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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清河县到姨母家的小山村,只有三十里的路程。

    一往前走,秦老太归乡的心情越急切,目光频频看往马车外看。

    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姨母秦春云所在的小山村。

    村口的石碑还在,上面刻着秦家村三个大字。

    秦老太望着那经过二十多年的风雨侵蚀,字迹依旧清晰的大字,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流下眼泪。

    村口那一棵老槐树依旧还在,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的。

    像一个守护神一样,守护着整个村庄。

    槐树下那一条小河依然很清澈,小河上面浮游着两只老鸭子,嘎嘎嘎叫着。

    像是欢迎远道归来的游子回家。

    村子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村子,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连村口不远处那一块儿时和小伙伴玩耍的大磨盘都还在。

    她看着这个自己出生的村子,漂浮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安定了下来。

    “走吧,带你们回家!”

    秦老太寻着记忆中的道路,来到了村口第三家门前。

    那是整个村子唯一一家用青砖瓦建起来的房子。

    典型的二进院房子,下面是三间正房,中间是客厅,两边各有两个耳房,东西厢各有两间房间。

    院子角落里栽着一棵桃花树,桃树下面还有一口古井。

    秦老太走到大门角落处蹲下看了一下。

    和妹妹为家里的大黄狗挖的狗洞还在,她会心一笑,上前拍了拍门。

    “春云,春云啊,开门啊,我是你姐姐啊。”

    但是过了好一会,里面都没有人应,石海棠和许秀英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着担忧。

    按理说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家里面应该是有人的呀。

    终于,房屋被打开,一个体态圆润衣冠不整的女人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

    钱梅打开门,看到一个五十几岁老太太站在门前,后面还站着十几个大人,孩子。

    他们一个个背着背篓,穿着衣衫褴褛,很是眼生,她一个都不认识,立刻将门合上,只开了一个门缝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又是谁?我春云妹子呢?”

    秦老太皱着眉头问,她心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谁是春云?这里没有叫春云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堵在我家门口?”

    那女人不悦地开口道。

    “不可能,这明明是我妹妹家,怎么会没有叫春云的呢?

    秦老太激动地说着。

    这里不但是她妹妹家,也是她的家。

    更是她的娘家。

    他爹娘只有他和妹妹两个女儿,所以他们两姐妹都是招的上门女婿,生的孩子也是随她们姓秦。

    这个房子还是当初他与丈夫成亲时,爹爹建造的。

    她爹爹是镇上大夫

    她丈夫的医术都是他爹爹所授的。

    后来她随丈夫回去寻亲,便在边境落了根。

    “我问你,你丈夫是不是叫杨平?”

    秦老太激动地上前抵着门问

    她就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这里就是她家,她刚才敲门时还刻意确认了一下,和妹妹挖的狗洞都还在。

    “秦老二几兄弟也围了过来。

    他们也十分确定,这就是姨母家,他们虽然在边境,爹在的时候每隔两三年就会带着他们回到这边,给爷爷上香。

    “你们想干什么?死鬼死鬼,快出来,有人闹事!”

    “杨平,你赶紧来啊,他们来了好多人,我挡不住了”

    钱梅看到这么多人凑过来,害怕地大喊大叫起来。

    “谁呀?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我这家闹事?”

    一个中年男人系着裤头骂咧咧,走了出来。

    等她看清站在门外的秦老太时,眼神闪过心虚。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姐呀,”

    中年男子打着哈哈笑了两声,伸手将钱梅拉到身后。

    “杨平,我春云妹子呢?”

    “还有这个女人是谁?”

    秦老太冷厉地质问

    她与妹妹从小感情就要好,她来了妹妹就不可能躲着不见。

    “春云早就死了”

    “死了?”

    “怎么死的?”

    秦老太听闻妹妹死了,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石海棠和许秀英赶紧先前将他扶住,她稳了稳心神,接着问道。

    那我成安侄子呢,他现在在何处?”

    “也死了。”杨平嘴上虽然挂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冷。

    说起他已故的妻子和儿子,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像是很平常地讲述一件事情一般。

    “他们是怎么死的?”秦老太强忍着眼泪,想要问个清楚。

    杨平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她耐不住寂寞不守妇道,在后山与人是会被人当场撞破后羞愧难当,上吊自杀了。

    他那双倒三角的眼上下扫一下秦老太一行人。

    秦老太行事谨慎,在进村之前,他们就换上了满是补丁的衣服,脸上抹了地上的泥巴。

    将马车和东西停在村口处,陈翰林和李安也等在了村外。

    杨平见他们穿着破烂,脚上的鞋子都连脚耻头都露出来了,浑身上下一副穷酸乞丐的模样。

    于是,杨平的脸上满是厌恶。

    “秦春云都死了,你们还来做什么,来哭丧吗?”

    秦梅探出头尖酸地说着。

    他终于知道这一家子乞丐是谁了,这不就是死鬼原配的冤大头大姐吗?

    “你说什么?”

    见秦老四捏紧拳头练拳头走上前。

    杨平往前一步,双手一推,将秦老四推了个踉跄。

    “秦梅说的有错吗?人死亲断,秦春云已经死了,她儿子也死了,这门亲也就断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房子是我的,院子也是我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秦老太气得浑身都在哆嗦,秦夭夭心疼极了她极力忍耐才没有将空间里的生化武器扔到杨平头上。

    尖酸刻薄,自私自利。

    她现在严重怀疑,她姨姥姥和表舅是不是被这个人渣给害了?

    秦夭夭咿呀两声扯了一下奶奶。

    钱梅眼尖,伸头看了一眼,厌恶地说道。

    “一个丫头片子也抱这么紧,要我说啊,就该把她扔在后山喂狼,省得浪费粮食。

    “你说什么?”

    秦老四冲上前就要抓钱梅,李平也是反应快。

    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秦老四气得搬起路边的石头就要砸门,被秦老太拦住了。

    “老四,别冲动,天下渐晚,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春兰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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