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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峥听完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点喜怒也看不出来。穆青还以为能看看热闹，结果什么也看不到。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卫总了。”穆青放下酒杯，“视频和刚才记者拍的照片，就先存放在我这里，只要卫总帮我做成了项目，那今天拍到的所有视频和相片，我都会一一销毁。”
穆青心情不错，今天的他成了最大赢家，因此对谢秋水也比平时温柔许多，“夫人，跟我走吧，瞧你这张小脸，回去得看看医生，我也是太生气了，下手没个轻重，把你打成这样。”
谢秋水还记得他刚才愤怒失控的模样，揪着她的头发，几巴掌下来，她脸上的毛血细管都被打破了，口腔里也隐隐作痛。
看到穆青伸过来拉她，谢秋水从心里冒出了一股恐惧。
她甩开穆青的手，本能的要去抱卫峥，“阿峥，我不跟他走！他会打死我的！”
卫峥一抬胳膊，避开她，眼底冷淡，像是在看一个恶心的东西，“谢小姐，今天把话已经说开了，你要是还有点自尊心，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谢秋水呆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眼里的光芒了一下暗淡了。
她像一朵失去了养份的花，迅速枯萎凋零。
穆青把她拖起来，谢秋水无力的被他拽走。
酒店房间里只剩下卫峥一个人，四周空旷安静。
他的外套不在这里，手机也不在。
在电影院，顾明烟说冷，卫峥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了。
卫峥坐到床边，拿起座机电话，拨通了顾明烟的电话号码。
响了好几声，电话才被接起。
里面传来喘息声，像是在跑步。
重新听到她的声音，卫峥心里依旧愤怒，但态度却没有那样偏激了。
清醒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弄死她。
现在觉得，只要她能回来，跟他好好道个歉，他就不计较她对他做的事。
所以他尽量用心平气和的声音开口：“顾明烟，是我，你听我说，我不怪你对我做这些事，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我限制你的自由，其实我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我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在车上了吧，到下一站你下车，搭返程的车回来，我告诉你秘密是什么。”
那头喘息和风声越来越重的声音，隐隐还有人群嘈杂声，像是在快速往人多的地方奔跑。
卫峥放低了声音柔声说：“算了，现在就告诉你吧，你知道卫央为什么要催眠你接近我吗，他们怀疑我真正的身份是厉云铮，你也说过我身上的疤和他一样，虽然我没了厉云铮的记忆，但有些本能是怎么也抹消不掉的，比如我亲近你时的那股熟悉感……”
卫峥全盘托出了真相，那头的喘息声和风声小了许多，听动静，是停止了跑步。
就在他以为顾明烟会开口说话，那头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响起：“吐出来！雪球你张嘴给我吐出来！……哎喂，您好，您是这手机的主人吗？我刚才遛狗，狗在拉屎的时候捡了个手机，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咬住了就开始狂奔，我是狗主人，追都追不上啊，可累死我了，你在哪里啊，要不要过来拿手机？”
卫峥表情僵硬，捏着座机电话的手背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啪！”的一声，他用力把听筒摔在座机上。
年轻英俊的脸上，有着恼羞成怒的煞气。
**
江城。
在卫峥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顾明烟已经离开了京城，坐上了回江城的动车。
在上车前，她把手机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卫峥在她手机上动了手脚，能定位她的位置，虽然能离开京城，但怕万一有什么变故，所以她还是把手机扔了。
穆青也算言而有信，找关系帮她解除了证件限制，又把小张给找了出来。
动车高速行驶，窗外的景色快速后退。
顾明烟坐在靠窗的位置，心也渐渐定下来。
小张坐在她旁边，诉说着这些日子的经过。
卫均把他带走后，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而是把他带到了一个类似拳击场所的地方，一日三餐给着，拳击打着，短短半个月，肌肉都长了一圈。
“顾小姐，我现在身手比以前好了一些，可以保护你了。”
顾明烟笑道：“下次碰到卫均你再说这话吧。”
小张：“……”
顾明烟不逗他了，找他借了手机，给厉明朗发消息，说她在回江城的路上，问他有没有空到车站来接一下。
凌晨两点，动车在江城站台停下。
顾明烟和小张一出去，就看到了站在车边的厉明朗。
厉明朗开车，后座放着两个袋子，对顾明烟和小张说：“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你们应该饿了，我打包了鸡汤，应该还是热的，你们喝点。”
顾明烟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确实饿了。
小张也没有客气，呼噜噜几下就把鲜美鸡汤喝进肚里。
回到厉家时，都睡了，小张去了副楼，顾明烟跟着厉明朗回主楼。
厉明朗也没有问她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在京城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只让她去好好休息。
顾明烟想着明天人精神一些了，在跟他说京城的事。
她回房洗了澡，躺在熟悉的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也没有睡意。
她这辈子都不会去京城了。
在京城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对她来说像一场梦。
只要她一直待在江城，她相信在厉家很厚的羽翼下，和哥哥能平安快乐的度过这一生。
至于卫峥那边，她也希望卫峥在她身上吃了这个大亏以后，从此厌恶她，和她不要再产生别的瓜葛了。
胡思乱想了很多东西，眼皮开始渐渐沉重。
然后，她梦到了卫峥。
卫峥在梦里化身为一条恶犬，狗头狗脸的说要报仇。
他狰狞着一对獠牙扑过来，对着她又咬又啃。
顾明烟被他咬的鲜血淋漓，吓得又跑又躲又尖叫。
最后还被他吓哭了。
直到有人轻轻拍她的脸，叫着她的名字：“顾明烟，明烟，醒醒。”
顾明烟才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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