而是这里太诡异了,又是刻着诡异字迹的金棺椁,又是装有厉鬼的红棺椁,现在又冒出挂了满石室白丝帛的地方。
他有几个命啊,敢这么玩!
“走,这里很安全。”云时舒说道。
王胖子原本还有些顾忌,现在一听云时舒这么说,他瞬间就支棱起来了。
“那走着啊!”
云时舒走进挂满丝帛的石室,刚走几步,她突然面露痛苦,呼吸急促,浑身无力,霎时就往地上倒去。
张起灵在云时舒倒下去之前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吴邪瞬间面露惊恐:“云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没事吗?
云时舒只感觉头晕目眩,晕乎乎的,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她抓着胸前的衣服,尽力地呼吸。
突然,一道温润中带着几丝急切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快吃药!”
这是风潜戢的声音。
云时舒仅剩的意识领悟到了风潜戢所说的药是什么药。
她抖着手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用红布密封的玉瓶,揭了几次都没有把玉瓶盖给揭开。
张起灵一手扶着云时舒,一手拿走玉瓶递给吴邪。
吴邪顿悟,他快速地揭开药瓶盖,倒出了一颗血红色的丹药,玉瓶里只有这么一颗丹药。
他把丹药放在张起灵手中,张起灵捏着丹药塞进了云时舒的唇前。
云时舒尽力张口,吃下了丹药,丹药入口即化,丹药一入腹,她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这一系列下来,她起了一身冷汗。
云时舒闭眼,吸收药效,呼吸逐渐平稳了起来。
等恢复得差不多时,她就睁开了双眼,从张起灵怀中起身,初时还有些不稳,原地站了几秒后,她就平稳了起来。
张起灵眼含关切:“时舒,可还好。”
云时舒点头:“好多了。”
“云小姐,你刚刚是怎么了?”吴邪关切道。
云时舒深吸一口气,语气和缓:“入世太多次了,难免会受到世界意识的影响,实力和身体大不如前。刚刚又动用了舌尖血,一被那股力量影响就发生刚刚那样的状况了。”
“那云小姐,你还会发生刚刚的状况吗?”解雨臣问道。
云时舒缓缓摇头:“不会,我刚刚吃了由祖龙、元凤、始麒麟血液制成的丹药,现在情况稳定了,也可以屏蔽世界意识的影响,恢复我原本的实力。”
“那就好那就好。”王胖子长舒一口气。
刚刚真的是吓到他们了。
云姐前一秒还说没事,后一秒就自打脸,倒在地上,呼吸急促,双眼迷离。
太惊悚了!
“走吧。”
云时舒率先抬步,走得十分稳当。
张起灵先是暗地里观察云时舒的状况,见她现在没有丝毫异样,便稍稍放心了。
白丝帛一层又一层的,挡住了云时舒的视线,看不到路,也看不到尽头。
云时舒突然心生烦躁,便召唤了同尘剑,指挥同尘剑砍断白丝帛,杀出了一条路来。
一走到石门前,云时舒原本还有些烦躁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她一惊,那股力量带来的负面情绪已经影响到她了,看来她离那个地方已经不远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刚刚的种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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