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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之嘴里叼着烟。身后是两只小尾巴虎,准备去地里看看。
知晓了老爹老娘外加老哥要参加红薯收获的事情,朱橚这几天就差住到那块红薯地里去了。
也就这家伙不知道老妹开发西部的事情,不然一准干出什么一亩地万斤粮,一颗萝卜两人扛的怪事出来。
老王最近是愈发的繁忙了,与李景隆一样,忙得可谓是不可开交。
方静之前脚刚刚踏出大门,后脚就遇到了急匆匆赶回来的老王头。
“少爷,少爷,先别急着走!”
“找您有事呢!”
老王见到了方静之,也是赶忙凑了上来。
方静之笑呵呵的停下脚步,看向老王:“王叔,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
老王说道:“少爷,昨日送了一批烟草到南京城,恰好遇到了沈茂跟几位购买了咱们胰子配方的大商人。”
“他们几个打算与少爷谈谈烟草代理的事情,希望少爷能抽个时间出来,他们也好来拜见少爷!”
几个狗贼,这是看到了烟草后面隐藏的暴利了啊!
果真,做商人的眼光就是好。
不过,自己的烟草销售,还真是需要这些人的帮忙。
方静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告诉他们先别急,在等个把月再说吧,如今烟草作坊还没有盖起来,产量也不够他们分的。”
“等个把月以后,到时候统一商量代理的问题。”
“你也把消息放出去,想要代理烟草销售,需要的钱可不是一点半点,让他们多筹措一些。”
“总之,想要代理烟草,需要的条件十分苛刻,小商人就不必来凑热闹了。”
烟草销售的事情,方静之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下决定。
毕竟如今自己可是烟草的人,有编辑的,可不能像上次的胰子一样那么随便了。
就比如有眼色的,送点什么家乡的土特产之类的,也可以适当的宽容一点点的嘛!
努力搞大明的编制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现在的吃拿卡要嘛!
一个眼神,老王头就明白了。
回了一个少爷放心的眼神,嗖嗖的就跑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走了老王,方静之就准备去地里看看朱橚了。
这家伙带着小小朱去了地里,让方静之很不放心。
一个科学怪人,哪懂得什么哄孩子的事情。
哄皇孙这事,还待是自己这个专业得来。
可一回头。
却看到了一匹高头大马。
这马很肥,很壮,很高大,很威猛。
快赶上二郎神了。
骑上这样的骏马,就跟后世开上大牛一样,很威风。
方静之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嘚瑟的李景隆正在跟他打着招呼。
“老方,快来看啊!”
“二十多匹马,都是好马啊!”
“都是吉安侯给我们送来的礼物啊!”
方静之愣了一下,吉安侯。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还送了如此昂贵的战马当礼物。
这家伙,不是脑子烧坏了吧!
然后,方静之就看到了这礼物是怎么来的了。
好家伙,这蓝家庄子改行当强盗了是吧!
陆仲亨的屁股上依旧插着那把破伤风之刃,整条裤子都染红了。
二十名干儿子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就如同被阉掉的鹌鹑一样,稍微走的慢一些,就会被庄户们踹上一脚。
这凄凄惨惨的模样,直接就给方静之整笑了。
大明勋贵,就这?
李景隆兴奋的从马上跳了下来。
一拍高头大马的脖子,高兴说道:“老方,咋样,这马不比你那二郎神差吧,以后就归我了!”
一听李景隆这么说,还不等方静之说话,看红薯田的老卒就急了。
“小公爷,您怎么这样!”
“咱不是都说好了,这些战马是我用来赔罪的。”
“让少爷用来坑魏国公那个大傻子,以挽回损失的嘛!”
老汉说着,很是生气的甩了自己一巴掌,随后面向方静之赔礼说道:“少爷,俺没看好红薯田,让这畜生糟蹋了不少庄稼,给您丢人了。”
糟蹋了红薯?
方静之疑惑的看着老卒。
李景隆解释道:“这不是吉安侯来庄子上闹事,庄户们就给他围住了。”
“结果一个没注意,让这老小子骑着马跑进红薯田去了。”
“然后就被这畜生踩踏了不少。”
“不过咱们也没吃亏,得了二十一匹战马呢!”
方静之直接乐了。
这买卖做的,很值啊!
红薯怕踩踏吗,显然是怕的。
不过与二十多匹战马比起来,那可就不值得一提了。
方静之拍了拍老卒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可以啊,你这老家伙,用几颗红薯就换来二十多匹的战马,这买卖做的行啊!”
“这也就是咱们的皇帝老子不知道,若是皇帝老子知道了这事,指不定让你老小子去朝廷里任个什么官了,这买卖要是天天能做,咱们大明就不缺战马了!”
老卒听到方静之这么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笑呵呵的咧着大嘴露出了两颗大黄牙。
“少爷!”
“真的啊!”
“假的!”方静之瞬间板起了脸:“要是这买卖能做,还用得着你,本少爷早就去做了。”
老卒瞬间笑不出来了。
方静之继续说道:“不过这事情也不赖你,那么多人看着呢,让这畜生闯进了田里,糟蹋了宝贵的红薯,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本少爷要成罚你们!”
一众庄户听说也有他们的事情,瞬间就紧张起来。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谁都知道,庄子上的好日子是少爷带来的。
少爷在庄子上就是天,谁敢对少爷说半个不字。
你现在敢说,不出半刻钟,那些瘸腿老卒就能冲到你家里,别管年龄大小,指着你爹娘的鼻子就要骂你良心让狗吃了。
至于没爹没娘的,老家伙们更狠。
能直接刨了你家祖坟。
别看瘸了一条腿的老黄牙现在也是唯唯诺诺等着挨训的一员。
但是谁敢提反对意见,他就能先跳起来扇你脸你信不信。
看着少爷板起来的脸,所有人都紧张到不行。
唯独李景隆,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兄弟。
他敢保证,自己兄弟绝对没生气。
这若是生气了,哪还能顾得上庄户们,陆仲亨屁股后面的那把刀早就摇起来了。
方静之没好气的瞪了李景隆一眼,再伸手点点庄户们。
“本少爷要惩罚你们……”
“嗯,如何惩罚你们呢!”
“就罚你们两天不准吃肉,就这样吧!”
话一出口,所有庄户们都笑了。
两天不准吃肉,这放到少爷没来以前,那不是常事嘛!
“少爷英明!”
“少爷神武!”
“少爷英明神武!”
方静之嘴角的笑怎么压都压不住。
就喜欢这么懂事的庄户啊!
本少爷的优点藏得这么深,竟然都被这些家伙看出来了。
哎呀呀,还是要低调啊!
“少爷,我要把闺女嫁给你!”
方静之瞬间脸都绿了,直接跳脚。
指着那个要把闺女嫁给自己的老混蛋就是破口大骂。
“混蛋玩意,你那个丑闺女嫁不出去你就坑本少爷是吧!”
“告诉你,没有这么坑人的!”
“我见你,你把闺女嫁给魏国公的宝贝儿子!”
顿时,欢笑声响彻侯府大门。
老卒也是彻底的放了心,呲着两只大黄牙,笑的合不拢嘴。
少爷太坏了,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嘛!
搞得人家一上一下的,太难受了。
唯独陆仲亨与他的干儿子们,一脸的哀怨。
陆仲亨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庄子上,李景隆不是领头的,这个姓方的少年郎才是。
不过这小子应该不是什么勋贵。
这是蓝家的庄子。
前些日子蓝玉的闺女抛绣球,听说是虽然被韩国公李善长的闺女抢了蜀王,但是在事后,蓝玉却为自己的闺女找了一个姓方的女婿。
面前的小子唇红齿白,长相英俊秀气,重点是还姓方。
那说的不会就是这小子吧?
对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小子有烟草,然后蓝玉看出了商机。
将其推荐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把李景隆弄了过来帮忙。
所以这俩小子凑到了一块。
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陆仲亨感觉自己窥破了天机。
保不齐自己那宅子,就是这小子让李景隆干的。
一个被蓝玉看上的穷小子而已,女婿又如何。
老子这个吉安侯,也不比蓝玉差好吧!
一瞬间,陆仲亨感觉自己的底气又回来了。
李景隆,还有这个姓方的,蓝家庄子的庄户。
你们完了。
我吉安侯陆仲亨说的,皇帝老子都保不住你们。
“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李景隆有些狐疑的看了陆仲亨一眼。
随即冲着方静之喊了一句:“老方,这家伙好像要跟你说话!”
跟我说话?
方静之扭头看向陆仲亨。
然后就看到陆仲亨拼命的冲着自己点头眨眼睛。
看他这样子!
似乎是很愤怒啊!
方静之歪歪头,随后凑近两步。
顿时,一股子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呛的方静之连连后退。
“我曹!”
“我曹,九江!”
“你们把卖咸鱼的打劫了。”
“怎么一股子屎臭味。”
一听这话,陆仲亨差点没哭出来。
自从大明立国,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
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小子。
他恨啊!
露着两颗大黄牙的老卒此刻凑了上来,有些讪讪的说道:“少爷,那,那是老汉的裹脚布!”
果不其然。
老汉穿着布鞋的一角,一只脚穿着裹脚布,另一只脚光着。
老汉说着,还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年俺在军中的时候,就因为脚臭,营里的兄弟都不愿意跟俺一个营帐,刚刚小公爷说要一条最臭的裹脚布堵住这孙子的嘴,所以老汉就贡献出来了!”
方静之有些无语,捏着鼻子冲着正洋洋得意的李景隆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论不当人,还待是你小子啊!
“去把他的裹脚布下了,丢远点!”方静之指着陆仲亨说道。
老汉有些可惜的瘪了瘪嘴,老实说,他还挺乐意自己的裹脚布塞着陆仲亨的,毕竟这货的嘴太臭了,跟自己的裹脚布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过少爷说话了,老汉也没什么办法,上前粗鲁的一把拽下陆仲亨嘴里的裹脚布。
瞬间,庄户们就让出了一条路。
这让老汉很没有面子。
一脸尴尬的看着众人。
几个意思啊!
庄户中,另一名招风耳老卒捏着鼻子,伸手一指村口的小河。
老汉顿时明白了。
拎着自己的裹脚布洗漱去了。
嫌弃自己的裹脚布臭,他还嫌弃陆仲亨的嘴比自己的裹脚布还臭呢!
看着老汉走远,方静之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陆仲亨方才一脸愤怒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跟自己讲。
怎么这裹脚布下了,这家伙还不讲话呢!
他有些狐疑的看着李景隆问道:“老李,不是说这家伙嘴挺臭的嘛,怎么这会不说话了,他不是个哑巴吧!”
陆仲亨:“呜呜呜呜呜……”
方静之:“跟刚才没区别啊!”
李景隆有些嫌弃的拿起陆仲亨的下巴擦了擦陆仲亨刚刚甩了一下巴的口水。
随即,捏着陆仲亨的下巴左右打脸。
陆仲亨又是一阵的呜呜呜呜呜。
李景隆端详了好一阵,这才缓缓说道:“哦,老家伙刚才扯裹脚布的时候太用力了,给这家伙把下巴拽的脱臼了。”
那这倒也太悲催了些。
方静之又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赶忙问道:“那你给他接上啊!”
李景隆很是自豪的拍拍胸脯,保证道:“老方你就瞧好吧,咱老李当年在军中,那也是出了名的好大夫,治好的伤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主帅都夸咱医术高明……”
方静之:“你特娘的上过战场吗,最多就是帮着朝廷练练兵,练出来的还都是废物!”
李景隆本想反驳,自己练的那可都是精兵。
可再一想钟山千户所的那群牲口,顿时偃旗息鼓。
这自己好像还真的很难反驳。
跟老方炼的兵一比,自己好像真的练了一群废物。
不过这也赖不得他,他那练兵的法子,都是从老爹那里学来的。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爹是个垃圾,所以导致了自己练的兵是垃圾。
对,都怪自己没用的那个爹。
方静之又道:“九江啊,你在军中,还是大夫?”
“关键是你上过战场吗,哪里来的伤兵啊!”
李景隆更尴尬了,不过比起练兵,这会倒是还有个理由。
他嘴硬道:“这,这,这关战场什么事情,难不成练兵的时候,就没有伤兵吗,对,就是这样,练兵的时候出了伤兵,咱老李治好了,主帅夸咱是个好大夫,有问题吗!”
方静之连连摇头:“没问题,没问题。”
你特么就吹吧!
李景隆很不客气的瞪了方静之一眼,对好兄弟拆自己的台很不满意。
“哼,不信我,你就瞧好吧!”
李景隆说着,飞起一脚,正中陆仲亨下巴!
框的一声。
陆仲亨后脑扬起九十度。
看的方静之差点没惊掉下巴!
这尼玛,这尼玛就是你的医术。
方静之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景隆。
李景隆潇洒地一仰脖。
“没错,当年有了伤兵,我上去就是一脚。”
“他们立马伤就好了,就滚去训练了。”
方静之整个人都呆了。
冲着李景隆比划出大拇指。
“神医,老李,你真特娘的是个神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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