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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径直走进了林家议事厅,男的是一位满脸黑须的魁梧汉子,他正是用《迷神诀》更换了容貌的林阳,而女的自然是林玉清。而在林阳和林玉清身后,跟着一群鼻青脸肿、缩手缩脚的林家族人。
“林琅死了?阁下是何人?”林天豪慌忙起身,因为他从林阳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元力波动,知晓林阳是一位修为境界远超于自己的元修。
林家众长老也连忙起身,俱是神情凝重地盯着林阳。
“我是何人,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林阳淡然出声,眼神平静地看着林天豪。
林天豪老脸一红,但却不敢发作,只得厉声对着林玉清问道:“林玉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给我说!”林天豪语气严厉,双眉倒竖,不怒自威。
林玉清长久生活在林天豪的积威之下,听到林天豪的厉声质问,她当即吓得脸色一变,便欲开口回话。
“不用怕,今天在这里,我说了算!”林阳把手一挥,阻止了林玉清,他缓缓出声,声音冷淡而自信。
林阳一边说话,一边将目光在林天豪以及林家众长老脸上一一扫过。
林天豪强装着镇定,但眼神中分明闪过几许慌乱。其他长老更是不堪,一个个连忙低头或者转首,不敢与林阳锋利的眼神对视。
“阁下是何人,即便你实力再强大,这里毕竟是我们林家,还请不要欺人太甚!”林正涛尽管也感受到了林阳的强大,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直面林阳。
林阳的眼神微微闪动,对于林正涛,林阳是熟悉的,因为他是林阳在林家看得上眼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而且,林正涛和林阳一家走得好挺近。林正涛常年驻扎在外,每次回林家,一定都会看看林思远,给林思远和林阳带上些许礼物。
“武者七品,还算不错。但你可知道,我翻掌之间就能取你性命。看你还有几分骨气,若是现在让到一边,我不会为难你。”林阳直视着林正涛的眼睛,声音中多了几许温度。
“阁下的能力,我自然相信,但若是任由阁下在我林家横行无忌,我不愿偷生苟活!”林正涛高昂着头颅,一动不动地正视着林阳逼视的眼神。
“林正涛,快退下,你会给我们林家带来灭顶之灾的!”有长老大声疾呼,甚至还捶胸顿足。
“你很不错,我还以为林家的脊梁已经彻底地断了呢!”林阳朝着林正涛微微一笑,而后伸手指向了一干正战战兢兢的长老以及林天豪,正色道:“林琅是我杀的,至于为何要杀他,你们最好别过问,别打听,免得惹祸上身。若是不听劝,你们林家将顷刻间化为乌有。当然,我明确地告诉你们,我对你们林家没有半分的兴趣,今日之所以来此,只是因为她帮了我的忙,我来还她一个人情而已。”
林阳把目光看向了林玉清,道:“从今日起,我不准你们对她有半分的欺辱。”
说完,林阳心念一动,长相丑陋,凶神恶煞的惊风兽凭空出现在了林家议事厅,眼神狰狞,口留涎水地看着林家众人。
林阳只召唤出了一只惊风兽,一只足矣!
看到突兀出现的惊风兽,林天豪顿时脸色煞白,众长老更是不堪,俱是惊慌乱叫,有的甚至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
只有林正涛,他虽然浑身颤抖,但却咬牙挺直着身体,不在惊风兽的面前后退半步。
“话已带到,我就不啰嗦了。”林阳看震慑效果已经达到,便收回了惊风兽,而后对着林玉清说道:“答应你的事情,我已做到,我们之间,两清了。”
随后,林阳对着林天豪和林家众长老说道:“我得提醒你们,今日之事,我希望你们都烂在肚子里。若是传了出去,玉骨山估摸第一个就会找上你们林家,至于原因,你们还不配有资格知道!”
林天豪和众长老听到玉骨山三字,无不登时色变。
把话说完,林阳便快速转过身,大步走向着议事厅外走去。
林玉清连忙跟着转身,看着林阳渐渐远去,她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把话说出来。
……
咸安城昨日已经解围,但城里还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庆贺活动,满城的军民还沉浸在喜悦当中,街上的行人们,不管认不认识,都会报以对方真诚的笑容。甚至相互间有过节的人,在此刻相遇,都能一笑泯恩仇。
城里多半的人都在街上庆贺,咸安城宝利阁中几乎没有什么客人,纳兰渔便干脆让伙计们去街上凑热闹去了。
陈庶身死的时候,高连升封锁了消息,但纳兰渔还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古姓白发老者当即要求纳兰渔撤离,纳兰渔却坚持再看一看,咸安城是她的历练之城,咸安城宝利阁的生意正蒸蒸日上,若是就这样离开,她心有不甘。于是,古姓老者只得退让一步,给到纳兰渔三天的时间,若是三天内咸安城的境况没有得到好转,她必须得撤离。
好在,纳兰渔的坚持是对的,咸安城平安地度过了此次危机,并未沦为修罗场。
纳兰渔此时正埋头在柜台上整理着账目,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看到一位脸色苍白的瘦高青年进到了宝利阁当中。
“公子果然是信人,说是六日,便正好是第六日就过来了,一天不早,一天不晚。”纳兰渔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连忙起身将林阳给引到了会客室。
“街上如此的热闹,掌柜的也不去看看,掌柜的还真是敬业。”来人自然是林阳,咸安城度过危机,他的心情也不错,与纳兰渔开起了玩笑。
“我若是也去了街上,公子今日怕是要白跑一趟了。”纳兰渔笑着回应,同时,一个瓷瓶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在纳兰渔的纤纤玉指上,赫然正带着一只须弥戒。
林阳探测到纳兰渔只是凝元境四重的修为,但见她丝毫不怕自己见财起意,毫无顾忌地将须弥戒亮了出来,心想纳兰渔必然有其依仗。
“十枚单纹元基丹,请公子查验。”纳兰渔直接将瓷瓶递到了林阳的面前。
林阳接过瓷瓶,揭开瓶塞,稍稍瞟了一眼后,瓷瓶便凭空从他手上消失了。纳兰渔毫无顾忌地亮出须弥戒,林阳不甘示弱,直接在她面前将瓷瓶摄入了狂血珠当中,反正纳兰渔只会认为他也身怀须弥戒。而且,林阳今日来宝利阁,可不单只是要取元基丹。
纳兰渔看到林阳凭空将瓷瓶收走,她的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但一闪而逝。
“这是剩下的元石,请掌柜的点一点。”林阳将三万两千块下品元石递向了纳兰渔。
纳兰渔却是点都没点,直接将元石给收了起来,自有一番气度。
“公子,您还有什么需要?”纳兰渔顺利完成交易,心情显然不错,笑颜如花地看着林阳。
“还真有。”林阳将事先准备好的清单给递了过去。
纳兰渔接过清单一看,惊讶出声:“公子,您这是要炼丹?”
原来,林阳的单子上面列出了数百种灵草宝药,每一种的需求量还不少,而且,林阳还要了一口丹炉。
林阳摇了摇头,道:“受人之托罢了。单子上的东西,你这里能拿出多少全给我打包!”
“公子,你要的东西如此之多,数量还如此之大,要花费的元石可不少,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至少也得五十万下品元石呢。”纳兰渔如此说话,显然是有些怀疑林阳的实力。毕竟,五十万下品元石可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即便是宝利阁家大业大,面对如此大的交易,也不得不慎重。
“五十万打上八折,便是四十万下品元石,不知道我这几样东西值不值四十万下品元石。”林阳的手上多出了三样东西,一枚须弥戒,两只元兽袋。须弥戒是从陈庶身上得来的,两只元兽袋来自黄留园和黄弃师徒。
林阳的身上还留着一枚须弥戒和一只元兽袋自用,分别得自何东元和陈庶。
纳兰渔神情明显一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她朝着林阳歉然一笑,连忙将须弥戒和元兽袋接过,再用心神探查。
“公子,您这三样东西肯定是够四十万了。不过,您若是将这三样东西送去拍卖行,定然能卖出更高的价格。用它们在本阁抵扣这些灵草和丹炉,公子可亏了不少。”纳兰渔倒是很坦诚。
林阳粲然一笑,道:“掌柜的若是觉得从我这里赚了太多,心里过意不去,倒是可以送我一口丹炉的。”
“那有何不可,我就做主赠送公子一口上好的丹炉。”纳兰渔生怕林阳反悔似的,一把将须弥戒和元兽袋都收了起来。
林阳原本只是开玩笑一说,没成想纳兰渔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林阳心下又后悔起来,后悔没有再多要一口。
因为伙计们都去街上看热闹去了,纳兰渔便只得亲自操刀,按照林阳的清单,挑拣灵草。
不过,纳兰渔的动作很是麻利,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将东西给找好,并分门别类地打包好。
“公子,有几种灵草,在数量上可能差了几株,依照售价,我会……。”纳兰渔将所说的几种灵草在清单上划了出来,显然是想补偿林阳一些元石。
“无妨。”林阳看了一下这几种灵草,出声打断了纳兰渔,而后大手一挥,将所有的灵草已经两口丹炉悉数给收进了狂血珠。
纳兰渔标注出了的这几种灵草每一样都只缺了一株两株,且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灵草。林阳认为,几十万下品元石的交易,何必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计较。
更重要的是,林阳之所以一气要如此多的灵草,除开三百份炼制元基丹的灵草外,其他的灵草都是准备着用来锤炼炼丹技艺的。故而,少上一株两株的,他并未放在心上。
“掌柜的,在下就先告辞了。”
交易已了,林阳便不再停留,与纳兰渔告辞后,便离开了宝利阁。
一枚高级的须弥戒再加上两只元兽袋,只换取到价值五十万的灵草和丹炉,林阳肯定是亏了的。但是,除了拍卖行,能一次性将这三样东西出手的地方不多,而且,咸安城可没有能够拍卖须弥戒和元兽的拍卖行,林阳若是要走拍卖行的路径,得去其他更大一些城市才行。故而,在咸安城,宝利阁是林阳唯一的选择。
林阳之所以急着要换取如此多的灵草,是因为他还要在咸安城呆上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想将自己的炼丹水品给磨练一番,他现在将将是一品炼丹师的水准,希望能够在离开咸安城之前,成为二品炼丹师。只有成为二品炼丹师,他才有可能炼出元基丹的废丹。林阳相信,即便自己在炼丹方面的天赋平平,但是花几十万的下品元石硬堆,怎么也能将自己堆成二品炼丹师。
其实,林阳的炼丹天赋纵然无法跟梅雨婷等丹霞派的炼丹奇才们相比,但也绝对不平庸,勉强算得上是上等。只不过跟他的修炼天赋相比,确实是逊色了太多。
同时,加上今日从咸安城宝利阁换取到的三百份炼制元基丹的灵草,林阳的狂血珠里已经有了八百份炼制元基丹的灵草,只要能成为二品炼丹师,他相信自己即便不能将五纹元基丹给合成升级出来,但也绝对相差不远了。
出了宝利阁,林阳穿过拥挤欢庆的人群,直接回到了林家大宅后山中的小庭院中。
挖坑,填土,搭灶,林阳很快便在庭院里,先前还长满了杂草的小菜畦上架起了一口丹炉。
这处小庭院地处山坳当中,极是偏僻隐秘,藏而不露,只要林家的人不前来干扰,绝对是磨炼炼丹技艺的好地方。
丹炉已经架好,林阳洗去一身的泥土和风尘,然后散去了《迷神诀》,恢复了本来面目。他背靠着老榆树,仰躺了下来,看着天空的流云,喃喃自语道: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林家,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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